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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监狱长额头上青筋暴跳,说着说着,身体动作起来,手在桌子上就摸东西。政委眼尖,扑上去拦住。

劳铁山垂下头,眼泪吧嗒吧嗒地滚出来,跌在脚面的皮鞋上。他咬着牙,不吭声。

“咋?”监狱长甩开政委,再次跨到劳铁山面前,说,“还等着要我替你养活照料你那六个女人?我有你那么大能耐吗?”

劳铁山养活关照六个女人的事,是事实,不过是同事之间在饭堂开玩笑说的。当时监狱长也在场,有人说起“个人负担”,后来就比谁的负担重,后来又说到谁养的女人多,结果劳铁山以养活关照六个女人“拔得头筹”。监狱长气坏了,专拣刺激性最强的话说。早半年,另一个分监区跑了犯人,监狱长抓起一个脸盆就砸到那个分监区长的脑袋上!要不是政委在旁边阻碍,劳铁山还不知道能不能囫囵着走出监狱长的办公室。

政委打圆场,说“叫他将功折罪吧”。又贴着监狱长耳朵说:“你可要冷静,别再犯老毛病!”再转向劳铁山,说:“还傻愣着干吗,监狱长说了,叫你把该死的洪三木逮回来!”

劳铁山跟上了追逃小分队。

狱警武警联合,设路卡,搜山,没有结果。十天之后,他们便装,以最快的速度奔赴省城,在当地刑警的配合下,第一时间秘密造访了所有与洪三木相关的人,逐一告诉他们政府的相关政策,陈明利害。重点是,知情不报是“窝藏罪”。

谁会窝藏洪三木呢?

当着劳铁山和另一个警察的面,洪朝刚就找出一截麻绳,放在桌子上,说:“他回来,我就让他跪下,绑好了通知你们!”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

“爸,你,你真的要把我弟弟绑起来,送公安局?”

夜深人静之时,洪洁斯把熬好的中药汤递给父亲,说出了闷在胸中的问题。洪三木案发之后,激化了家庭矛盾,翻搅起洪洁斯与父亲深埋在心中的积怨,使内心冲突表面化。毕竟血浓于水,结果,双方都在这个过程中进一步深入地了解了对方。化解矛盾、积怨和冲突的过程又唤醒并加深了父女之间的感情。可能是意识到多年来对女儿的亏欠,加上儿子洪三木此番入狱,明摆着老人家已经“指望不上”的现实,父女间的感情“加倍补偿”,急速升温。洪朝刚似乎是忽然之间对女儿洪洁斯产生了感情依赖,跟女儿说起话来唠唠叨叨,婆婆妈妈,没完没了。为此,洪洁斯不但不厌烦,反而十分感动。父亲有心血管疾病,最近又开始咳嗽,但他倔,就是不去医院检查身体。洪洁斯请医生上门服务,中西医结合,为父亲治病。抓药熬药,买菜做饭,单位、家里还有儿子那里几头奔波,洪洁斯不但没有怨言,不觉得累,反而乐在其中。有一天,父亲把多年的积蓄都交给洪洁斯,让她“随便花”。还说,将来家产女儿儿子平分,不能重男轻女。后来又说给洪三木留一处房子就行。父亲越是这样,洪洁斯越觉得父亲是潜藏着一个心思:他心疼儿子洪三木,害怕姐姐迁怒于弟弟,嫌弟弟误了姐姐的前程。老人家良苦用心,洪洁斯深深感怀。所以,当劳铁山一干人说出洪三木脱逃的事之后,虽然自己也十二分紧张,但洪洁斯真是难以理解父亲的态度。

洪朝刚搓着两只大手,咕咚咕咚把中药汤喝下去,“嗨”了一声,说:“我早就说过,三木会来这么一下。我早就想过这件事!”

“可是爸爸……”洪洁斯依然不明白。

“这事你不用管!你上你的班,你就当不知道这个事情。绝不能让三木的事耽误了你的工作,耽误了你的前程!我早就想好了!”洪朝刚说着站起身,在并不宽展的屋子里来回踱步,嘴巴里还在反复嘀咕,“我早就想好了。”

洪洁斯从父亲的话语中印证了自己的判断。父亲就是在最大限度地关照女儿的同时,把心疼儿子的心思藏在后面。劳铁山说了,如果父亲能绑着洪三木去公安局,可以算是自首,自首就可以减轻罪责,至少可以少加两年刑。父亲何乐而不为?父亲还想好了见到儿子洪三木时要说的话:“认罪服法,好好服刑!”

洪朝刚的悲壮情怀一览无遗。似乎,一切他都“想好了”。

但是,有一件事洪朝刚没有想到,更没有想好。

不知道是对洪朝刚不信任,也许无所谓信任不信任,在追逃的警察眼里,“犯属”都是一样的需要高度怀疑的;也不知道是警察找到铁路局的领导要求他们配合监督,还是铁路局的领导听到了风声想要有所作为,主动请缨,上门找洪朝刚这个多年的先进工作者、劳模,做他的“思想工作”。

领导上门,主要是夸洪朝刚,细数老洪当年大公无私,勇于奉献,知难而上,轻伤不下火线,二十多年无大事故等等令人羡慕、令人敬仰的事迹。末了,领导还说:“当然啦,老洪一定也是个深明大义之人。”还有,站在党性的高度,说:“现在才是组织上真正考验一个老党员是不是真正热爱党忠于党的时候!”

洪朝刚是个劳模,在几十年的工作中,各种荣誉、各类奖状层层叠叠,给他披上一层又一层自豪与骄傲的衣衫。这些衣衫穿在他身上很妥帖很暖和,经年累月,它们在洪朝刚的体表渐渐地融化,渐渐地渗透到皮肉之中,与他的皮肉成为一体。领导在细数那些光荣历史的过程中,仿佛在强行一件一件揭去那些衣衫,也就是一层一层掠去那些自豪与骄傲。那些衣衫、那些自豪与骄傲已经与洪朝刚的皮肉融为一体了,揭起来的就不是层层叠叠的荣誉和奖状了,而是他的皮肉。到最后,洪朝刚感觉自己不但已经赤身裸体,羞愧难当,甚至是鲜血淋漓,体无完肤。

洪朝刚不能反驳领导,不能制止领导,更不能呵斥领导,将领导拒之门外。他能做的,只有在领导面前不停地咳嗽,不停地点头。领导满怀信心地说:“我们绝对相信洪朝刚同志!”领导的信心还体现在持之以恒,他们见不到洪三木就不会停止工作。他们排着班,轮番来踢洪朝刚的门槛。

夜深人静,洪朝刚想到的唯一一件事与儿子洪三木如出一辙:逃跑。

洪朝刚主动联络女儿洪洁斯,说身体不行了,要去医院。进了医院的大门,洪朝刚对女儿摆摆手,直接奔向住院部。

几天的检查下来,医生对洪洁斯说:“你父亲……恐怕,最多半年吧。”

洪朝刚住院了!这个铮铮铁汉、英雄式的人物住院了,铁路局退休办绝不能无所作为!当年的工友、徒弟、崇拜者不能毫无表示。本来洪朝刚在家属院有房不住大家就不高兴,而且洪朝刚很少走动串门,跟大伙见一面都难得。还有,洪朝刚生病了从来都是默不作声,叫大家事后总觉得亏欠他些什么。现在好了,大家可以大张旗鼓地去看望老洪了。叙叙旧,问声好,带上营养品和鲜花。当年,洪朝刚为工作、为组织、为国家奉献了那么多,组织上精神奖励多物质奖励少,现在是补偿的机会啊!儿子犯罪了杀人了那是儿子的事,咱们不能不关心老洪啊。再说,正因为儿子蹲大狱了,老洪现在才更需要关心啊,这不就是雪中送炭嘛。

洪朝刚不但见到了退休办的相关领导,还见到了很多很多当年的工友、徒弟。洪朝刚不想见他们,因为他总是感觉自己没穿衣服。

鲜花的味道和色彩包围了洪朝刚。洪朝刚想起当年自己戴大红花,热泪盈眶。那时候的大红花是红绸缎做的,一朵能有枕头那么大,用五公分宽的绸缎交叉在胸前固定。新火车上路,机组人员立功,重大的喜庆日子,火车头上扎的大红花就是这样的规格。

“爸爸……”洪洁斯用毛巾为父亲擦脸。

“我要死了吗?”洪朝刚堆起一张笑脸,拉着女儿的手。

“不!爸爸,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病,就是支气管炎和心血管的老毛病。”洪洁斯说话的时候,眼睛始终看着父亲的眼睛,不挪移。在一次采访之后的饭桌上,洪洁斯听一位警察说过,说谎的人眼神游移,不敢正视。她不能跟父亲说谎。

洪朝刚从医院又“逃回”家里。

洪洁斯明白父亲的心思。她曾想方设法阻止别人去医院探望父亲,收效甚微。这一回,她跟劳铁山说:“领导总来串门,我弟弟见了他敢回家吗?”劳铁山会意,跟带队的副监狱长汇报,带队的再与铁路局的领导沟通,领导这才改“轮班”为“轮休”,不再登洪朝刚的家门。

领导造访是“工作”,工友、徒弟探望是“关怀”。工作可以调整,可以令行禁止,关怀却是个体随机的、饱含热情的。许多人当初都是听说洪朝刚的儿子“杀人了”,探望的人小心翼翼去敲门,洪朝刚都不见,他们只好私底下窃窃议论。现在不一样了,领导同志都公开探望、公开关心了。三木怎么会杀人呢?我可是看着他长大的呀!杀了个女人?奸杀?杀人偿命怎么没有枪毙?三木进了监狱,咱局里的篮球队就没赢过一场球!色魔?搞错了吧?老洪怎么不上诉啊?得问问清楚!难怪老洪生病啊!原先身体多好,钢铸铁打的一般!不行,我得去看看!

这其中,并不全是好心人。洪朝刚当年那么风光,嫉妒的、眼红的、不服气的大有人在。现在,他们心怀叵测,按捺着心中的喜悦,装出一副菩萨像,频频出现在洪朝刚面前。

领导不能挨个去找认得洪朝刚的人,劝他们不要去人家家里,也不能以组织的名义发一个红头文件,那样也许更乱。领导只好叹息:“个人行为,不代表本单位立场!”同样的话也转告了追逃小组的警察。

来吧,都来吧。洪朝刚坐在家里那张坐了几十年、浑身捆了许多藤条和绳索的藤椅上,慢慢地喝茶,慢慢地抽烟,慢慢地呼吸。人的衣服被扒光,开始会惊慌甚至惶恐,还会因为冷而浑身战栗,但是反复进行,

刺激就会一次比一次小,到最后就麻木了,没有感觉了。不是说人都是“赤条条而来”的吗?你们当年把荣誉奖状一件一件、一张一张贴在我身上,裹住了我赤条条的身体,现在你们又一张一张、一件一件撕了去。不是说人都要“赤条条而去”吗?正好,现在我又赤条条了。该去了。

回家后,洪洁斯写了四个字,贴在一块二尺见方的木板上,女儿对父亲说:“谁来你都把牌子举起来,挡住自己的脸。”那牌子上写的是:“谢谢;鞠躬。”两个字一行,方方正正。洪朝刚说:“不用这招牌,爸爸可以应付。”洪洁斯说那我把它扔了。出了门,洪洁斯像栽树似的把牌子栽到家门一侧。她一边干着活,一边嘟囔:“我就不信这个邪!”

待在家里,只要听到门口有动静,洪洁斯就冲出去拦截。拦住人家,洪洁斯就指着那招牌,说:“没看见吗?”

在家里过了十几天平静日子,洪朝刚就笑着跟洪洁斯说想回老家。

“爸爸,这个不行啊!您住院,病虽然不严重,可也没有好好治治,万一……”洪洁斯念着医生交代的话,担心父亲死在半路上。

“我就是要回老家!带上你妈妈,一起回。”洪朝刚依然笑着说。

“爸爸……”洪洁斯又叫了一声。她恍然间感到父亲的笑容非常陌生,那里面透着某种穿透力。洪洁斯忽然感到胃部一拧,浑身的肌肉都连带着有所异动。她拼命控制身体,故意起身又坐下以免体内的抖动波及到体表。

“傻孩子,你忘了爸爸也是有一点文化的。那些化验单爸爸不能完全看懂,但是请教一下别人不就懂啦!不过你放心,爸爸不会那么快(死)的。爸爸还要再看一眼你弟弟。你弟弟会来见我的。”

父亲说这些话的时候,似乎是感觉到热,单手拉着原本就敞开的衣襟扇乎着,父亲的声音缓慢而清晰,胸腔共鸣和颅腔共鸣都很重。不断扇乎的衣襟加大了这种共鸣的效果。这种共鸣在空气中震颤,波及到窗户,波及到墙壁,也波及到洪洁斯的身体。洪洁斯体内的抖动被那共鸣消解了,身体僵住。

洪洁斯明白了,并且再一次认定,父亲这次是彻底地把以后的事“都想好了”。在回老家的路上,父亲一定会笑呵呵地跟女儿说:“当年,黄河泛滥,你爷爷带着我们逃难,从老家来到西安,就在北关道北那儿,就是离咱们现在住的地方靠东五十多米的地方,呵呵,搭了个棚子,就住下了。那时候……”

劳铁山得知消息后,试图阻止。但是,没有哪条法律法规支持他,限制洪朝刚的人身自由。当洪洁斯告诉他洪朝刚已经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之后,劳铁山“啊”了一声。

洪洁斯说:“你可以怀疑,不过你也可以去医院查一下,带上你的警官证。”

盛七得知消息,嘴上说配合政府,关上门却兴奋地在李京燕面前挥舞着手,说:“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你的分析和判断是正确的!洪三木不认罪,判了刑进了大狱还是不认罪!这说明洪三木不是罪犯,他没有杀害咱们薇薇!”

儿子在一旁皱着眉头,绷着脸,看着父亲,然后再转脸观察母亲的动静。他的手在母亲的手中攥着,已经湿漉漉地打滑,除非母亲被什么东西什么事情吸引主动撒手,或者两人中有一个要上厕所,他不敢强行把手抽出来。他明显比从美国回来的时候消瘦了许多。他脸部肌肉僵涩,已经很难做出一个和颜悦色的表情。父母长时间的似乎是更改不了也减缓不了的过激反应,给他造成的困惑,早已取代了最初失去姐姐的悲哀和伤痛。他不但失去了姐姐,失去了自由,显然也在一天一天、一点一点地失去父母。他曾主动调整自己的情绪,以图适应父母的状态,结果是在沮丧的路上越滑越远。前一段时间,父亲遍访城区内的建筑工地,寻找“证据”,毫无成效,好像进入了“战略调整”阶段,安生了不少。

他曾暗自庆幸,以为父亲从此会放弃那个本应属于职业侦探的宏图壮举。现在,这个该死的洪三木又跳出来刺激父亲。看样子,新一轮更大的折腾已经在所难免。儿子握着母亲的手,握得更紧了。

“七呀,我早就不那样认为了。你忘了?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啊。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我呀!”李京燕坐在沙发上说,她感觉到儿子的手的力量,更意识到丈夫情绪亢奋的严重后果。

“相信?这不是相信你不相信你的问题!”盛七快速地说。“事情过去了,可以说与我们无关了。”李京燕面色缺血,声音飘忽,类似清风撩动的窗帘。眼看着目光昏暗、日渐消瘦、日渐萎靡的丈夫,仿佛忽然打了一针强心剂,李京燕胸部发紧,肋下生痛。作为一个心理专家,一个经常为别人提供心理咨询和心理帮助的人,李京燕也不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理出现了问题,出现了某种强迫症和抑郁症的症状。李燕京自我医治但效果甚微。她觉得自己的症状是小事,是可以克服的,而丈夫的状态却是积重难返,她担心盛七最终会掉进一个黑洞,毁了这个家庭。

“好好!我不跟你说,不跟你说!”

盛七的话速度依然很快。这种快法,就像身体重心总在前面,双腿在后面紧忙着跟上,以免跌倒,但是拖后的双腿总是跟不上前倾的身体重心,仿佛有人在背后推他、敦促他,仿佛说慢了什么事都来不及了,真正的杀人犯就会溜掉。过去盛七说话虽然不是慢条斯理,但话语总是兼顾着、关照着妻子的。现在盛七也很想在精神上、生活上关照妻子和儿子。可是,一家三口说不上几句话,就南辕北辙了。他们好像总是不理解、不支持盛七的想法和行动,而盛七的想法和行动又总是无法遏制。

盛七说着撇下母子俩,转身奔向盛蔷薇的卧室,在客厅拐弯处,跟保姆撞了一下。保姆手上的茶叶桶掉到地上,她连声说“对不起”,弯腰去捡。保姆是当初盛七下决心“找到证据”时,专门请来伺候妻子和儿子的。自己在外面东奔西忙,饥一顿饱一顿,不能让妻子儿子没有饭吃。

再说,李京艳时常恍惚,家里不能没人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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