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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后奥运时代的中国宏观经济(2)

“美国老太太”就是被华尔街炒作的工具,结果游戏结束了,华尔街的精英们害了自己,害了美国的“老太太”,也害了全世界的投资者。美国的老太太借钱消费,被世界看成商品刺激源,但是,消费总是有限度的,特别是借钱消费,欠得太多,信誉度也在下降。现在全体“美国老太太”欠了一屁股债,世界经济的动力不再建立在“美国老太太”身上,需要寻找新的动力。

“中国老太太”的消费观念虽然是向美国老太太靠拢了,但是“中国老太太”还是很理性的。因为勤俭节约是我们的传统美德,虽然受到了挑战,总体上还是处于一个合理的平衡点上。“美国老太太”的观念固然是极端,但一味储蓄也会放缓经济的速度,投资和消费要有一个合理的平衡点。像“美国老太太”这样,宁肯透支未来多少年的收入,也要消费,是非理性的,失去了投资和消费的平衡。

中国在1996年刚讨论推出按揭贷款时,央行也差一点就搞成了“中国式的次贷”。贷款对象为安居工程的安置户和退休职工,这不是把还贷能力低的客户锁定在商业银行的风险系统里面了吗?1997年在以经济学家孟晓苏等有识之士的呼吁下,才改成了当前的信用等级较好的贷款客户对象模式。所以在制定货币政策时一不小心就会陷入泥潭,这应该引以为鉴。

5. 美国通过救市方案其根源是什么

美国众议院通过了布什政府提出的新版救市计划。毫无疑问,美国政府采取救市政策是正确的,但为什么布什政府这么心急火燎的要求救市呢?

原因就在于美国现在已经进化到了金融帝国时代,如果美国金融体系山崩,已经空壳化的美国,就真的会失去霸权地位,这是美国政要不能容忍的。

现代国际贸易体系建立在一张纸上,就是建立在不能兑换成黄金的美元之上。美国经济增长是虚幻的增长,世界陷入了这样的一个游戏怪圈:美国只管发行国际贸易所需要的纸币,而且这种纸币在强权的支持下,不断地扩大美元标价商品的范围,从石油到大宗商品,大有要霸占所有的商品标价权力之势,而其他国家必须储备更多的美元以防本国货币体系被攻击,并且去购买美国的各种债券。大量的廉价商品流入到美国,美国借了一屁股债,就发行美元来还债,于是出口国便储备了大量的美国纸币。

在这个游戏中,美国是金融帝国阶段,其他国家要么是工业阶段,要么是农业阶段,要么是半金融半工业阶段,或者是混合阶段。

美元不能兑换,却成为世界通货,美国只需要印刷美元就可以了,这样的体系当然存在致命的漏洞。当其他国家不去购买美元债券时,美国的金融帝国梦也要终结了,以美元向全世界征税的伎俩就不能再用了,大金融帝国也要崩塌了。在这样的背景下,美国政府敢不救市吗?基于此,布什在救市方案通过后,才敢放言:纳税人为救市方案所付出的代价不会很大,政府也不会浪费纳税人的金钱。

华尔街的金融大地震已经让美国的金融体系塌了一半,至少是在信心上塌了一半,这个游戏还能继续下去吗?恐怕会遇到很多困难。因为现在其他各国,无论是政府,还是民间,都对储备美元产生了重大质疑,认为储备美元就是维护美元的霸权。现在以欧元作为储备货币的幅度,大为提升。

也就是因为这些,美国虽然在救市上分歧很大,但决心也是极大。布什称国会必须通过救市方案,恐怕也是基于此。记得前美国财政部长斯诺在2003年7月曾说过,你们希望货币强势,就是希望人们对你们的货币有信心,也就是说,你们希望看到一种作为良好兑换媒介的货币。他的意思就是让他国购买更多的国债,让其他国家对美国金融系统有信心。现在,美国的大金融帝国梦就要破灭了,美国政府能不慌张吗?

如果说过去十年的表现,日本是失去的十年,中国是黄金的十年,那么美国就是虚幻的十年。

当资本流动管制日益松懈,跨国资本流动并没有伴随着劳动力流动,如果资本不和劳动力相结合的话,我们只能说,这个体系是畸形的,而不能兑换的美元就是这个畸形金融体系的寄生虫。

由于美国的经济增长是虚幻的,实体产业的工人工资并不能支撑这个属于全世界的金融塔尖,于是不还房贷的人越来越多,再加上大量的国家购进这个本属于垃圾的次贷证券,次贷危机迅速扩散,冲击着世界对于美国金融体系的信心。

在这样的畸形体系下,很多国家的增长需要建立在美国人不断借债消费的基础之上,虽然知道借给它的钱很可能迅速贬值甚至化为泡沫,但是为了维护持续的繁荣,这个游戏还得进行下去。

既然游戏还没有结束,美国人就得继续印钞票,世界贸易还得继续。

6. 由越南金融风波引起的思考

2008年越南证券市场一落千丈,股市指数从2007年140高点跌至60点,跌幅达58%;胡志明市在短短的时间里房价跌了50%。各类物价一路飙升,5月CPI更是创下新高,攀升到25.2%,到了8月份通货膨胀率达到28.3%,创17年来最高纪录。

这种通胀是内外力共同作用的结果。越南长期以来希望加速经济发展,大力招商引资,以宽松的税收政策吸引外资。由于受全球性通货膨胀影响,以大宗商品涨价造成的输入型通胀和比较宽松的财政货币政策相结合,使越南经济通胀水平迅速上升。

越南为加速经济的发展,政府出台了一些鼓励性措施来引进外资。越南的初衷是想利用“热钱”缓解资金流动性不足的问题。然而热钱把越南的股市、楼市推高赚取利润后,又突然撤走,汇率就必然大幅度贬值。

考察2007年的胡志明市我们发现,这里房价与土地价已不是我们所想像的那样便宜,甚至超过我国许多省会城市的房价。胡志明市的西贡河南岸的住宅与商务开发区,以中国台湾商人开发的富美兴商住开发区为例,规模很大,整个开发区以高层公寓与别墅为主,公寓价格昂贵,大约在每平方米800~1000多美元左右,别墅每栋价格在30万~50万美元上下。在开发区地理位置好一点的地方,土地价格已达到每平方米500~600美元,市中心的土地成本更高。

胡志明市普通市民月均收入大约是200万越盾左右,折合人民币也就是1 000元上下。那么购买力在哪里呢?得到的回答是:商人、部分公务员及越南海外侨民等。

2008年2月,越南政府开始打击过热的越南房地产,宣布将在2009年针对房地产交易实行累计税的政策,同时宣布停止对房地产企业以及个人购房者的贷款发放,于是胡志明市的楼市在短短几个月内下跌50%,不少上市房地产板块的股价也开始跳水。

越南大约有80%的人口生活在城市,随着社会富裕阶层的大量出现,贫富差距越来越明显。大量涌入城市的人在城市里很难找到工作,从事小商小贩的很多,收入很不稳定,政府对他们的福利几乎没有支持,许多老年人以及没有受过教育的人很难生存。

越南有一个独特的现象,那就是国穷民富,也就是相对来说政府是穷的,人民是富裕的。越南民营经济占了主导地位———许多能源产业的采矿业;运输产业中的火车客运货运、出租车行业;房地产行业;进出口贸易等都是由民营企业来操作的。所以表现在政府财力上相对不足。

近年来越南GDP每年以8%的速度不断增长,越南比中国晚8年实行对外开放政策,所以随着国外投资者大量涌入与竞相追捧,越南已成为一片投资热土。韩国、新加坡和中国台湾等国家和地区位居投资榜首,中国大陆在越南的投资量当时只能排到第8位,而且大多是制造业等民间分散资金,大额投资很少。

当时认为在越南投资的缺陷因素有几方面:一方面,管理制度的不健全与不稳定性。在越南的开放过程中,制度的缺陷和腐败行为,使得投资者经常陷入困惑。

另一方面,越南基础设施非常薄弱,如果外资在越南投资大型钢铁企业就会困难重重,因为越南缺乏深水港口、电力、铁路运输及公路运输等基础设施,这对国家的长期发展带来致命影响。而且国家也没有财力来投资,只能完全依靠外来投资者建设。

基础设施不完善是制约国民经济发展的瓶颈。越南基础设施薄弱是越南经济高速发展的致命缺憾,在此基础上的经济发展越迅速,危险性就越大。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就是80%的人口生活在城市,并且一部分人从事的行业收入极不稳定,也就是说这些人购房的预期不是很强,仅靠商人、部分公务员及越南海外侨民等群体支撑起来的购买力是没有保障的。而且,许多城市的土地价格飙升,明显具有投机性和危险性。

越南政府已经把治理通胀作为这次金融风波的最为重要的目标。越南总理阮晋勇曾指出,当前迫切的任务是控制通胀,将会采用紧缩的货币政策,核查并调整公共投资,压缩国有企业的投资及预算开支等措施。

越南作为一个新兴经济体国家,其经济规模总量不大,抵御风险的能力也相对较弱。比照越南金融上的教训,我们更应该警惕自身,因为在中国流入的“热钱”更多。一旦“热钱”围攻我国的资本市场,其结果也是很危险的。

7.次贷风暴何时风平浪静

随着新自由主义的崩塌,全球经济可能会进入衰退周期,次贷危机以最大化的破坏方式袭击了整个世界。先是震源华尔街的投行纷纷倒闭,再是全球陷入慌乱。于是,20国集团财政部长和央行行长特别会议在华盛顿召开。

国际社会联合救市的努力会在什么时候取得成效呢?笔者认为,现在次贷危机的第三浪刚有端倪,比如,美国汽车工业发生剧变,估计还会向其他实体经济行业继续扩散。要想修复全球金融体系的破坏形态,恐怕至少需要2年时间消化利空,也需要国际社会的博弈才能确定谁该为此付出更大成本。

值得我们关注的是,全球救市可能陷入流动性黑洞。所谓流动性黑洞,是笔者借助凯恩斯的流动性陷阱而说的一种现象。流动性陷阱是凯恩斯提出的一种假说,指当一定时期的利率水平降低到不能再低时,人们就会产生利率上升而债券价格下降的预期,货币需求弹性就会变得无限大,即无论增加多少货币,都会被人们储存起来。发生流动性陷阱时,再宽松的货币政策也无法改变市场利率,使得货币政策失效。通俗地说,就是无论对市场注入多少流动性来引诱,市场投资者就是不喜欢花钱和投资,把钱藏起来,更不愿意借钱给别人。笔者之所以把全球性救市说成流动性的黑洞,是因为它像黑洞一样,吸收来自于任何外部的流动货币,把它的努力化为泡影。说白了,它主要是人们的心理阴影在作怪———信心的彻底丧失。

根据主流观点,我们可以看出,这个黑洞主要表现在两点:

第一,银行的存差部分可以变为国债和在中央银行的存款。国债部分可通过政府支出花出去,用于实体经济部门,而在央行存款的部分则只能滞存于银行系统内。至于企业和居民的现金窖藏,则明显是流动性滞存。现在西方国家不少人害怕银行倒闭,就把现金存在家里,因此,保险箱也开始热销起来,这明显是对金融系统的不信任。人们开始害怕自己的存款、债券或股票血本无归,美国股市在过去八天里蒸发了2.5万亿美元以上。2008年10月,美国股市创下自1996年以来下跌持续时间最长的纪录。上周四(10月16日)全球各大央行为重振经济而联手减息,但投资者却没有领情,反倒大量抛售手中的股票。

第二,窖藏还有另一种形式,就是当银行存差过大时,银行为减轻存款利息负担,会降低居民和企业在银行存款的利息率,进一步取消存款利息,甚至对存款收费。在银行不是通过贷

款而是直接通过存款来获益的情况下,就相当于存款者通过银行来窖藏现金,这与租用银行保险箱类似。这时,银行成了吸收资金的“黑洞”。真正的流动性陷阱就出现了。笔者认为,理论上也存在这种可能,随着存款的增加,贷款的减少,银行的利差越来越少,银行可能要收保管费。因为人们对于市场的投资越来越没有信心,投资于任何一个产业,都可能面临巨大的亏损,开工越早,死得越快。为了规避风险,人们纷纷选择银行,银行就成了一个大黑洞,只是吸纳不吐出,银行也受不了。

比如日本,因为泡沫崩溃所造成的黑洞太深,使得任何日本国内投资都有可能出现血本无归的结局。于是,套息交易战略就把日本政府源源不断的注资引向了全球市场。随后,套息交易的终结又使得日元不断升值,让日本陷入更加难以自拔的经济衰退状态。

仅仅就当前的救市来说,引导资金流动起来,重塑人们的信心非常重要。但是,我们知道,在危机风暴的中心,这些救市的资金很可能成为企业或者机构不计血本解套的良机。那些处于风暴中心的机构,总是试图寻找一切机会出局,免受暴风雨的侵蚀,这反而在短期内会加剧危机的发生。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一次发端于住房市场的危机,还需要房地产市场的好转,才能真正地修复起来。但楼市复苏期所需要的时间总是略长一些,我们还需看另外一个风向标:信贷息差持续收窄。华尔街日报刊文指出:“最近的部分信贷指标显示,公司盈利水平可能要从高点下降60%才能达到底部。在大萧条时代,公司利润下降了75%,而市场在1929~1932年期间跌去了86%。当时,公司债与美国国债的息差在股市即将开始复苏的时候达到了最大水平。Darda指出,他们将继续期待信贷息差持续收窄的情况出现,因为那将是预示金融系统以及整个经济复苏的重要迹象。”

我们也期待这一天早点到来。但是,无可争辩的事实告诉我们,次贷危机诱致的最坏时间还没有到。

8. 世界经济随想曲

从世界范围内来看,2008年总体的经济增速比起2007年来是下降的。从2007年就开始暴露的次贷危机、美元下跌、油价飙升、粮价上涨以及全球性的假通胀等,这其中一个是金融危机,如美国的次贷危机、美元的贬值、越南的金融风暴等;另一个是通货膨胀假突破,导火线是恶炒基础能源导致油价飙升、铁矿石的上涨和粮食等生活资料的上涨。

通过这轮通胀,人们感到资源的稀缺性与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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