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取来鞭子,跪在我跟前,恳切道:“公主殿下,如需教训下人,请由我们这些粗鄙武夫代劳,切勿弄脏您的双手。”
我知道他的心意,拍拍他的肩,笑道:“他们是我母后派来伺候我的,受了罚,自会去母后那里告状,母后不至于为了区区几个下人叫我受皮肉苦,但是拿你们出气却是理所当然。”
“只有我亲自动手,她才不会怪到你们头上。”说着,我取下鞭子,对着空气,响亮的抽了一鞭。
总管查尔斯见状,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要来制止我。
他还未开口,我已经一鞭子抽在他身上。
“谁敢拦我,和他一个下场。”我回过头,冷冷瞥向一干女眷。
她们受了惊吓,此刻如同兔子般缩首躲在一旁。
有几个想要张嘴的,见了查尔斯皮开肉绽的倒在地上痛嚎的模样,一个个脸色惨白惨白的,尽力避开我的目光,深怕我下一个拿她开刀。
而另一边被绑着的六个人都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死命的磕头。
其中一个,趁着众人慌乱,企图跑向门口。
被镇守在门前的侍卫拦住,一顿拳脚相加,将个半死不活的人拖到我面前。
我虽然年幼,但是该花力气的时候,是绝不省一份力气的。
每一鞭都往死里抽。皮鞭声响处,鲜血四溅,那些血肉沾上我雪白的衣领,又溅在我的脸上,我见它们连同汗水一并伸手抹去,整个人宛如浴血修罗。
不一会儿,如蛇一般粗的鞭子就被我抽断一根。
气喘吁吁的喝了一壶水,要来一根新鞭子,继续抽第二人。
如此,抽坏一根鞭子换一个人,抽到第六个人时,我的手已经举不起来了。
此时已过了晌午,我回过头,血淋淋的一张脸冲着诸位白生生的小姐们微微一笑,道:“大家也累了,一起吃个午饭补充补充精力吧。”
说完便大喇喇的走到饭桌前,满身血腥的坐在最中间,那六位小姐如同见着鬼一般立时分成两拨,最近也离开我三尺的距离。
我不理他们,眼神示意安吉斯喂我吃饭。
安吉斯一边喂,一边忍不住心疼的小声道:“公主殿下,您这又是何苦呢?”
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她喂一口,我吃一口。
补充完能量,我还要继续收拾他们呢。
前面的五个,此时都摊在自己的血泊中,奄奄一息,唯有第六个尚未领罚的,缩首在一旁,哭着打哆嗦。鼻涕眼泪糊成一团,看着我就心烦。
等吃完饭,那些别人身上的血肉凝固在我身上,黏腻的血腥味,斑驳的血痂,混合着我周身的汗味,虽然周围的人什么都不敢说,但我从他们的目光中也能知晓,此时的我,已是妖气冲天了!
挥着沉重的胳膊,拾起第六条鞭子。
罗宾终于忍不住,一把抢过我的鞭子,“公主殿下,让我来吧!就算是死,我也心甘情愿!”
我很想阻止他意气用事,可我此时,实在已经无力举鞭子了。
我本想饶他们一命,抽顿鞭子就完事。
可如今,罗宾硬要为我出头,恐怕。。
我也只能灭口了。
等那第六条鞭子抽断。
我已经歇了有一会儿,加上中午的大补之物,我站起身来,踱着步子走到他们跟前,看着他们瑟缩着在血泊中呻吟,想到接下来的决定,忍不住长叹一口气,道:“我圣玛丽公国地处刚罗北境,周遭都是骁勇之国,自古英雄辈出,群豪相争,从无卑鄙无耻,卖主求荣的小人。对于背叛主上的仆从,向来只有死路一条。”
此话一出,原本奄奄一息,在地上躺尸的六人又如垂死挣扎的鱼,哭嚎起来。
我使了个眼色,亲卫们立刻拿纱布堵上了他们的嘴。
“你们哭嚎了一天,也该累了。在各位宗亲小姐面前哭闹不止,真是有失礼数!”
我又回头看了眼六位上座的少女,她们一见我,仿若惊弓之鸟,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我内心冷笑,转过头,要来一柄长刀,对着匍匐在地上的六位道:“我听闻,阿斯达加的大皇子赫达力大无穷,十岁时便在战场上,徒手拧下敌人的脑袋;我的大皇兄安东尼,十一岁能射雕,而且是一箭双雕,有弓在手,天下无双;我的三皇兄萨利耶十二岁上战场,一柄战斧杀人如麻,从未失手,这些都是我北境列国的英雄豪杰,万人敬仰,受之无愧。”
“可是我今年才五岁,手无缚鸡之力,今天又抽了一上午的鞭子,手上乏力,不知道这一刀下去,能不能手刃一人。
依我的心,自然想让你们痛快一死,但是我人小力薄,估计是要把这刀在你们脖子上多磨几下,才能让你们缓缓见死神。”
那六人听完,皆是面如死灰。
我说完这些,方才将我的计策缓缓兜出。
“当然,还有一个让你们痛快的死法,既不需要我动手,也可以让你们尽快和死神相会。”
我把玩着手上的长刀,做出挥刀的动作,而后冷冷地宣布:“你们两人一组,互相插死对方。”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一名贵族小姐晕倒了。
也难怪她们这些大家闺秀,名门淑女,受了一上午的惊吓,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再听我这吩咐,一时惊惧过头,晕了过去。
那名扶住晕倒少女的小姐此时恶狠狠看向我,终于忍不住怒得开口:“公主殿下,您是千金之躯,上承天泽,下仰万民,怎能如此残暴?”
我望着她义正言辞的天使一般的脸庞,突然蹦出了另一个想法。
这件事以我的身份做,太出格了。
但是人年少的时候,热血常会冲破头脑,教人做些发指的事情来。
我心中越是翻江倒海,表面上越是言笑晏晏。
“你说的很对。作为君主,最需要的是各位宗亲同心同德,方可抵御外侮。孤乃千金之躯,教训下人本不该亲自动手,只是孤向来怜香惜玉,才将诸位姐姐们的活抢来自己做了。你的建议十分好。孤是君,你们是臣,孤需仰仗万民臣服,才能江山永固,所以,残暴的事,还是由你们亲手替孤执行,方才尽了臣子本分,也能显出孤仁德体恤之心性。”
“罗宾,快把刀给各位宗亲姐姐们送去。她们年纪比我大,想必力气也比我大,下手更稳一些,也能让这些人少受些零碎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