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过去他可以趁着酒意带任何女人开房间,但是对于施雨羯,他有一种强烈的、不想伤害她的使命感,她就像一颗洁白无瑕的珍珠,需要爱护,而不是破坏。
五分钟的路程,宫漠桐绕了三十分钟后才终于甘心将施雨羯送到家门前。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施雨羯拒绝了宫漠桐要扶她进门的那只手臂,坚持她自己还可以挺得住。
“你别逞强了,走路都走得东倒西歪。”宫漠桐还是想去扶她,却意外地被施雨羯拨开了手。
“。。呃。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施雨羯一面打着酒嗝,一面对他挥手道别。
“你自己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宫漠桐怎么说也不放心将她丢在那里。
“没问题!”施雨羯露出保证的笑容。“我住的地方在二楼而已。。你放心地去吧。开车小心。”
“那——好吧!”宫漠桐无奈地转动方向盘,将车子驶了出去,其实他很想留下来照顾她,可是她那么坚持,他只好作罢。
施雨羯目送着宫漠桐离开,她踏着颠簸的步子,正要往二楼走去。
但是才走了两层阶梯,她突然觉得不对劲,猛一回头诺程浩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你——”她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你等你很久了。”诺程浩熄灭了香烟,朝它走去。
“我——我跟同事出去——”那些酒,在见到他的刹那,仿佛都醒了。
“我看见了,刚刚有人送你回来不是吗?”他往前站去,伸手摸了摸她额头,一笑:“你很热。”
“我喝了点酒,又吹了点风,所以。”她想解释,但是一想到他不见了三天,心里就一阵委屈,想哭。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他不过是个陌生人,来接过她几次而已,对她没有任何承诺,也没有任何表示,但是她却——
“先进去吧!你需要好好睡一觉。”他很温柔地说。
“可是我。”施雨羯踌躇着。
可是她不想和他分开!不想。
“我陪你。”他二话不说他牵着她的手往楼上走去,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意。
施雨羯的小公寓第一次有男人进来,而且还是个认识不到半个月的男人。
“你随便坐吧!我泡点茶。”施雨羯手忙脚乱地去找烧水的水壶和花茶的罐子,却被诺程浩一把压回榻榻米上坐好。
“你喝醉了,我来。”
于是,他挽起袖子,开始烧水泡茶,还自她冰箱里找出蛋糕和水果来,他选择了蛋糕。
“你真像个女孩子,随时有蛋糕放在家里。“他笑了笑。
“你晚上一定空着肚子就喝酒吧!这样对身体不好,你多吃点蛋糕,不会来。“
他熟练地将托盘放在和式桌上,盘腿与她一起坐下,顺便欣赏她这个不到十坪的套房,很洁净,也很秀气,到处收拾的整整齐齐。
“你好像很会做这些事哦!“她指了指切得很漂亮的蛋糕和恬淡适中的花茶。
“一个人住,什么都习惯自己来。“他将蛋糕推到她面前,淡淡的一笑:”快吃吧!你明天还要上课,等一下洗好澡,就可以准备睡觉了。“
施雨羯在他的笑容下拿起叉子动了一口,忍不住地问:“我睡了,那你呢?你要回去了吗?“
“我看你睡着才走。“
为了他那句话,他慢吞吞地说完一块蛋糕又要求吃第二块,拖拖拉拉地去洗澡,洗完澡,他那头长发,他吹了好久好久——这些都是为了能跟他多相处一会。
“啊!都快两点了!“无意间看到时钟,施雨羯惊呼出声,她不知道时间过得这么快,自己真是太自私了,诺程浩为了陪她弄到这么晚,那他明天的工作怎么办?自己上课还可以打打瞌睡或翘课,但他是在工作耶!
这么一想,她不安了起来。
诺程浩似乎对她的抱歉若无所觉,他走过去拉开她床头的窗帘,微微一笑说:“这种深夜,尤其是两点过后,这时的天空最美了,有数不尽的星星可看。
施雨羯忘了她先前的忧处,反而被窗外的美景吸引了过去,随着他一起遥望天际。
“真的耶!美好哦!“她手肘搁在窗台上,那缤纷的夜景,美的她不想移开视线。
“星星像人们的愿望,尤其是在海边观星,渔火隐约,滚黑天幕,偶尔卷起浪花,星星底下,就有说不定的故事发生。“诺程浩的声音就在她耳畔,那声音。像会放电。
“你——常常这么看星星。“她小心翼翼又有点失望地问,她想问的其实是,他是一个人看星星吗?还是,身边有个”她“陪伴呢?
“经常。“他笑了笑。”有空的话,带你到我常看看星星的地方,你一定会喜欢。“
他想到自己家里那片壮观的玻璃墙,想必施雨羯看到会兴奋不已。
她清了清喉咙,终于问他:“你都是一个人看星星吗?“
问完,他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自己真不该这么问的,他们根本不熟,甚至可以说是生疏的,她感觉到他的沉默,真气自己把气氛弄到这么僵。
“小羯。“诺程浩背后叫她。
她颤动了一下,心猛然跳着,半响后才故作镇定地回过头去,却禁不住要腼腆地看着他,看着这几天令她深深记挂着的人——诺程浩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的。“他的脸灼热了起来,低声道歉。
诺程浩没有半分怪罪她的意思,他伸出手去,轻轻将他的下巴托起,很温柔很温柔地在她冰凉的唇瓣上印下一个令人心跳的吻。
施雨羯被窗外的鸟鸣唤醒的时候,天刚刚大白,很早,才六点左右。
她耳中听到小厨房里有人在动锅铲的声,凌晨,鼻子则问天让人精神为之一振的咖啡香,他掀开被子,批了件外套晃到距离很近的厨房去。
“早!我还以为你会睡得不醒人事。“诺程浩在平底锅里煎蛋,看到她,给她一个问早的迷人笑容。
“你——你没回去?“他拍拍宿醉的脑袋,昨天她一直偎在他怀里,最后敌不过睡意和酒意地睡着了,她以为他应该走了才对,没想到他会留下来,而且还在帮她准备早餐,这让她很不可思议又很不好意思。
“我怕你今天会睡这头,特别留下来当你的闹钟。“诺程浩笑了笑,以轻松的语调去除了她的尴尬。
“这样啊。。那。。那我去洗脸了。“
说完,他一溜烟地抱了衬衫、牛仔裤跑进浴室里,磨蹭了好半天才出来。
“吃早餐吧!宿醉的人喝点咖啡比较容易清醒。”诺程浩招呼她坐下,帮她加了少许的糖,又帮助她加了奶球,好像他才是这个屋子的主人。
“天真不好意思,我居然赖着你睡着了。”她接过咖啡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而他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又让她迷惑已极,他明明就吻了她,她记得很清楚,但他却对她谈笑自如,好像没那回事,施雨羯觉得自己表现的真差劲,像个白痴。
“等一下我送你去学校。”他对施雨羯的道歉不以为意,反而很大方地说,顺便烤了块奶油吐司给她。“这个,你吃掉。”
“谢谢。”她看着那块香喷喷、黄金色的奶油土司,不禁食指大动。“浩这,你的厨艺好像不错,这个。”她指指土司说:“烤的很香,很好吃。”
“你喜欢就好。”他也笑着喝完了咖啡。
两人结束了简单的早餐之后,施雨羯背起她的大包包,与诺程浩一同出门。
“如果让别人看见了,准会大惊小怪。”她笑着说:“她们会说,哇!二楼的施雨羯带男人回业过夜喽!”
“清者自清,无所谓。”诺程浩不在意地说。
施雨羯偷偷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会那么不在乎,对于在她住的地方过了一夜的事情,难道在他心中真是那么稀松平常吗?
“到了,上车吧!”诺程浩为她开了车门,又为她关上车门,自己则绕到另一头上车。
“这是你。。你的车?”他不敢置信他会有这么一部拉风的跑车,虽然她对车没有研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车,但是她敢肯定,这部车一定价值不菲,至少超过百万以上。
“是我的车,有问题吗?”他随手戴上墨镜,发动引擎,踩油门后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