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叔,走到木月的前面时,她发现他的眼角,好像又多了些皱纹,鬓角的银丝也是多了些。她没有说什么安慰华叔的话,只是对他无力的笑了笑,“华叔,请你以后好好的照顾公子,
如若他问起我就说,就说……我找到自己的娘亲,回家去了,只是时间太过于仓促,来不及告诉他。”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
华叔,点了点头,眼里含着泪光。
“那……华叔,我们……开始吧……”声音低的,如果没有仔细听,根本就听不清楚她说的是些什么。
华叔对她点了点头,跟着木月就进去了。
庄雨突然间觉得,她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般,毕竟,木月是她这一生,第一个除了她娘外,待她真心的女子,像她这样温婉善良而又贤淑的女子,世上能有几人?
庄雨将头抬了抬,望着天空,她小时候听她娘亲说过,想哭的时候,抬头望望天空,然后,就不想哭了,难道是因为将所有的眼泪都往心里面流了吗?
夕阳已经沉下山去,月亮缓缓爬上山头,将银色的月光洒下人间,整个上城都笼罩在淡淡月光中,几只不知名的虫子,在唱着不知名的挽歌,使人听了,心里面那些不知名的哀伤便从心房中,泄出来。
月亮已经升到半空中的时候,华叔才疲惫的从房间里出来,面色极是疲累,他看着一脸紧张色的两个人一直站在那里,便擦了擦额角的汗,“能不能将蛊虫杀死在主子的体内里,要等到主子醒来再说,如果主子的眉心长出红色的血痕,那就是说,主子体内的蛊虫没有被杀死。老头子我就只能做到这里,其他的就看主子造化了。”说完步子踉跄的往自己的屋里走去,庄雨有种感觉那就是华叔似乎老了好几十岁。
木月幽幽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体内有股暖暖的气息,她动了动酸软无力的胳膊,轻轻的呻吟出声。
庄雨看到木月醒来,心里面是极其开心的,而看到她泛着白皮的嘴唇,心里头又是极其难受。木月被抽掉三分之二的血,理应来说会因失血过多而当场死亡,可是华叔不忍,将自己珍藏多年的元婴丹,给木月服下,可是华叔告诉庄雨,即使是这样,木月也活不了一个月了。
木月睁开眼睛看到神色急切的庄雨,心里头,对她笑了笑,因为她现在根本连扯动嘴角的力气的没有。她不知道,自己竟然还能活下来,原来自己命贱到如斯境界。她扯着干裂的嘴唇,本想笑一笑,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
她口很渴,嗓子像被火烧过一样,针扎般的疼。她开了开口,却发现讲不出一丁点正常的话语。
庄雨看到这般的木月,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流了下来。她转身将袖子往脸上擦了擦,换成了一个笑脸,这才转过身来,降水一勺又一勺的倒进木月的嘴巴里,可是那些水,却大部分都留了下来,可是庄雨还是一边为木月擦着嘴角的水,一边一勺接着一勺的喂她喝下去。
过了十天后,木月才可以下床走动,她看到走出房门的庄雨,自己便收拾起包裹来,她知道她就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而她已经荒废了十天的时间,所以剩二十几天的时候,她想为自己而活,要不然,她真的,白来这世上走一遭了,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她知道慕容煜二十天后也会苏醒过来,她不想在他苏醒过来之后,却让他看到自己的尸体,这样对他太残冷了,虽说他有可能会失忆,可是,私心里,她还是不愿冒着那个险。
在她走之前,她去看了看慕容煜,她发现,他还是如她初见他是模样,只是现在眉角长开了,显得更加的俊逸非凡,他站在他的床前,看了他,许久,似乎是想将他的面貌刻入她的骨髓。
而后默默转身,离去。
隐在暗处的人,叹了叹气,可是他并不后悔这样做。因为他曾答应过她,一定会护他儿子,一世无虞,一生平安的,而他现在做到了,只是用的是一个女子的生命代价来换取的。
可是他,真的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