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逐浪斩"
其声喝罢,高全身如游鱼滑地而行,当空一剑,横斩血狼胸脖之间。"璇玑逐浪斩"从招式名字再从那一剑斩出后所产生的气浪来看,的确是一式绝上杀招。
高全一剑而过,穿透血狼是身躯,已停身站在那中年男子身后,龙泉剑上鲜红一片,其雾气仍是不散。
而那个中年男子却在高全一剑斩来之时,一脚塔上血狼的背腾身跳了起来,所以这一剑并没有伤到他,血狼中了一剑呜咽了一声,惨倒在地上。
中年男子看得一声冷笑,双手再次结印,却听"砰"然一声,那只血狼竟然全身红光一闪,伤口重新复原,再次显献出它的凶残本性,其嘴大张,残涎若滴,喉咙中呜咽然,凶狠的目光死死盯住高全。
但听中年男子笑道:"难道你师傅没有告诉你,幻者的本命灵兽是打不死的吗?"
高全慢慢转过身,亦是一笑,道:"这个我当然知道,我更知道幻者的本命灵兽跟幻者身上的圣灵之力同出一源,灵兽受伤便需要主人躯体中的圣灵之力来补给,如果你的灵兽不断受伤,那么你的躯体里圣灵之力也会不断减少......你说不是吗?"
中年男子笑声截然而止,暗骂道:"臭小子原来还知道这些,不错,刚才血狼受他一剑,已经花费了我本体的五分之一的灵力,但......饶是如此,你依然不是我的对手。"
嘴中哂笑道:"你太天真了,你既然刺了我灵兽一剑,那么作为报答,我应该要血狼在你的胸膛之上开一个洞才行!"
"接我这招"
中年男人暴退数步,忽然从袖子当中排出一叠符纸,放在嘴前一吹,喝道:"火龙阵,启!"符纸片片飞出,倏地入地,蓦地在一瞬间高全所在的场地方圆数丈之内都开始弥漫着一层火红色的浓烟,且血狼恰在这时嘶吼一声就扑入了阵中。
高全登时骇然,将全身的圣灵之力尽数运转,徘徊在体表之外,形成一层淡蓝色的保护盾,心中却是暗道:"糟糕,对方的实力本就高出于我,现在我又被困于他的阵中,这怎生是好?"
却听中年男人嘿然笑道:"小子,你师傅传你的绝招似乎并不怎么样嘛?如果你今天死在我的手上,那么我心情好的话,还有可能将你的尸体送去给你的师傅!"
高全怒火三丈,高声骂道:"狗贼,休猖狂,谁生谁死还说不定!"
中年男人"哟"地一声道:"黄毛小子别的没有,就是那一张嘴恁是硬得可以,不过接下来,我便要你说不出话来!"
但见他手上印法忽变,默念道:"火云涌,其龙生。"
咒语一罢,龙吟四起,两道暗红色的长虹飞舞于火红色的浓烟之中,高全面色凛然,竟是再也笑不出来:"火系幻者,竟是和师傅一样的属性,对付这样的人,师傅说除非近战,否则时间一久自身必败。"
眼看那中年男人远隔自己,想去与他近战显然是不可能。更何况高全现在其心也不在这里,他还一心牵挂着前行的纤儿公主,刚才猥琐男三人已经追她而去,不知道现在她那一边的情况又是如何,而自己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也难保。
当即忖道:"现在不能再跟他在这里耗下去,我这次出来还有师傅给的任务要做,要是在这第一站丰城就失败而告终那我怎么还有面子回去见师傅?"想到这里,心意已决:"我得先躲开这个幻者,等出了丰城寻到公主才是第一要紧之事。"
一念及此,心中笃定,蓦然高全躯体之上蓝光愈盛,龙泉剑剑影恍惚,忽左忽右,动时有如九天之游龙,静时有如荡漾之春水。其变化之多端,难查细之分毫。
"璇玑剑,水龙吟。"
在三丈方圆的红色光圈之内,以高全为圆心,蓝色之光逐渐蔓延,中年男人看得颇惊,嘿声道;"传闻普天之下,存有四种属性剑法,风、雷主速,水、火主攻,这璇玑剑剑法的多变一点也不逊于天机剑,而且其防御更甚之,对于这小子,唐冶应该下了很大一番工夫吧?"
高全以龙泉剑的水气护体,"火龙阵"的火焰倒也烧他不着,顺着"水龙吟"这一招,高全几近脱离火龙阵,在到达阵圈边沿的时候,高全霍然腾身跃起,一剑收于手,"嗖"地一声闪电放出,以剑为箭射向那中年男人。
蓝光刺眼,中年男人瞳孔微缩,忙自后撤,"登......"直退六步,方才站定,只见龙泉剑发出清脆的一声重重插进了他跟前的土地,剑尖没入三寸,剑身左右摇晃,嗡鸣之声不绝于耳。
狠狠一眼瞪看高全,冷声道:"真有两手,看来还真是留你不得。"
高全哼得一声,飘然落地,两手一展,两旁蓝色气流形同两道波浪,快步跑上去欲要贴近那中年男人作近身战斗。
看见他朝自己跑来,中年男人十分清楚高全的想法,冷笑道:"想跟我打近身战吗?别做梦了。"
手印一结,又见一叠符纸飘然入地,血狼兽在这一刻凶猛地扑出,中年男人故技重施默念道;"火龙阵,启!"
高全突然顿步,一手伸出恰好握住龙泉剑剑柄,忽然咬牙"啊!"地一声,亦是故技重施地将剑朝空中猛地一锹,尘土纷纷扬扬,顿时遮掩了中年男人的视线。
高全大喜,当即退却,"你果然上当了,我可不想再陪你在这里耗下去,后会无期!"
蓝光收敛,高全已经朝西南方向奔去,中年男人骑上血狼兽追出一阵,只奈先前这么一误,已经让高全那小子跑得无踪无影,当即怒气冲冲地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厉声道:"好小子,让你跑,我看你是不是真的能逃出我的手心,哼!"
子无河由西向东,源起千羽国的百草城,途经丰城边境,后至沧云国九疑山,再至后水流逐渐减少,到得落风城已经见不的其踪,究其原因,盖是九疑山附近暗河颇多,子无河之水被暗河吸收,水流自然就减少了,再到达落风城就差不多直接流入了地下。
其河绵延百里,上中游水流颇为湍急,河两岸俱是高山峭壁,怪石嶙峋。孟非自从那暗河之中间的出来之后,便逆水而行向西去。
中途在子无河中拾到一根巨木,孟非抱之以做浮力,子无河中之水颇为怪异,河宽不过四丈许,河的中间水之急湍,非千军不能抵挡,但是到了河的两边沿山壁处却是其水平缓更是逆流而上。
一开始见到这种奇异事件,孟非也觉惊讶,但到后来才慢慢发觉,这河水变成这般便是因为这九疑山附近的地形所致。
河水曲折流进,在这里的山间有一个巨大的碗形弯道,弯道左侧有一道小口便是河水的最终去处,由于那条水道比较小,约莫一丈左右,所以在这道碗形水道之前便积累了偌深的河水,河水冲击山壁形成旋涡,中间之水继续前冲,而两侧之水则是变成了逆流而上。
本来孟非是从九疑山上掉了下来,按道理他应该是回九疑山然后再找地方爬上去。起初他也是这么想的,但当记起暗河之中的幽泉老怪,孟非就不禁全身寒毛根根竖了起来,他暗地里发誓:这一辈子他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
这只是原因之一,还有另一个重大原因却是孟非从暗河之中逃出之后,全身就感觉到了一阵没力气,先前过度使用胸前的青龙来积蓄圣灵之力,看来还是有后遗症的。抱着那块木头孟非已经没有多少的力气了,身上的那些烧伤后未及愈合的伤口这时也在隐隐发痛,到现在孟非还是想不明白当初幽泉抢了他的躯体,为什么整夜之间就弄了这一身的伤回去。
趴在木头之上,孟非顺着逆流之水也不知道飘了有多远,反正这一路自己是睡了几觉,可是这河绵延向前,两岸的山壁还是高不可攀,茫茫的幽水,竟像是永无止境一般。
这一日孟非顺着河水不停地飘着,他看见太阳悠然地从东方升起然后又看见它颓然地从西边落下,终于月亮代替了它的位置,整夜是那么的寂静,河水静静地竟然丝毫无声。
偶尔几声稀奇古怪的鸟叫虫鸣响起在两岸之间,也更多添了那一份神秘、悠远。饥饿时,孟非开启圣灵之眼,钻入水中,以风神剑刺鱼,来作食物。这里的鱼其刺颇多,味道却极为鲜美,起初生吃这鱼,孟非还不习惯,但腹中饥饿也容不得他再多挑剔。
如此反复倒也过得了两三日,孟非身躯体的圣灵之力也慢慢回复了不少,风神剑在水中使用速度也增加了许多,刺中的鱼儿也越来越多,那日吃鱼时,孟非无端地脑袋里浮现出了他爹爹的模样,看见他那生气时严肃的面孔,孟非呆呆地笑着道:"爹爹,不知道您要是看见我用您教我的风神剑来刺鱼,会是怎么样一副愤怒的场面?"
说着笑了笑,摇头咬了一口鱼肉,自言自语地道:"我猜想,你肯定又会罚我从土地里翻出一千根蚯蚓来给您钓鱼......话说,那个数量可真不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