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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后奥运时代的中国宏观经济(1)

北京奥运会的口号是“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在北京奥运会举行之前,国际奥委会主席罗格说过:“北京奥运会给了人们一把钥匙,一把了解中国近年来快速发展的钥匙。”现在,北京奥运会已落下帷幕,人们对后奥运时代的中国经济走向提出了各种各样的看法。

由于对国际、国内的宏观经济环境恶化的担心,人们都在思考后奥运时代中国经济到底何去何从?中国是新兴市场的代表,同时也是世界经济的发动机,一旦中国经济衰退,将会牵动全球经济的命脉。

从2008年9月份开始,次贷危机转化为金融危机,各国纷纷改变政策,应对可能出现的结构性通缩升级和经济的衰退,这个时间点仅仅是在次贷危机的第二浪冲击波阶段,即转化为金融危机的阶段,下一个阶段是第三次冲击波,也就是危及实体经济的阶段,我们要做好准备。

一、 北京奥运年的全球经济背景

2008年,整个世界经济并不乐观,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前主席格林斯潘说,美国经济难以避免陷入衰退,美国住房价格的下跌也远未见底。随着失业率上升和全球经济减速,美国经济将很难避免陷入衰退。各国经济在不同程度上正在减速,或正在下滑。到2008年10月上旬,全球性的金融危机已经形成,各国开始了联合救市行动。

1. 纵观全球经济不容乐观

2008年全球经济可谓是风起云涌,诸多的因素带来诸多的不确定,美国次贷危机引发了全球金融市场的大动荡。前7个月,国际原油和原材料价格在高位运行,导致全球性的通胀压力上升,很多国家开始实施从紧的政策,但是,9月份次贷危机演化为金融危机,有些国家还没有来得及接受新的宏观调控思维,就迫不得已给市场注入流动性,以便应对越来越严重的金融危机,减少实体经济衰退的程度。

美元是个“害群之马”,美联储的大幅降息,其结果使得美元在全世界泛滥成灾。由于美元处于全球货币体系的霸主地位,它的一举一动都在牵动着全球经济的神经,自布什2001年当选总统以来,美元一路下滑,到2008年10月份止,美元对世界主要货币已经贬值了37%,为了应对次贷危机,2007年以来美联储连续多次降息。

人类的交换媒介从原始的实物、贝壳演化到现在的纸币,甚至到了现在的电子媒介,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但奇迹总会有漏洞。自从美元和黄金脱钩后,这个世界就建立在纸上。

不能和黄金自由兑换,那么,美元为何还能担负起全球硬通货的角色呢?合理的解释是,全球对于美国经济有着足够的信任,无论是心悦诚服还是被迫的,整个国际通货就是建立在美国财政稳定基础之上的。如果美国经济坍塌,这个“纸醉金迷”的帝国也就坍塌了,带有美国元素的美元,还得被黄金替代。

而此次华尔街地震,无疑是这个“纸醉的帝国”一次来自于内部的最大冲击,当美国的纸币“醉”了,全球也许就要“金迷”了。否则,一旦这个依赖于美元高速运转的全球贸易体系土崩瓦解,全球的财富都要重新分配和衡量,这是所有的人都在替美国担心的原因所在。而美国人正是看中了世界的心思,才在政府的救市计划上打小算盘。譬如一家着了火的大房子,很多人都心急火燎地准备救火,但有人就出来说,我们得看值不值得救,是我们自己救火,还是让其他人也来救,你一家犯错失了火,为什么要我们其他纳税人交钱来救你惹的祸……就这样,救火的良机在美国人自己争论的时候,逐步丧失了,于是火势蔓延,熊熊烈火正吞噬着建立在美元纸币上的金融体系,甚至会烧伤美国的经济,波及全世界。现在还是次贷危机的第二波,仅仅是金融系统遭遇次贷病毒因子的内部攻击,如果采取的措施不够及时或者力度不够,第三波冲击波就会是直接冲击美国的实体经济。

更让人遗憾的是,此次危机不是看得见的敌人,不是一个国家敌对另一个国家,而是建立在纸币上的金融系统和外贸体系的一次严重感冒。这次感冒会动摇整个世界对华尔街的信任。人们都在关注发生在美洲大陆的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的结果。

这一次发生在内部的病变或者说金融系统的大裂变,是其他国家不能援救的,甚至是不愿去援救的。不过,全球都在救市,拯救自己国家的央行体系,挽回民众对于金融的信心。

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8月4日在2008年度《贸易和发展报告》中对2008年世界经济增长率预测下调至2.9%,对中国经济增长率测预下调至10%。受全球性的通货膨胀压力、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金融市场动荡等因素,可能会使2008年的世界经济增长率比2007年下滑0.9个百分点,这种减速也将给2009年的全球经济增长留下阴影。

同时报告中普遍下调了对发达国家及新兴市场经济体2008年的经济增长预测。日本和美国将分别由2007年的增长2.1%和2.2%滑落至1.4%;欧盟将由2.9%下滑至1.8%;俄罗斯受惠于原油价格上涨,经济增长率虽将下滑0.6个百分点,但仍将保持7.5%的较快增长;中国经济增长率将由11.4%降至10%;印度则由9.7%降至7.6%。可以看出,2008年发达国家经济整体上处于减速状态;而发展中国家的经济体整体增长将出现停滞。随着次贷危机演化为金融危机,而且,更坏的次贷第三冲击波,即冲击实体经济的阶段即将到来,预计全球经济形势不容乐观,经济复苏还需要两三年时间。

2. 让世界感冒的次贷危机

美国次贷危机不仅给美国本土经济造成伤害,全球经济也为之遭殃,由于次贷的爆发导致全球经济增速放缓。不但发达国家欧美各经济体遭受牵连,就是新兴市场经济体也难逃次贷的危害。

次级按揭贷款,是美国的一些贷款机构向信用程度较差和收入不高的借款人提供的贷款。说白了是面向美国穷人的按揭贷款,也就是说按常规,正规银行在资信审查中,这些人是根本通不过的。那为什么一些贷款机构要这样做——主要是利益驱使。因为相对于资信条件较好的贷款人,银行给的利率及还款方式比较优惠,而次级按揭贷款人在利率和还款方式上,只能被迫支付较高的利率和更为严格的还款方式。按美国投资家吉姆·罗杰斯的话说,“人们可以不付任何定金和头款,甚至在实际上没有钱的情况下买房子,这在世界历史上是惟一的一次”,这“是我们住房市场中有过的最坏的泡沫,也是我们需要清理的最坏的泡沫”。

所以次级按揭贷款从一开始就潜伏着巨大的风险。如果房价一直在上升,那问题不大。可是,

由于前期美联储连续17次提息,利率从1%提升到5.25%,利率大幅攀升加重了购房者的还贷负担,美国住房市场开始大幅降温。要知道美国普通人是很少有余钱的,每月的钱到了发工资时除去还贷,一般来说基本上被用光了。一旦连续升息提高了房屋借贷的成本,就超过了他们的预算,偿还贷款的能力就下降了。同时市场需求也受到抑制,引发了房价下跌,按揭违约风险也随之增大。

在美国次级贷款市场,占70%的是房利美和房地美两家公司。它们由政府支持,把贷款打包成证券对外发售,承诺投资者能够获得本金和利率。整个次贷市场开始争抢这两家公司所购贷款,新的市场参与者出于逐利目的而过分追求高风险贷款。据估计,“两房”持有或担保的住房抵押贷款债券总额高达近5万亿美元,其中超过3万亿美元为美国金融机构拥有,约1.5万亿美元为外国投资人拥有。

作为购买原始贷款人的按揭贷款、并转手卖给投资者的贷款打包证券化投资品种,次级房贷衍生产品客观上有着投资回报的空间。在一个低利率的环境中,它能使投资者获得较高的回报率,这也蛊惑了很多的投资者。除了美国外,包括欧州、亚洲和我们中国在内的全球主要商业银行和投行,都参与了这场美国次级房贷衍生产品的投资,涉及金额巨大。

2008年10月4日,美国国会众议院再次就布什总统7 000亿美元的救市计划进行投票表决。投票中,263名议员投了赞成票,大大超出反对的171人。方案经过一番波折后,终获通过。而且,实际上这艘战舰规模已经达到了8 500亿美元———除了7 000亿美元主体外,还有1 490亿美元的减税计划,并确认监管机构有暂停使用公允价值会计准则的权力。这一次救市计划之所以能够获得通过,是目前次贷危机的第三波已经形成风暴,正准备登陆美国大陆了。

第一次计划触礁,美股大跌,跌幅点数创造了历史,而储蓄银行互惠的倒闭,直击美国民众心窝。同时实体经济数据的报警,也让美国人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

经济大萧条的危机让美国人脊梁都凉飕飕的,美国人谁不害怕经济大萧条时期的沉痛历史重演呢?连美国两名总统候选人奥巴马和麦凯恩都对美新版救市方案投了赞成票。可见,面对危机,美国人都空前严肃起来,到了关键时刻,勇敢地反击这个从华尔街放出来的“恶魔”。所以,以略微的优势通过了新版法案,不足为奇。不仅如此,美联储主席本·伯克南表示,身为央行的联储“将继续使用一切可使用的手段”来缓解信贷紧缩。也就是说,美国在不断地向市场注入流动性,以免陷入流动性紧缩的陷阱里,导致整个信贷市场崩溃。金融市场的崩溃,实际上宣告了国际贸易猝死,对市场交易极为不利。

熟悉美国历史的人都知道1929年的那次经济危机,实际上美国政府出手很晚了,虽然罗斯福新政最终扭转了危局,但是美国金融体系的崩溃也导致了当时国际贸易的互相报复,以至于全球经济连接不畅,为希特勒上台提供了有利的环境。

本来布什政府和国会因伊拉克问题已经闹僵,现在在危机面前,它们又开始配合起来。美国总统布什在众议院通过7 000亿美元救市方案半小时后发表电视讲话,称会在收到国会递交的法案后,立刻签署生效。

开始很多老百姓不理解,为何我们要掏钱去填华尔街的窟窿,现在美国老百姓想清楚了,在次贷病毒蔓延的时候,不再与自己无关了,因此,很多老百姓都期望救市。而且,布什已经表态,称纳税人为救市方案所付出的代价不会很大,政府也不会浪费纳税人的金钱。威逼乎?诱拐乎?抑或安稳乎?只有让历史去印证吧。

3. 泥做的鸽子血染华尔街的坟墓

次贷危机的第三波———冲击实体经济的大波浪已经开始了:美国政府2008年10月3日公布的数据显示,美国寻求失业救济的人数创下七年来新高。美国商务部也表示,次贷危机引起的信贷紧缩已经影响到了美国制造业,美国国内工厂需求大幅下跌,需求量跌落至近两年新低。而这一切,来源于一个用泥巴做的鸽子的游戏,这个游戏用来训练华尔街精英们勇敢的心,把客户当作靶子,推销包装精美的衍生品。

几年前,一个叫弗兰克·帕特诺伊的人从摩根士丹利辞职,写了一本名叫《泥鸽靶》的书,帕特诺伊讲述了各种华尔街的游戏规则。在书中提到了摩根士丹利衍生品部门的一个传统游戏,就是全体人员参加一个射击比赛,目标靶是用泥做成的鸽子。参赛者用真枪实弹射杀,以磨炼这些华尔街精英的血腥本能。嗜杀,并非人的本性,相信那些华尔街的精英们拿泥鸽子当作靶子以后,一定会把你或者我看做是一只用泥巴做的靶子。把危险包装成高收益,自己拿走高额的佣金。把炸药包装成高收益的证券,然后自己走开,爆炸后,他们有很小的免责条款。在各种收益公式的面前,在被评为AAA级的信誉光环的环绕下,你或许根本就没有发现这是一个定时炸弹,那么,你就是华尔街精英们射击的那只泥鸽子。

作者说:“拿到巨额佣金,埋下定时炸弹,然后走开。自然,爆炸之后受害者会起诉,但是只要公司已经赚到了足够多的钱,又可以充分地在诉讼中保卫自己,一切都没有问题。我从免责条款中得到的重要信息就是:从销售衍生产品中获利的方法就是摧毁你的客户。”摩根士丹利当然不承认这些,那些人不希望他们的“鸽子”知道这一内幕。事隔几年后,这场游戏终于大白于天下了,但是,那些“泥鸽子”都在“流血”。

人人都自以为很聪明,金融戏法人人会变,各有不同巧妙。大家都在玩金融魔术,都以为自己是聪明人,那谁是傻子呢?资金充裕的时候,大家都在畅游。落潮的时候,才发现裸泳的人。美丽包装下的债券,不知道骗了多少国家的投资者。

这些可怕的游戏,难道美国政府真的不知道吗?答案是否定的。既然它们知道,为何却不去阻止呢?这是因为美元是国际通货,许多国家必须换取更多的美元来维持国际贸易,积累了不少外汇的国家开始投资债券。而投资者很难分清楚哪些是炸弹,哪些是真正的收益,哪些是真金,哪些是镀金。美国当局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它们认为损失的只是别人、别国,而非自己。结果,不仅仅是国外的“泥鸽子”正在“流血”,就是美国自己也有更多的“泥鸽子”在“流血”。

正是这种疯狂的打靶游戏,把华尔街由过去金融创新的天堂变成了现在萧条的坟墓。五大投行都因为自己埋的地雷或者别人埋下的地雷被炸裂。那些打靶人埋下的定时炸弹,在各国此起彼伏地响起,而美国成了定时炸弹集的集中埋葬地,第三冲击波已经波及美国的实体经济,我们仍需要去排雷。无论国家投资者,或者是公司,以后要警惕这些华丽包装下的炸弹。

4. 美国老太太到天堂才能还清次贷债

曾几何时,一个美国老太太和中国老太太的买房故事在坊间流传,并刺激了中国借钱消费。如今,正是一个个没有月供能力的美国老太太,亲手制造了一次震惊世界的次贷危机。在次贷危机的打击下,美国老太太的日子估计不好过了,房子被没收,住房的天堂梦也该结束了。一个中国老太太和一个美国老太太在天堂相遇。中国老太太说:“我攒了30年的钱,晚年终于买了一套大房子。”美国老太太说:“我住了30年的大房子,临终前终于还清了全部贷款。”这个故事被人赋予这样一个含义:中美消费观念的差异很大,而且在相当一段时间内,美国的借贷消费被认为比中国的消费观念先进。

其实,美国“老太太们”是深受其害。大量没有还款能力的“老太太”被忽悠去买房,投行把这些风险极大的贷款证券化,出售给国际国内的买家,结果随着加息和收入能力的下降,大量的“美国老太太”交不起月供,本来想赚一把也不耽搁住房功能的“美国老太太”只得把房子乖乖地交出来,另外又欠了一屁股债。华尔街的投机家赚得口袋鼓鼓的,把炸弹巧妙转移给世界和美国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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