这几日来,谖语一人住在兮捷的房子里自得其乐,画画画累了,枕着沙发睡着了半夜被冷醒,也不分主卧客卧,反正都没人,进了卧室,倒头就睡。俨然就活成了房子的主人的模样。
这就有了兮捷回来那天的惊悚故事了。半夜三点,兮捷风尘仆仆下了飞机,打了车回家,眼皮打架,摸黑也没开灯,来到自己卧室准备钻进被窝美美地补觉倒倒时差时,摸到被窝里有软软的物体时,自己的睡意顿时吓得全消了。
兮捷开了灯,翻开自己的被子,然后,就看到了谖语四仰八叉地睡在自己的床上的模样,还别说,谖语安静睡觉样子虽然很不雅,但还算可爱,兮捷也是没法生气起来。幸好只是条“美女蛇,”不是真的床上睡了条蛇,不然大晚上的,没有心脏病也要被吓死了。
兮捷无奈地叹了口气,帮谖语拉好被子,关了灯,就出去了。
兮捷走到对门,准备开了客卧进去睡,神奇地发现客卧居然锁了!自己为什么给了谖语所有房间的钥匙,而自己却没有客卧的钥匙啊!本来兮捷为了让谖语放心,就把唯一的一把客卧的钥匙给了谖语,并告诉她钥匙只有一把,所以不用担心我会开错房间的门。
但现在看来,主人并没有走错门,开错房;倒是客人走错门,睡错房了。
第二天,谖语像往常一样,换好衣服,整理好床铺,就哼着歌走出卧室。她经过客厅,准备去厨房做点早餐。结果发现兮捷坐在沙发上时,惊讶极了,“兮......兮捷哥,你怎么回来了?”
兮捷迷蒙地点了点头。
谖语看到沙发旁还没有开封的行李箱,看兮捷裹着单薄的被子坐在沙发上瑟缩的样子,心虚问道:”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今天早上吗?还是......”
兮捷回了回神,注意到谖语盯着自己手上的被子略微尴尬的表情,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刚刚回来的,正准备看看电视呢,觉得今天天气有点冷,所以想裹着被子看呢。”
谖语抬头看了看客厅还没有亮起的电视机,并没有生疑,点了点头,又说:“你喜欢早上看电视啊。但是你刚刚回来的话,我觉得,还是多休息下比较好。”
兮捷温和地笑了笑,他倒是想回家就能好好休息啊,没想到条件不允许啊。
谖语自顾自地又说道:“你应该还没吃早餐吧,你喜欢喝小米粥吗?我可以给你做的。”
“喜欢啊,我现在就想简简单单吃顿清淡的早餐,在国外的几天,我觉得我吃得太油腻了,每天早上都吃面包,吃得我特想回祖国吃馒头了。”找到人吐槽,兮捷忍不住多话了起来。
“不是吧,电视里上人每天都牛奶配面包的,我看吃的都很有上层社会的感觉,到你这儿怎么还是受罪了。你这么讲让我们这群每天只能穷嘚啃馒头的学生情何以堪啊,我们倒是想每天都能吃新鲜的面包呢。”
“这样,你什么时候想改善伙食了,哥哥给你去买新鲜的面包来啊,这附近就有家面包店的。”
“哥,我现在就想改善伙食。”谖语挤兑道。
兮捷唉了一声,道:“现在吗?哥哥我现在有点累,可以待会吗?你为我做完小米粥后,我吃完就给你买?”
谖语噗嗤一笑,说:“兮捷哥,你还真当一回事啊,我也就随便说说,其实我也不喜欢每天吃面包的,因为面包吃多了很容易长胖。我最喜欢的就是每天早上喝喝粥吃吃青菜这样子。馒头包子什么的我也不会介意。”
“那这一点上,我们倒是很相似,我也喜欢喝粥吃青菜。”
“那太好了,我可以每天早上顺便给你做一碗。我每次都觉得做多了,倒掉挺浪费的。”
“不是因为难吃才倒掉吗?”
“才不是,你要是这么说,我现在不给你做小米粥了。”谖语作势要甩了锅铲在一旁。
“好啦,别生哥哥气,好妹妹,看在哥哥路途奔波,在国外有上顿没下顿的情况,给我做一顿营养的早餐吧。”
谖语笑了下,又继续舀水。兮捷眉眼带笑,倒是知道谖语并没有生气。
两人在餐桌上吸溜吸溜地吃饭。谖语是因为感冒,一边吃饭,一边拿纸巾擦鼻涕,也知道自己这么吃饭很不好看。兮捷是饿极了,稍微有点着急,自然就发出了声响。谖语见到兮捷坦坦荡荡像其他人一样大快朵颐地吃饭时,并没有注意鼻涕滩滩的自己,就放下心来。
兮捷边吃饭,边心满意足地说:“很好,很美味,有家的味道啊。”
谖语笑着说:“谢谢”。
吃完饭,兮捷就立马收拾碗筷,谖语也连忙起身帮忙,兮捷摆手说不用,你给我做了早餐,碗当然要我洗啊。以后要是你做饭,我就洗碗。
谖语没有拒绝,站在兮捷身后,看着他忙碌的背景,阳光透进来,他的脖颈上有细小的绒毛在发光,谖语忍不住想:嫁给这样的男人的女人,一定会很幸福吧,至少家务什么的,是有人分担的。自己以后找男朋友,也要找一个能体贴自己的人啊。
“怎么了,发什么呆?你的碗不给我吗?”兮捷问道。
“哦哦,我也帮你洗吧,不然我白住你家,白吃你家的,要是做个饭都要你来洗碗,我倒不好意思了。”
“客气啥,再说,你也不是白住,你不是给我交了房租吗?”
“什么啊,我交给你的那点钱,恐怕还不如这套房子的零头呢,我上哪找你这么好的房主啊。”
“是把,我也觉得我这人很好。那一起来洗碗吧。”兮捷笑道。
“好的。”谖语爽快地接过抹布。一个人洗碗,另一个人配合冲碗和装柜,倒是配合的很默契。
“我觉得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了。”
“什么啊?”
“还记得以前舅舅家在乡下办酒席,结束了邻里乡亲一起帮忙洗碗。”
“你舅舅?”
“对,那个时候,你还只会哭,抱你倒在酒桌旁的座位上还一直哭。”
“什么啊,为什么所有人只记得我以前哭的时候。”
“可不,除了哭,你就是向我讨吃的。”
“我哪有啊。”
“别不承认啊。”
“信不信我现在哭给你看。”
“我信啊,我行李箱里还带了比利时的巧克力,你哭了,我哄你。”
“哥,你现在怎么这样啊!!”说着,谖语就手上沾了水往兮捷脸上洒了过去。
兮捷一个闪躲,轻巧地躲开了,得意地说:“你没弄到。”
“不过说真的,你的行李箱真的有巧克力?”
“那还有假,我现在就给你拿去。”说完,兮捷就去翻行李箱了。
谖语就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在谖语满足地吃着巧克力的时候,哈七地打了个喷嚏,兮捷靠着沙发说,“你晚上睡觉应该要把头露出被子的,你看你都感冒了,蒙着头睡,呼吸都呼吸不过来呢。”
谖语觉得有点奇怪,兮捷怎么知道自己睡觉爱蒙着头,但她注意力全在巧克力上了,于是唔了一声说“好嘞,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