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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迟钝将军”霞飞

约瑟夫·雅克·塞泽尔·霞飞(1852~1931),法国元帅和军事家,性格沉稳,木讷寡言,虽略显迟钝,但极其坚韧,人称“迟钝将军”。他所指挥的有“绞肉机”之称的凡尔登战役,被誉为世界战争史上“以阵地战阻止并消耗敌军最终使敌人战略破产”的经典战例。

名言妙语

宁可就地战死,不可后退一步。

生平介绍

1852年1月12日,霞飞生于法国比利牛斯省里沃萨尔特城一个皮匠家庭,16岁入巴黎综合工科学校,学习土木和军事工程学,1870年毕业后入工兵部队服役,参加过普法战争。战后考进陆军实习学校,1872年毕业后被分配到工程部队任职。1876年任营长,负责建造明达利防御阵地。此后,相继参加侵略印度支那、中国台湾和非洲塞内加尔的战争。1888年回到巴黎,供职于军事工程总局。1892年参加镇压塞内加尔土着人的反法起义。

霞飞的军旅生涯虽然没有多少轰轰烈烈之处,但却给人留下了“恪尽职守、办事干练、头脑冷静”的好印象。无论是在海外服役,还是在本土任职;无论是担任指挥职务,还是担任技术职务,他都能够兢兢业业,出色地完成各项任务。1901年,霞飞返回巴黎,晋升为旅长,1905年升任师长,1908年又被提为军长。1911年法、德两国为争夺摩洛哥而剑拔弩张,战争一触即发。新上任的法国陆军部长梅西米举荐贤才,把当时并不出众,但比较年轻,而政治上属温和派的霞飞推上高位,让他当了最高军事委员会副主席兼总参谋长。霞飞从此圆了统帅三军之梦。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时,霞飞出任法军总司令。他在边境交战中接连失利;但在马恩河会战中取得了巨大胜利,阻止了德军的进攻,粉碎了德军以速战速决为基础的“施利芬计划”,使西线战争从机动作战转入持久的阵地战阶段,保卫了巴黎。1916年2月,德军在东线取得对俄作战胜利后,决定在西线重点进攻法国的凡尔登要塞,把该要塞作为“碾碎法军的磨盘”。霞飞采取“以磨盘对磨盘”的战术,决心集中兵力死守凡尔登。经过6个半月的拉锯和争夺,法军终于转守为攻,夺回了失地,德军的战略企图落空。当时有“绞肉机”之称的凡尔登战役成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转折点。霞飞因此赢得了很大的荣誉。

然后,某些居心叵测之徒却对霞飞进行无端指责,迫使他于1916年12月辞去了总司令之职。辞职后,霞飞改任法国政府军事顾问,并晋升为元帅。1917~1918年任驻美国军事代表团团长,为争取美国军事援助作出了贡献,后任驻日本军事代表团团长。1918年12月被选为法兰西学院院士。战后任法国最高军事委员会委员,参与研究法军建设问题。1922年任法国政府国防委员会主席。1931年1月3日,霞飞在巴黎逝世,生前着有《1914~1915:战争准备与战役实施》和《霞飞元帅回忆录》。

经典战役

1914年7月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霞飞兼任法军总司令一职,统率千军万马向德国发动进攻,发誓要收复1870~1871年普法战争中丧失的土地。然而,战局的发展却完全出乎其意料。德军有翼突击集团第一和第二集团军在“边境交战”中击败英法联军后,沿着法国北部漫长的白色公路,浩浩荡荡地向巴黎推进。

巴黎危急!法国危急!德国“施里芬计划”确定的目标是6至8周内结束对法战争,“秋天落叶前凯旋而归”。眼看敌人的计划就要得逞,巴黎一片慌乱,政府部长们“惊恐万状”,议员们“惊慌失措,脸色吓得铁青”,法军全线败退,全军被失败情绪笼罩着。

然而,霞飞并未仓皇失措。谁也不知道霞飞在紧要关头为何还能保持如此冷静的态度,他那种海龟似的镇定自若,使那些感到战斗最激烈时刻需要作出决定的人怒不可遏。霞飞依旧每天至少吃2顿美餐,并且为了晚上入睡不受干扰,保持着晚上10时整就休息的习惯,很少有哪位将军敢于拿任何消息来打搅他。霞飞还避免接电话。他的命令是由副官通过电话发布的,副官也接听所有打来的电话,这样给他以思考的机会。除了听以外,他既不回答,也不评论,事实上,他几乎从不表示任何态度。

与这样一个冷静木讷的对手交战,德军总参谋长小毛奇在取得初次的辉煌战果后,竟有些忘乎所以起来。他驻在离战场两三百公里的科布伦茨(8月30日迁往卢森堡市,离前线也有约100公里),对战场态势缺乏全面、准确的了解,又自作主张改变原定的进攻路线,终于酿成大错。根据“施利芬计划”,第一、二集团军应该从西面迂回巴黎,将法军歼于巴黎以东和以北地区。但是,小毛奇将进攻方向从正南改为东南,使德军右翼完全暴露,这给法军提供了一个绝好的反击机会。

担任巴黎防备的加利埃尼在获悉这一消息后,于9月4日一早打电报给霞飞时,霞飞即刻批准第六集团军部署准备攻打德军。当天傍晚,第五集团军的弗朗歇·德斯佩雷将军也向霞飞报告申请参加这一攻势。

9月6日凌晨,霞飞发出了战斗动员令:“正值国家存亡在此一战之时,我提醒大家不得瞻前顾后,必须全力进攻,击退敌人;倘若不能再向前推进,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固守已占领的地区,宁愿就地战死,不可后退一步。在当前情况下,任何怯懦都是不可容忍的。”着名的马恩河战役打响了,马恩河一带长达200公里的战线上硝烟弥漫,战火熊熊。霞飞的动员令使全军将士为之一振,法第六集团军北出巴黎兵营,向东进发,攻击德军侧翼第一集团军;法第五集团军变撤退为反攻,攻击德侧翼第一集团军,并同德第二集团军右翼开火,在敌两个集团军之撕开一个宽达50公里的大口子,使德第二集团军失去右翼护卫,陷入被围的境地,英国集团军也立即突入到这个大裂口;法第三集团军截住德第二集团军左翼和德第三集团军,使德第一、二集团军陷入孤立。

小毛奇这才发觉法军意图,慌忙下令部队撤退。10日,霞飞发出战报:“马恩河战役已以确定无疑的胜利告终。”9月15日,霞飞下令停止进攻,命令部队在业已占领的地区设防固守,德军在渡过埃纳河后立即挖掘战壕,阻住了法军的后续进攻。双方进入长期的阵地战。

马恩河战役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重大战役,宣告了德国速决战的破产,也使名噪一时的“施利芬计划”化为泡影。霞飞因为在法军溃退、国家陷入危难之时,仍沉着冷静成功组织了反攻,挡住了德军的强大攻势,扭转了战局,被西方评论家誉为“拯救了法国”的人。而他的对手、德军总参谋长小毛奇在得知自己的部队吃了大败仗时,完全垮了,很快被免掉了最高指挥官之职。

人物点评

霞飞在人类军事史上犹如天空闪过的一道流星,虽然稍纵即逝,但却留下了辉煌的一页。他注重对战役战法的研究,从战争实际出发,制定了一系列全新的战备方案,从而使己方化被动为主动,变不利为有利;他在边境之战连连失利、巴黎危在旦夕的紧要关头,指挥法军在马恩河会战中转守为攻,取得了巨大的胜利,遏制了德军的强大攻势;他审时度势,使德军以速战速决战略为基础的“施利芬计划”彻底破产,从而扭转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整个战局。长期的军旅生涯使霞飞养成了稳重沉着、木讷寡言、恪尽职守、干练肯为的性格特点。这种性格特点使他在屡受挫折时仍不丧失信心,特别是当他一旦判断清楚形势,便果断坚定、排除干扰、全力以赴去夺取胜利。而一旦碰壁之后,他也能深刻地反省自己,进而否定自己的错误。这一点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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