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变化是赵匡胤怎么也弄不醒。赵普把能用的方法都用上了,包括口含凉水朝脸上喷,在脚心上摸牙粉之后再吹气,他甚至给赵匡胤做了一次Blowjob,不过赵匡胤还是没有醒来。而且在他做Blowjob的时候,赵匡胤还放了一个屁。其实还有一些方法完全可以把赵匡胤弄醒,比如用针扎手指或者用毛边纸把鼻子嘴巴糊住,但这些方法赵普都不敢用。赵匡胤醒不了,就没法劝他造反,可是帅帐外的圆脸小伙子们已经等了好久了。
最后一个变化是圆脸小伙子们想当混蛋的程度远远超出了赵普的预期。赵普只知道圆脸小伙子们盼着当混蛋,从没有把当混蛋这件事和几十万人的体面联系在一起。也就是说他完全没考虑万一圆脸小伙子们要是当不成混蛋的话,后果有多严重。赵普看着帅帐外密密麻麻蹲着的圆脸小伙子们,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已经把里面的朝服和外面的栩袍,都打湿了。赵普弄不醒赵匡胤,也不敢走出帅帐,就只能赖在帅帐里不走。在我看来,赵普一点也不可怜,谁让他磨磨蹭蹭的梳妆打扮来着。赵匡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太阳从云层的缝隙间投射出一道道巨大的光柱,把冰冷的大地照得通透明亮。
赵普把整件事情的经过向赵匡溉坦白了一遍,一边坦白一边抹眼泪。在交待的过程中,他尽可能把责任往苗训身上推,好像自己是个无辜的孩子一样。这么说是很可信的,因为苗训在行军的路上说“日”这件事赵匡胤也知道,而且现在苗训就在帅帐门外带领着几十万个圆脸小伙子静坐呢。另外,他一句也没有提到赵光义,因为他没有这个胆子。赵光义关键时候掉链子的行为虽然让赵普气愤不已,但谁也拿不准这个家伙现在是不是也在帅帐里呆着呢。
赵匡胤在听完赵普的坦白之后,说了一句话:“你们已经很努力了。”我觉得赵匡胤这句话说的真是太棒了,要不是在上面呆了很多年,绝说不出这么有水平的话来。因为这句话好像什么意思都没有,不过在赵普看来意思却太丰富了。这句话让赵普以为赵匡胤对他的计划早就一清二楚了,而且赵匡溉还知道赵光义也参与其中了,要不他为什么要说“你们”呢。但赵普搞不清赵匡胤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从表面上看,这句话应该是夸他,就是说赵匡溉知道赵普和赵光义为了让他造反费了好大力气,并对他们的工作给予了肯定。这就说明赵匡撤对造反这件事并不反对。不过细一琢磨,这句话又好像是骂他。如果是这样,这句话就有两个截然不同的意思了。赵匡胤也许是觉得赵普和赵光义干的不够好,那就是说赵普和赵光义的能力有问题,不过这也说明赵匡溉不反对造反。也许是说赵普和赵光义是在没事找事,给他添了很大的麻烦,这就说明赵匡胤一点也不想造反。总之,赵匡胤的这句话让赵普既害怕又迷糊。我觉得这就是领导的艺术。
其实,赵匡胤心里想的是:“你也有今天!”赵匡胤对赵普干的事虽然不是一清二楚,但也猜出个大概。并且他觉得这件事干的太不地道了。无论让我造反是出于私心还是公利,总得事先跟本人商量商量吧。现在事情发展到你们控制不了的地步了才来找我,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其实对造反这件事,赵匡MIL的态度是无所谓,而且更倾向于不造反。因为当皇帝在大多数人的眼里虽然是件天大的好事,但对赵匡撤而言却未必。
当了皇帝可以住进明黄色琉璃瓦的皇宫,皇宫里住着成千上万个鹅蛋脸或瓜子脸的女人,但在赵一匡胤自家的地窖里也藏着不少漂亮女人。在赵匡胤看来,漂亮女人是用来上床的而不是展览的,所以公开和隐藏并没有本质区别。另外,藏在地窖里还有很大的好处,不用担心她们跟小白脸私奔。而且这些女人因为长时间生活在地下,所以她们的皮肤特别白誓,虽然缺少些红润,但摸上胭脂也可以对付着看。当了皇帝可以公开在官人开封城烧火做饭,但赵匡胤认为饭菜只要吃到嘴里是熟的就可以了。至于做饭的过程有多麻烦,是厨子考虑的事。而且如果在官人开封城吃不到可口饭菜的话,完全可以去军人开封城解决,反正他在哪也有办公帐篷。
当了皇帝可以管着天下所有的人,看谁不顺眼都可以给他穿小鞋。但现在赵匡胤管的人已经不少了,当皇帝也不过是再多管几个而已。而且赵匡撒还知道,管人可不仅仅意味着给人穿小鞋,还要管人家的吃喝拉撒。要是有人吃不饱饭,就会出来闹事。更重要的是,除了吃喝拉撒之外还要管人家勾心斗角,这种事想想都头大。而且当了皇帝人家也不一定就服你管,赵普干的事就是例子。现在自己还没造反呢,他们就在私底下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要是自己当了皇上,那他们的权利就更大了,到时候谁知道他们还能干出什么来。
虽然赵匡胤本身更倾向于不造反,但他也清楚现在不造反是不行了。圆脸小伙子们已经露天静坐了大半夜了,他们为的就是当混蛋。如果赵匡胤在这个时候告诉他们:“我不造反,你们也别当混蛋。”你觉得他们会乖乖的听话吗。赵匡胤估计他们最可能干的事就是换一个可以让他们成为混蛋的人。那个人很可能是苗训,赵普也有可能。等到他们换了人,那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不过赵匡胤又不愿意痛痛快快的答应造反,因为他不情愿,而且他觉得自己被赵普欺负的太狠了。
赵匡胤说完那句话之后,一改往日絮叨的作风,坐在床上不吭声了。这可把赵普急得不行,于是他就拉着赵匡胤的胳膊,嘴里一个劲的“怎么样啦啦”的叫个不停。这一手的确管用,一下子就把赵匡胤恶心坏了。这是因为赵匡胤根本就不好这个,要是换成赵光义的话估计就不好使了,他也许还会让赵普坐到自己的腿上,说一句“臭德行”之类的话。
赵匡胤在赵普的撒娇之下,终于开口了,但语言依然简练:“可以造反,但不能当混蛋。”在赵普听来,这句话和让他直接去死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大家都知道,圆脸小伙子们关心的并不是谁当皇上,而是在换皇上的过程中能不能捞到实惠。不过在我看来,赵匡胤这么说就是想吓唬吓唬赵普,因为类似的情况我经历的太多了。每次她生气的时候,都会在我反复哀求下提出一些无理要求来,比如让我一口气喝下二十瓶藿香正气水。在这种情况下,我的做法是继续哀求,直到她的无理要求变得有理为止,比如让我写份保证书。这个变化的过程会比较漫长,有时候是几个小时,有时候是几天,时间长短完全没有参考依据。这就说明,如果赵普继续拉着赵匡胤的胳膊,说上几十甚至上百遍“人家不嘛”,也许赵匡胤就会同意让圆脸小伙子们当混蛋了。赵普的心里害怕极了。他觉得自己绝不能去死,而让自己活着的方法就是必须要让圆脸小伙子们能捞到实惠。这个实惠本来应该是赵匡胤给的,但现在赵匡胤不给,那就只能自己给了。其实赵匡胤不愿意给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他觉得同意当皇上是件赔本的买卖,既然已经赔本了,凭什么让我再往里搭钱呢。于是,赵普就向赵匡A表示,他愿意把百姓开封城所有的财产捐出来,当作给圆脸小伙子们的实惠。赵普这一手也确实够阴的,因为我们知道那些买卖其实都是赵光义的,他这么干无疑是在报复赵光义把他一个人扔下的劣行。赵匡胤和赵普一起走出了帅帐,向圆脸小伙子们宣布造反的事去了。这里有一点要补充,在他们即将走出帅帐的时候,赵普看见他装黄袍子的包袱就在他的脚边放着。这让赵普气的差点把血喷出来,因为他知道这一定是在摇晃赵匡撤胳膊的时候,赵光义变着颜色放的。赵普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奶奶的”,然后拿出黄袍子给赵匡撤披在了身上。
现在终于要说向她摊牌的事了,这件事的结果可能让你们失望。我并没向她摊牌,却向她告别了,或者说摊牌的内容是向她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