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云瓷高喊一声“小心!逞望!”,逞望本能地弯下腰,及时地躲过了险些就会要了他脑袋的致命一刀。然后顺势蹲下一扫腿,那个刺客瞬间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还没等惊魂未定的云瓷缓过神来,在金草林里,突然之间冒出来十几个跟那个刺客一模一样着装的人。看来这些人是有预谋有组织有机会地想置他们于死地。
逞望并不想和他们恶斗,他今天带出来的属下并不多,何况他可不想波及到云瓷。看到情况的不对劲,一直藏身在不远处的逞望的下属纷纷出来护主,两帮势力兵戎交接之际,逞望顺利来到云瓷身旁,拉起云瓷的手便走。因为那帮此刻封住了他们来时的路,所以他们只能往反方向,也就是金草林的深处走去。
对方在人数上就有绝对的优势,而且又都是绝顶的高手,逞望的人虽然也不弱,双方可谓是旗鼓相当,势均力敌,双方都不想继续被对方缠住,而想直接解决掉对方,奈何却只能堪堪打个平手。逞望一方只有对方不到一半的人,所以有几个刺客就突破了逞望的属下结成的防线,向着逞望和云瓷逃跑的方向追去了。
一把利剑在逞望身旁划过,切断了他们的退路,那几个摆脱掉逞望属下的刺客已经追上来了。赤手空拳的逞望和云瓷只能背对背地面对敌人,以减少被暗算的可能。
那四个刺客就这么隔空把逞望和云瓷团团围住,半饷,一个急进的刺客忍不住一把剑往逞望刺来,逞望伺机而动,就在刺客出剑的瞬间,逞望一抬腿,踢在了那个刺客拿着剑手腕上,刺客手中的剑就这样被逞望往上踢飞了。逞望右脚一用力,往上一窜,就这么接过来刚才那把被他踢飞了的剑。
刚才看到逞望身上不凡,四个刺客均是一惊,如今逞望有了武器在手,那么对付起他来就更加不容易了,四个刺客也开始对逞望有所忌惮。于是,四人就很齐心地将攻击的对象转向了云瓷。
机警的云瓷又怎么不知道局势微妙的变化啊,在这么个生死存亡的时候,哪怕没心没肺如云瓷的,也是能心细如尘的。就在他们准备对云瓷发起进攻的时候,云瓷先发制人地稍一发力,用轻功往上一跃,瞬间离开了刺客们的包围圈。想她云瓷最厉害的就是轻功了,如今总算是很有发挥的作用了。
离开包围圈后的云瓷,马上使出轻功,拼命向前飞去,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两个刺客留下来跟逞望恶斗,两个刺客去追捕云瓷。刚才因为云瓷在身边,逞望怕会误伤了云瓷,所以才回迟迟不敢动手,而现在,逞望敢放心地施展出来了,不一会儿就趁两个刺客顾着进攻忘却防守的时候,趁其不备地将对方一招毙命。
解决掉这两个刺客以后,逞望赶紧朝云瓷所在的方向赶去。云瓷的轻功是极好的,虽然一直甩不掉身后的两个刺客,却还能跟他们一直保持着一段相对安全的距离。两个刺客在追逐云瓷的时候,发现后面好想还有个人,往后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他们要刺杀的目标,遂停止了追逐云瓷,握着刀剑就朝逞望攻去。
逞望巧妙地躲过二人的攻势,就提剑还击,这时云瓷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刚才一直追着她的两个刺客早已不知所终了。她急忙往回走,想折返回去帮助逞望,这时候逞望已经又解决掉一个刺客了,看着逞望这样厉害的身手,最后的那个刺客不得不小心谨慎起来。可是逞望才没有时间慢慢跟他耗下去,他只想赶紧解决掉这些麻烦,他从来不想把关皓君牵扯进这些事情中来。
逞望使尽浑身解数地想杀掉这最后一个刺客,二人打斗得难分难解之时,云瓷找到了他们。逞望在进攻的时候故意露出一个防守的空缺,想引对方的进攻,然后在出其不意地一举灭了他。谁知道这一幕刚好让不明真相的云瓷看到,云瓷冲逞望大喊“小心防守!”
其实逞望已经把所有都算好了的,可是偏偏云瓷却不合时宜地喊了这么一声,就在逞望听到云瓷声音的那一瞬,一个分神,让对方钻了空子,自逞望的腰际拉出一条长长的血口子。
只是那个刺客还没来得及为刺中逞望而高兴时,就被逞望的一个反手,削掉了脑袋。
受了伤的逞望在云瓷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向金草林左边的山林走去。金草林地势开阔,不易于匿藏,他们暂时还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还有帮手,哪里敢就这样缪缪然地走出去,找个地方先躲起来才是上上之策。
相信不用等多久,就算逞望的人没有赶来支援,夏销疏的人也会找到过来的。
相比于逞望的松一口气,云瓷可是紧张得很,看着今天穿着一身月白色华服得逞望,身上的衣服已经有一大块被血染污了,虽然说她并不喜欢逞望,可也没法冷酷到视若无睹的程度。她扶着逞望靠着树干坐下后,就抛下一句“我去找些草药”,然后匆匆离开了,过了不久,云瓷手里拿着一大堆止血用的草药回来了。
云瓷自顾自地拉下逞望的衣服,看到了那条足足有四寸长的触目惊心的伤口,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里没有什么工具,云瓷只能把那些草药放进嘴里面,用牙齿把那些药草嚼烂,然后再吐出来,敷到逞望的伤处,如此几次,才终于替逞望的伤口上好药。
也不知道要在这里困多久才有人来营救,云瓷并没有怎么受伤,所以就自觉地担起了照顾伤病逞望的责任。看着一直以来都给云瓷不可一世,金刚不败的感觉的逞望,如今只能病殃殃地背靠这树干闭目养神的样子,云瓷觉得很是可笑,只是这份可笑之中仿佛夹杂着一丝心疼。
“我去打点水回来。”看着逞望的一身血污,云瓷忽然有些不忍。
“不要去,危险。”逞望突然睁开眼,并拉住云瓷的手。
“放心,我自己会小心的。”云瓷轻轻推开逞望的手,去寻找水源去了。
云瓷前脚刚走,就有人后脚走到逞望身边,“公子,董阅护不到公子周全,董阅请公子责罚。还有孙婉仪派过来的人已经全部清理干净了。”原来来人是逞望的贴身书童董阅。
“是我自己没有注意到,与你无关。”其实他早就知道董阅在附近了,也猜到危险已经清除了,不然他哪里放心让云瓷一个人自己去取水啊。
董阅蹲下身,自怀中取出金创药,准备替逞望拿掉刚才云瓷敷上去的奇怪草药,不料却被逞望抬手制止。你先回去把,想办法不着痕迹地把夏销疏的人通知过来,千万不要轻易把我们的人显露出来。
“属下知道。”再看,还哪里有董阅的身影,他早就消失在密林之中了。
当云瓷屁颠屁颠地用芭蕉叶装着水回来时,逞望等得都快睡着了,云瓷小心翼翼地喂着那个她以为应该是很虚弱的人喝水。
“你这样子下去不行,不怕你会失血过多,要不我去看看情况,我们还是尽快下山为妙。”云瓷以为逞望的伤会危及性命,一心想着该早点带逞望下山接受治疗,生怕晚了逞望就会一命呜呼。
“那好吧。”既然威胁已经没有了,早点回去休息也是好的。
明明没有伤得多重的逞望装模作样地把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到云瓷身上。云瓷以为逞望已经受伤到没有力气站起来的程度,所以就任由逞望把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一只手抱紧逞望的腰际,生怕逞望会支撑不住而倒下。
单纯的云瓷完全没有想到逞望这么一副虚弱的模样只是装出来的,就如没有想到逞望此刻一直在揩她的油一样。
有时候一个人单独坚持得太久,一个人强撑精神得太久,一个人事事算计得太久,一个人活在明争暗斗,腥风血雨中太久,是会累的。就像如今的逞望,偶尔放纵一下自己的软弱,享受一下被照顾,被紧张,被关心的感觉,居然是还不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