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问题。”她只好一直望向挡风玻璃,硬生生将那些疑问吞会肚子里去,指点面的树木和几景让她闷闷地发起呆来,两人都默然不语。
这部价值昂贵的跑车让施雨羯苦恼地联想到,她对他的了解毕竟真的是太少、太少了。
“前几天我临时有点事出国。”他突色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他还没反应过来,张大眼睛,困惑地看着他,不懂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在表达什么。
“我的工作需要我出国,所以,很抱歉没有通知你。“他还是专心地在开车,像在和她谈一件极自然又极普通的事,就像——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好久似的。
笑容回到了他的嘴角,一阵狂喜地在她心里鼓动着,她好高兴,他没有忽略她,他这是在对她“交代行踪“耶!
这么说来,他对她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
在诺程浩如风的车速下,目的地没多久就到了。
他将车子停在学校对面的马路上,转过头去问她:“你晚上可以排休吗?“
施雨羯为他的问话心跳不已,他一定是要和她约会了,他想约她看电影?逛街?吃饭?打球?唱歌?
她脸红心跳地点点头。
“我傍晚来接你,可以吗?“他注视着她,等她的决定。想的全是电影里那些浪漫的情节。
“那好,晚上见,我们去看星星。”诺程浩笑着说,他的声音清朗低沉,有股百听不厌的魅力。
看星星?施雨羯想了想,不禁想起昨晚他们说的例子里最后一个话题——星星。
原来他还记得呵!
施雨羯早上那可责怪他的心,此时充满了甜蜜,怦然激动的感觉像电流。
“晚。。晚上见。”
她不敢在看他,匆忙地开门下车,很快地穿过马路离去。
她不能在看他一眼,怕自己会忍不住在眼里泄露心动的情绪,那很糟的,因为他并未表示过什么。
“小羯!”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挡在她面前,害她差点撞上去。
“阮玉枫!”施雨羯慌乱地煞住脚步,有点意外。“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不答话,反而以一种怪异的、略带恼怒的眼光看着她。
“怎么啦!阮玉枫,你不舒服?”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不懂他为何看起来火药味那么浓,自己得罪了他吗?应该没有呀!
“我没有不舒服,不过,我倒希望我的眼睛有问题。”他死盯着她,眼里在冒火,而神情则是烦恼的快要死掉了。
“为什么?”施雨羯依然故我的,她总算听出来他的语气中的不对劲了,但她不知道他在跟谁生气。
“为什么?这句话是我想问你的!”阮玉枫看着她,存在着眉头压低嗓子说:“刚刚送你来的男人是谁?”
“你生气,就为了这个?”施雨羯不确定地问。
阮玉枫痛苦地望着她,她好残忍,他已经爱了她两年了,她却。
“小羯,你不要在逃避了,你明知道我。”
施雨羯突然在他未说出口前捂住了自己耳朵,慌乱地摇头:“求你不要说,阮玉枫,我不希望失去你这个好朋友!”
“小羯你。。”
他无言了。
他能再逼她吗?纵然他为了施雨羯而对任何女孩都不在多看一眼,但那却是他一厢情愿的啊!都两年了,他仍然无法接受他的爱意,关于她,他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责问她?
阮玉枫叹了一口气,心底急涌上一股浓厚的失落,他没再看施雨羯一眼,转身朝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下午没课时我们去红茶店坐坐好不好?”这是施雨羯传给萧蔷的纸条。
“你闯祸了。”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这是萧蔷回给她的纸条。
下午一点多,她们依纸条之约来到学校旁一家她们常常一代就一整个下午的红茶店,一人点一大杯泡沫绿茶,可能是因为夏天的气息渐渐浓厚了的关系吧,红茶店的生意相当好,年轻的老板娘忙的不亦乐乎。
“说吧!萧大侠洗耳恭听。”萧蔷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手里无聊地玩着积木。
“萧蔷,我完了!我和阮玉枫的友情可能要宣告破裂了。”他烦躁地搅动着吸管,简单地把诺程浩送她来学校,不巧被阮玉枫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没什么嘛!你们这种情形反正迟早都会撕破脸,现在不更好,长痛不如短痛,你终于可以后顾之忧了。”
萧蔷露出一脸的无关紧要继续玩她的积木,施雨羯的紧张反而显得好笑无比。
“可是。。可是阮玉枫他。。他。”施雨羯手忙脚乱地想解释她的感受,却发现愈表达愈糟词不达意的一团混乱。
然后,好颓废地停了下来。
“怎么啦,自己也觉得心虚对不对?”萧蔷毫不留情,雪上加霜地说:“虽然说你没有正式接受过阮玉枫,但是你心知肚明他已经喜欢你两年了,所以现在心里多少会有点愧疚感,好像背叛了他对吗?”
“你怎么知道?”施雨羯懊恼地说:“我实在不知道他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其实看他那样,我也好难过。”
“你的心软只会令他更可怜,他要的,是你的爱情,不是你的同情。”萧蔷冷静的说。
施雨羯把玩着手指说:“我知道,但是我希望”
“别太贪心了,男人女人之间没有那么大方的事。”
萧蔷沉着地下了个结论,而那个结论令施雨羯心情更沉重了。
傍晚时分,施雨羯依跟诺程浩约好的时间来到早上分手的地方等他,他还没走近就看到诺程浩的车停在那里,灰蓝色的车身,十分引人瞩目。
“嗨!”她快乐地向他招手,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见到他,就可以使她烦躁的心沉淀下来,他之于她,好像有一股安定的力量。
“你来很久了?”他站在窗口跟他说话,发现他还真爱戴墨镜。
“我抽了两根烟。”他笑了笑。“上车。”
这是施雨羯第二次坐他的车,心头不免富县一中喜悦的感觉,好像自己与他愈来愈接近。
“我们去哪里看星星?”她很兴奋地问。
“等一会你就知道了。”他将车往另一头驶去,放了纯钢琴曲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