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乌云黑沉沉,整个天空没有一个星子的影子,天空如泼墨般,整个夜,凉的如水。
慕容煜在此时,潜入了木月的房中,木月房中的烛光,忽明忽暗,影影绰绰。
慕容煜感到诧异,当是,心下也是舒了一口气,这样就不要抱着她,隐出客栈了,他现在的身子是极虚弱的,而又不能使出内力,心下将木月带出客栈,也是没啥把握的。
可如今,她醒着,带走她的机率便高了些。木月正坐在床沿上缝补荷包,那是打算给慕容煜的,因上次庄雨的来访,便耽搁下了。后来又因慕容煜生病,照顾他,就忘记了还有一个荷包未绣,今晚看到荷包,就随手拿了起来绣,这一绣就忘记了时间。
木月看到慕容煜,也是极惊讶的,“这么晚了,你怎么没睡觉,倒是来我这?”
慕容煜也眨了眨眼,“当然是来带你走的。我本想独自溜走的,可是我又怕我没有人照顾,这天气没回暖,我又怕冷,这不,我就想起了你,于是我就决定了,来带着你走。”手里抚着桌子上的杯子,轻声说道。
木月愣了愣,不知如何是好?他,这样的身子骨,会受得了路上的颠簸吗?还有那追杀他们的人,他又如何能够逃过,毕竟,他们俩,可以说都是毫无武功的人。
当看到慕容煜脸上,你不走我就自个儿走的表情,木月还是拿了前日收拾的包裹与他走了,凭他的性子,难保哪天他会自个儿走,不带上她,今天能带上她,知是甚好的,起码在他的身便会有个人照应。
原来他们都走在自己的生命线上,时时刻刻,如履薄冰。
他们踏着夜色,走到客栈门口的时候,却发现华叔已在那里等候多时,华叔看到他们,嘴里头不住抱怨说,“你们怎么就把老头子给落下了呢?老头子我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说当日我不够厚道,擅自做了决定,可主子,你不是也没回去吗……”
慕容煜看了看华叔,没有说话,只是拉着木月上了马车,嘴角往上勾了勾。
只是当他们进了马车的时候,他们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了,那个白衣红唇,坐在那里毫无形象的磕着瓜子,一副没心没肺的姑娘,不正是庄雨。她挑了挑眉,将手里的瓜子往那装瓜子的盘子一扔,“你们也太不够义气了,走了也不知会我一声,还是我苦巴巴的求着华叔带我来。”
说着就将腿儿一跷,自己窝在车厢的角落里,闭了闭眼,显然是气得不轻。
慕容煜嘴角一抽,真是虎落平阳。
华叔在外面打着哈哈,“庄姑娘看到我拿着包裹,就知道我要走,然后死活跟着我来的,她还发誓说会为我们隐瞒行踪,绝对不会将事情告诉教主的,这不,我才带着她来……”
庄雨听到华叔的话,连眼皮都没抬,脸红彤彤的,如傍晚天边的晚霞。
木月走到庄雨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背,可是她却,嘟着嘴儿,耷拉着眼皮。
慕容煜有些看不下去,就将木月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了下来,附在木月的耳朵。压低声音,说道,“她就这个性子,你别太在意,等会就好了。”
木月抬眼瞧了瞧庄雨,这时庄雨也是睁着两只大眼睛,好奇的瞧着他们,见木月抬起眼,便将目光转到别处去。
木月看到这般的庄雨掩了嘴角,笑了笑。
也许有庄雨在,路上的他们,并不会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