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呢!?”我连忙喊胖子。
“不用紧张,这些猴子不敢上来,这座棺椁,里面有它们害怕的东西。”赫生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只好咽了一口口水,和胖子靠在一起。
“检查一下这个棺椁,有没有进去的地方,或者是机关一类的。”赫生说。
低头向下一看,棺椁下面的阴风呼呼地贴着脸朝我吹,我的脸颊都有点麻木了。
找了半天,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的入口,最后赫生从自己背包中掏出一根硕大的撬棍,让我和胖子先趴在铁链子上。他要试试能不能打开这个棺椁。
我们两个照做,那些人猴在我们旁边上窜下跳,有些甚至用爪子来抓我们,不过最后还是没有成功。
弄了半天,这棺椁还是没能打开,反倒是胖子发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就是那些人猴都趴在我们头顶的那巨蟒上头。
这三条巨蟒,看似是纠缠在一起,其实三条巨蟒的头部是汇合在一个地方的,在棺椁的顶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龙头。
这个龙头和现在的龙有很大的区别,轻飘飘的更像是蛇。
赫生盯着这个地方看了一会儿,转头问我们:“你们觉得,入口会不会在这?”
胖子站起来说:“很有可能,但是这个上面怎么进去?”
“也许,我们弄错了一些东西,这个棺椁并不是无缘无故悬在这里的,他是用来进入上头的夜郎王陵,那么,打开这个棺椁的关键,也许是别的东西!”赫生道。
“什么东西?”我问。
赫生没有说话,指着头顶,他说着就跳起来,轻轻用刀子割开了自己的手指,将一些鲜血洒在了头顶的巨蟒上。
紧接着发生的事情,让我们所有人都有点吃惊。
头顶的巨蟒沾染了鲜血之后,猛地一颤,接着所有的铁链子都动了起来,我们脚底下的棺椁犹如一个齿轮,咕噜咕噜的抖动,很快头顶的三条巨蟒交汇处裂开一个缝隙,而我们脚下的棺椁则是慢慢朝上移去。
“原来是这样……”赫生看的都呆了。
我和胖子两人目瞪口呆,胖子说:“我这是在做梦么?”
但是那渐渐露出的入口,看起来是一座巨大的石头阶梯,也不知道是怎么修出来的,往上面看感觉越往里面越大,我和胖子是越看越心惊。
这个洞窟给我的感觉,是那种深邃,悠久的空旷感,在刹那间,我好像看到无数的夜郎国士兵朝着外面冲出来,全都狰狞无比,手持利刃,带着一股浓浓的黑雾。
我吓了一跳,差点跌落在地上,赫生拉住我:“壁画的氧化现象,这很正常。”
我和胖子都吓的不清,缓了缓才回过神,我没有想到的是,这里竟然有这样的一个陵墓,里面有这么大的洞窟。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赫生说。
我和胖子看到那黑黝黝的洞口,都有点担忧,此时闻言,我和胖子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胖子说。
“那你们在下面等着我,告诉何教授,时间不多了!”赫生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一闪身钻了上去。
剩下我和胖子两人相视一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是什么鬼?”胖子问我。
“我怎么知道,我看他是疯了,这上头有什么东西可不好说,万一进去挖出来一只千年老粽子,咱们就交代在这儿了!”我说。
“有道理,我们先下去把,扶着幺妹儿,咱们找个安全的地方!”胖子道。
“不过,就这么走了我总有点不甘心,这样,我上去看一眼,就看一眼!”我提意道。
我朝着上面的洞窟爬去,刚刚探出头,忽然一个人脸对着脸贴在我跟前,是赫生,我吓了一跳准备逃开,赫生一把将我扯住拉回来,道:“快钻进去。”
我看了看周围,原来这个入口被打开之后,周围的人猴都过来了,有一只人猴直接跳到了我的肩膀上。
胖子见状,狠狠一铲子将那人猴铲飞,而我则是连忙跟着赫生他们往这入口钻去,这个入口处于棺椁顶部,也不知道当年夜郎王是怎么把这个陵墓修出来的,所谓的入口其实是一个在棺材顶部的凸出来的一个石台,此时这个石台子就是一个缝隙,两边是厚厚的棺椁,在裸露的黑色岩石缝隙中,形成一个狭小的侧身能进去的入口。
我哪还顾得了这么多,连忙钻了进去,顺便喊胖子:“快快快,进去!”
我和胖子都钻了进去,跟着赫生往上面爬。
这个洞窟是一条石洞,石灰岩地质的,上面还在滴水,隐约能听到轰隆隆的水声。
“你们来夜郎王的陵墓,到底是找什么的?”我实在是有些好奇。
在前面的赫生转过头来,淡漠地看了我一眼。
“三尸彼岸花,黄泉长生蛊,金丝玉缕甲,无根不老泉,据说世间有这四种神物,能够让人长生不老。”
“西王母得到了金丝玉缕甲,传给了周穆王,后来一代代流传,传到了汉朝皇帝手中,而西南地区的夜郎王得到了黄泉长生蛊……”
“西王母,那岂不是说这老娘们儿现在还活着?”胖子问道。
“对,据说西王母是一个长生不死的女人,她永远保持着青春容貌,只是每隔一个甲子,她就会蜕掉一层皮,然后变成另外一个她自己。”
赫生一边爬一边说。
“你这样说我有点听不懂了,另外一个她自己是什么意思?”我问。
赫生蹲下来,转过身看我。
“听说过三尸悬棺么,斩三尸证道,她杀死了过去的自己,诞生了将来的她”赫生说完,不再理我了。
我呆了呆,这人说话真的很有意思。
“那你们来这个夜郎王陵干什么?”我问。
赫生哼了一声。
“夜郎王陵早就被盗了,黄泉长生蛊也不在这了,长生蛊就像是虫草真菌或僵尸蚂蚁一样,会将宿主同化,在一定程度上达到长生,不过,长生蛊一次只能寄宿一个人……”
“那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我和胖子都疑惑了。
赫生摇摇头,盯着上面的石道。
“真正的长生,需要四种神物齐全,可惜的是,从古至今没有一个人成功过,我只是来看看,夜郎王是否真的曾经得到过长生蛊,这是组织的需要”他又呢喃道。
“最重要的是,时间,不多了!”
……
五年后。
“老白,老白,你想什么呢!?”胖子摇了摇我的身体。
我回过神,看了一眼赫生,说:“想到我们第一次见到赫生的时候吗,在夜郎王陵。”
胖子道:“嗨,我还说是什么呢,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那夜郎王陵里头啥都没有,有什么看头。”
我无奈地摇头,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赫生和何教授他们,也是第一次接触“组织”这个东西。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冥冥之中,我和胖子最后加入了“组织”。
那次的夜郎王陵之行,是我第一次进入古墓,后来的事情颇为夸张离奇。
按照赫生的说法,那夜郎王陵在夜郎国被灭国的时候已经被盗过了,所以我们没有看到任何陪葬品一类的东西。
只看到无数的尸体。
残缺不全的尸体,和三口古怪的棺椁。
赫生和何教授他们打开了棺椁。
历经艰险从里面逃出来之后,幺妹儿就发了一场高烧,我们只好把她送到了县城去治疗,而我和胖子则是莫名其妙的被组织调到了省里。
过后的这几年,我和胖子一直跟着何教授他们行动,其中的曲折经历,说不胜数。
唯独接下来的这些事,是我从没有想到过的。
我们现在正跟着陈欣一起在西藏,准备去为何教授寻找一样东西。
寻找赫生。
这家伙不知道为什么,跑到西藏寻找传说中的罗刹国遗址,说是想寻找世界轴心。
所谓的世界轴心,就是纳粹德国也想要得到的转世圣坛,生与死的交界。
也不知道这家伙找到这个地方没有,目前我们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我们要找到赫生,一起去寻找三尸彼岸花。
“还是这次来东北有意思,三尸彼岸花,哎,听说这三尸彼岸花在什么,契丹公主的陵墓?”胖子很兴奋。
“你说,这契丹公主到底有没有驸马啊,要是没有,胖爷凑合凑合也行!”胖子猥琐地笑道。
我瞪了他一眼:“夜郎王陵里面什么都没有,是因为夜郎国被灭国之后,陵墓就被盗过了,但这次去的契丹公主墓可不简单,我何教授说,这个契丹公主墓当年被日本人挖过,好像出了什么事被封了,这次咱们作为考古队的队员进去,万事小心为妙。”
胖子道:“赫生不是说,长生不老,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需要一个程序么?你说有没有可能,西藏这个什么魔国遗址,就是进行那程序的一个地点,所以赫生循着蛛丝马迹找了过来,在这里等我们?”
“三尸彼岸花,黄泉长生蛊,金丝玉缕甲,无根不老泉,而这个西藏的罗刹国遗址,又叫做魔国遗址,据说是传说中的世界轴心,轮回的地方!?”我一拍手掌,说对啊,很有可能。
胖子道:“是的,咱们去找魔国遗址得小心点好,你看着外面的天气,是越来越烂了!。
我恩了一声,长途客车很是疲惫,于是我让胖子给我讲个故事。
胖子想了半天,给我说了一个和人肉有关的故事。
陈欣所幸无事,就在旁边跟着听。
听着听着,我就入迷了。
这故事发生在清末民初。
确说那个时代,世道崩乱,百姓流离失所,河南某地军阀混战之后尸横遍野,当地一个杀猪的屠夫,家里有十几头肥猪,尤其是有一头老母猪即将下崽需要营养,换做往日太平年生,地里头的庄稼就足够母猪吃食了,可是那时候战乱频发,老百姓哪有时间安安生生照顾庄稼,庄稼地早就废了,到处都是大战后留下的尸体。
而且那战场大部分都是在庄稼地,因为河南平原,庄稼地地势广阔,中原大战的时候各路军阀都喜欢在平原上挖掘战壕摆出阵势,这一来老百姓都遭了殃了。地里庄稼颗粒无收,人的口粮也都被军阀搜刮走,人都没得吃,哪里有吃食喂母猪?
而这屠夫的老母猪眼看就要下崽,苦于没有东西给老母猪补一补,眼看那老母猪日渐消瘦,说不定那老母猪一肚子的猪崽子都生不下来了。
这屠夫心里头不是滋味儿啊,他心一横,竟然将目光盯在了那战场上的士兵尸体上。
战乱时代,军阀战败后大都不管自己士兵的尸体,那战场就是平原庄稼地,当地老百姓在战后收拾尸体,尸体上的呢子军大衣就剥下来自己穿,那尸体在地上挖一个坑就地掩埋,端的是上好的肥料,养出来的庄稼保证大丰收。
这屠夫在战场上收了不少尸体,尸体在屠夫眼中,和杀了的猪肉没什么区别,他悄悄瞒着家人,将一些尸体拖拽回家,切割腌好。
不仅人吃,他还弄了不少人肉和肠肚心肝等边角料饲养自己的老母猪。
那老母猪吃了人肉之后,立即有了变化,毛皮鲜亮,体态渐渐肥盈,只是这老母猪看人的眼神渐渐变化,无端的有点凶戾,让人看着心慌。
那屠夫也没想这么多,只以为是老母猪即将生崽子,所以会这样,见老母猪营养跟上了,他也就不再喂养他人肉等东西,改为普通的青草料。
没多多久,那老母猪就要下崽儿了。
这屠夫家里有儿有女,最小的一个儿子才三岁多点儿,平素最受屠夫的喜爱,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给小儿子供着。
这天这老母猪下了一窝小崽子,七头圆滚滚的小猪崽子,嗷嗷叫唤着在老母猪肚子上拱奶喝,看的屠夫心里乐开了花,领着一家人在猪圈看了半天。
乱世里头虽然猪不好养活,但是可以拿去卖钱,自己家里还有点余粮,好歹能维持生计,这几头猪可是以后家里的顶梁柱,能否熬过这混乱的世头就看着几头猪崽子能否伺候好了。
于是屠夫是忙里忙外极其激动,将老母猪伺候的好好的。
话说以前的猪圈,是厕所和猪圈结合的那种,旁边是猪圈,厕所就是猪圈边上一个蹲槽,这屠夫伺候完了老母猪,去忙别的事情去了,并且叮嘱自己家人,不能吵着老母猪,也不能去惹它。
为什么呢?因为这猪在生崽子的时候,会极其凶残,就跟护着崽子的老母鸡一样,见到生人接近,就会哼哼哼叫个不停,有的母猪甚至能从猪圈跃出,拱向陌生人。
屠夫虽然有些经验,但是却并没有想到自己也会遇到这种事情。
他的小儿子去猪圈上厕所,去了半天,竟然没能回来。
这屠夫本来正在吃饭,听说自己小儿子不见了踪影,瞬间手上的瓷碗啪踏一下掉在了地上,慌忙跑向猪圈,进去一看,那猪圈里哪里还有自己宝贝儿子的影子。
他左右寻找,忽然听见那蹲坑处有声音,他连忙走到近前,听见一阵咯咯的啃噬的声音,仔细一看,一张满脸鲜血,毛绒绒的大脸从那蹲坑处叹了出来,这猪脸獠牙利齿,嘴边牙齿上还挂着血迹,两只眼珠子凶芒闪烁,恶狠狠地盯着屠夫,它身子下面,有一具被啃的血肉模糊的尸体,那尸体脑袋已经被啃掉了半个,看他的衣服和体型,正是屠夫的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