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司徒玄月等人已经走了，初急忙站起身子抱住素白，两个人乐得蹦来蹦去。“素白，你太棒了！！”
其他几人见她们这般也是笑笑摇头。
“素白，得了宝剑，你第一件想做的事情是什么？”东站在她的身边，少有的温语。
“我？”素白被初松开，站在他们中间，她垂首看着手里的宝剑，黛眉轻蹙，却是坚定不移。是突然记起还是一直都不曾遗忘？“我要为思成哥哥报仇。”
“思成哥哥？”众人诧异的看着她。当然，这是当初素白在向善村的事情，别人不知，东也未曾与人诉说，自是不曾知道。不过也不难想象，这也就是素白突然奋发的原因吧。
“你的哥哥还真多。”尾瞭了她一眼，语气中挂满了尖刺。此话一说，东冷眸一瞥。我才应该这么说吧！
素白自是没有看到他们俩的表情，也不理会尾的话，微微一笑。“素白就此告别了，不久之后，素白会再回来。”不等众人反应，她就已然运功走远。
东看着她的背影，眉皱起，心下却有些不安。
深冬向善村，大雪一如往昔的掩盖了一切，那农田，那花海。那一别六年未见的树似乎没有变，还是那古朴的房屋，还是那温馨的袅袅炊烟，似乎还是七年前，那时一切安详，有爹爹，有娘亲，还有李狗蛋。
简单朴实却很温馨，不知不觉好像有东西润湿眼眶，鼻子酸的发胀。脚下一步一步的挪动，一步一步的挪动，向着村里，向着那座古朴的大院，向着那夜里梦中每每都会惊醒的家。
推开木门，院内的一切如此的熟悉，仿佛地上觅食的小鸡还是曾经的。
她不敢动，驻足在门口，不敢踏过这里一步。她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呢？到底有没有，这些年来到底有没有真真正正的为此事伤心过，痛苦过？
不知道，不明白，只是知道，每当夜深人静，自己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心脏那份沉重，那份痛，仿佛都要侵蚀她一般，无法发泄。
“你是？洛雪？”一个声音传入耳畔，比起第一句的疑问，第二句的肯定来的更沙哑。她手指微颤，慢慢抬起眸子，去看这个千百次出现在梦中，有着阳光般笑容的男孩。
一抬眼，一张硬朗的脸庞映入眼里，没了那时的阳光笑容，却是隐藏深深的苦涩。“哥哥，是我。”声音却是如此的干涩。
李思成不敢相信，上前几步，却发觉这美丽柔媚的少女确是洛雪。再也不去质疑，再也不去滞留，紧紧抱她在怀里，紧紧抱在怀里，生怕她像梦中一样突然消失无踪。他不想哭，可是心痛的感觉油然而生。
“妹妹，当初为何离开我？”一声询问，没有埋怨，只是深深的伤感。素白不知道说什么好，难道要告诉他，为了不给他添麻烦？为了给爹娘报仇？可是六年已过，如今说什么都觉得苍白无力。
只是紧紧抱着他，紧紧抱着，就觉得当初的一切似乎还在。
“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我日夜都在担心你？”李思成放开她，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剑眉紧蹙，那种真诚，任谁也不能否认。
“对不起，对不起思成哥哥……”
“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他伸出他粗糙的大手，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珠，温柔挑了一丝笑容挂在脸上。
“思成哥哥……”
“思成，是谁来了？”
话被打断，素白听着熟悉的声音，越过李思成看向门口，只见一名女子一身朴素的花式棉袄，样子水灵灵的漂亮，那微微隆起的肚子显而易见。一瞬间，她忽然脑子一片空白，桂、桂花……
桂花也打量着素白，看着她一身暗红长衣，立在那里，寒风卷着她的秀发，娇美柔媚，看到自己后滞纳的表情，更是一副我见犹怜。像是迷了路的孤独少女，傲然而立，却离世孤独。桂花眉轻轻皱起，却也是细微。
“是洛雪么？”声音意外的平淡，兴许是强制住的吧。看到她自己怎能不心慌？若不是当初她不告而别，恐怕自己这辈子都不能有机会和李思成在一起，那她如今回来了，她该怎么办？
不用说其他，素白心里明了。李思成现在更是左右为难，他是娶了桂花，六年之间也与她有了感情。也许是为了报恩，当初爹娘死了以后若不是他们家抚养他长大成人，恐怕他早已经冻死在树根底下了。
可是对于洛雪，他歉疚，不知为何歉疚，也许是当初童言无忌的说要娶她，也许是因为他弄丢了她，无论如何，他都觉得自己欠了她的。
“进屋坐……”
“不了！”桂花话还没说完，就被素白一口打断了。她好像没有那么豁达，不论怎样，她如实的喜欢过李思成，也许是因为李娘，也许是因为他阳光般的笑容，也许是这里的温馨，她如实的喜欢过李思成，哪怕童言无忌，她说过要嫁给他，是真的要嫁给他。
可是能去怪谁？怪只怪自己当初选择离开却没有选择和他同甘共苦，只能怪自己，只能怪自己不够强大。她嘴角勾出苦涩的弧度，不去看桂花，而是看着身边的李思成，看着他歉疚的表情，其实自己心里更歉疚，明明他什么都不欠自己的，是自己欠他的！
“思成哥哥，我这次回来，只是路过，想看看你现在如何。既然你过得这么好，那我……就放心了。妹妹还有事，就不叨扰了。还有，爹娘的仇，由我来报。”
“我不许！”李思成反应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如此。是的，他不许，不许她犯险。
素白看着他俊朗的脸庞，还似当初的模样，只是深深隐藏的苦涩只有她看得出。她淡淡一笑，只要哥哥还在乎自己就好，不管他是否成亲，与谁成亲，只要哥哥还在乎她，那就好。
“哥哥，洛雪这六年不见，就是去学艺，准备回来为爹娘报仇。”看着他微微惊愕的表情，她又是淡淡一笑，却没了之前的苦涩。“哥哥要好生照顾自己，从今日起，你与我，至死不得见。”又是淡淡一笑，却扎痛了他的心。
看着她一抹红色身影如狡诘的兔子一般消失在眼前，他却只是呆呆看着，那抹淡淡笑意，却是印在眸里，刻在心上。至死不得见么？妹妹，哥哥懂得你的意思，那么，就至死不得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