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北摇头:“秋公子一直都戴着面纱,我一直未曾看清过他的长相,苏小姐一直称呼他‘七儿’。”
“七儿?”温弦垂下眸子,应该是秋弦的小名或者他们夫妻之间的爱称。
“他吃饭也未曾摘下过?”温弦不死心的问,计北点头:“从始至终都未曾摘过。”
她夫君到底是什么人,吃饭都不摘面纱,他怎么吃饭?
“苏小姐可会作画?我可以描述出他大致的相貌。”计北吃力的说道。
“我试试。”温弦解了闻人白的穴道,“不准说一句话,去准备笔墨纸砚。我画完了,就让他休息。你要是再啰嗦,他就一刻都别想休息!”闻人白以闪电的速度出去,温弦一笑,只要涉及人命,他反应就特别快。
一会儿闻人白就拿着笔墨纸砚进来了,温弦摊开纸拿着毛笔沾了墨:“你说。”
“秋公子一般都穿红色的衣服,身姿偏高,总是戴着红色的面纱……”计北说着,温弦脑海中就自然出现了一个身影,穿着红色如烈火的宽大衣袍,长发垂至小腿处,一根簪子或一根丝带简单的束着发髻,脸遮薄沙,飘渺勾人心魄,那一双魅惑明眸,唇边若隐若现的冷笑或讥讽,都让人为之神魂颠倒。
温弦似是又看到“七儿”一般,一气呵成,点染色彩,最后停笔,望着刚刚画出的国色天香的男子,拿起来给计北看,计北道:“就是他,就是秋公子。”温弦欣赏着画上的男子,露出笑容,若是她夫君长得如她所想一般的花容月貌,那也难怪她看美男排行榜会没有感觉了。
这个男人一定是个妖精,活生生的妖精转世。
“你先养伤,待你好了以后,我们下山去找我的夫君、你的主子。”温弦收了画就走,走了几步停下,转头叫闻人白:“小呆,过来。”
闻人白为计北盖好被子,不情愿的走过来,搭着脸,还为她方才让计北“劳累”之事耿耿于怀:“菇凉,还有什么指教?”
“计北的伤好之前,别给他照镜子,就算是水盆也不行。”温弦说道,闻人白不明白的挠着头:“我不懂。”
“你把人家从出生到现在一直用的脸换成了别人的脸,要是你能接受吗?你想让他现在死翘翘,可以,现在就拿着镜子给他照,告诉他,你把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温弦说完走了,闻人白骚骚头,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再抬头已经不见了温弦的身影,他急匆匆的进去连忙将计北屋里的镜子水盆都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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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弦躺在床上看着夙沙碎夜的画像,越看越美,难怪她没将闻人白那只小白兔按在床上吃光抹净,原来是有这么一个美相公,以前的她是死心塌地守在他身边吧?
“七儿……”温弦手指蹭过他的画像,“等娘子去找你。”
又过了五六日,温弦已经能健步如飞,只是不能剧烈运动,计北依旧躺在床上养伤。
这天来了一个女人,那女人生得彪悍,从黑马上跳下来:“请问,医圣的徒弟闻人公子在家吗?”
“我在,我在……”闻人白一口紫唇的跑出来,温弦白了白眼,他一定要是尝了乱七八糟的草药。
“你,你就是闻人公子?”女人一见闻人白的紫唇吓得不轻,闻人白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是,我是。”
女人吓得吞吞口水,拿出一封信来:“这是医圣让我转交给公子的信,医圣交代让公子拿了信上所说的药,与我一起下山。”
“我师父的信?”闻人白拿了过来,抽开信看了一遍:“原来是缺几位药,我这就去给你拿来。”
闻人白迅速朝药卢跑去,却被温弦一把抓回来:“你师父现在在哪儿?”
“我师父……”闻人白未说完,温弦就抢过他的信,闻人白跳着高要夺回去:“菇凉,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是我师父给我信!”温弦几眼就看完塞给闻人白:“还你!你师父在给奉启国的二皇女治病?”
“你怎么能不经我允许就偷看我师父给我信!”“小白兔”最近胆子越来越大,敢和她叫板了。温弦一步步靠近,“小白兔”一步步后退,最后靠在了门上,他还紧紧抱着信说。
“你师父上面写了不能给别人看了吗?”温弦拄着门问道,“小白兔”脸色涨红:“没写,你也不能看!”
“如果没写,就可以看!还有,我和你师父可能是至亲,他写得信我当然能看。”温弦就像一只大尾巴狼诱哄着小白兔,她一凑近,闻人白都停了呼吸,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既然你师父让你去谢城,你又连个人都记不得,我就勉为其难的跟你走一趟。”温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