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现在没有心情猜。”叶之秋的脸色已越来越差。
“好,”
既是如此,叶之南也不再卖关子,只动手将机关打开,当叶之秋看到,这叶家的祠堂之中,是另有玄机。
不出乎叶之南的意料,叶之秋的确也不知道这间密室的存在。此刻叶之秋的震惊,并不亚于他。
“若你看到这里面的东西,我想你会更惊讶。”叶之南说着,亦是领着叶之秋进到了密室之内,里面的一切景象,尽是呈现在两人面前。
看到这些东西,叶之秋的脸色在这短短的时间之中发生了数种变化。
“大哥,若我再告诉你,冀王和冀王妃也进过这间密室,你当如何?”叶之南的语气,似只当他自己只是一个旁观之人,这云剑山庄的存亡,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冀王和冀王妃看到这些东西后会怎么想,大哥,不用我说,你也该很清楚。即便你现在亲自前去澄清这里的事你并不知情,云剑山庄绝对不会有谋逆之心,我想,也没有任何人会信。”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劝大哥,还是不要再想为叶鸿翻案之事,也不要再想那些情情爱爱,好生保全云剑山庄,才是你应该做的事。”叶之南说完这些,便是转身离去,留得叶之秋一人在这密室之中,看着这些前朝亡者的灵位,与这些莫名的财宝、兵刃、火药。
关于云剑山庄存在这么大一间密室的事,父亲直到去世,都没有对他提起。
叶之秋是从未想过,云家会与前朝有着关系。如今这些东西已被冀王和冀王妃看到,云家有谋反之心的罪名,怕是要坐实了。他该怎么办?
叶之秋虽想让云剑山庄能一直不受朝廷的约束,可也不希望与朝廷发生冲突。一旦有冲突,便对折损云剑山庄的实力,造成伤亡。
在云剑山庄有做主权利的,只有叶家的另外几位叔伯。这些叔伯,并非他父亲的亲生兄弟,只是一些旁支末系。
如今叶鸿远在京城,他没办法向他询问此事,只能去找这几位叔伯试试。云剑山庄中会囤积这些东西,定然是有人做主。
并且,从这密室中灵位的陈设和干净来看,定然是经常有人进来清理。
“秋儿,”
叶之秋从祠堂中出来,此刻叶老夫人正在婢女的搀扶之下,走到这里,看到叶之秋,便轻轻唤了一声。
“娘,您身体不好,怎么出来了。”叶之秋看到叶老夫人,立刻大步走到她的身边,屏退婢女,亲手扶着老人家。
“娘想来祠堂看看你爹,看看叶家的祖先。娘的身体虽是不好,但这点路,倒是能走,你不必忧心。”叶老夫人咳嗽一声,笑着说出了这话。
“你叔叔的案子,进展的如何?他该是能沉冤得雪了吧。”走进祠堂,叶老夫人这才对叶之秋询问此事。
“目前情况尚好,再过不久,叔叔就能回来了。”叶之秋这般回道。
“好,好,希望能赶得及看你成家立室。”听到这里,叶老夫人眼角的笑意顿时越来越深,只连说了两声好字,同时拍了拍叶之秋的手。
“一定赶得及,因为,儿子与离姑娘的婚约,只怕是要解除了。”叶之秋的打算,是期望能与
“怎么回事,怎么就解除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在第一时间与娘说。婚约定下,岂是说取消就取消的。”叶老夫人脸上的笑意顿时全无,语气十分急切。
“娘您别激动,只是出了一些事,不得已如此。儿子若要成亲,也不急于这一时。”叶之秋连忙抚着叶老夫人的背,帮她顺着气。
原本叶之秋亦是坚持不解除这个婚约,但是,自看到这密室中的东西之后,他不得不改变了主意。
眼下保全云剑山庄事大,他个人的姻缘事小。
“之前一直说要见见离儿,可因娘身体不好,总想着先缓缓,没想到,这婚约就此解除了。罢了,也只怕是离儿与我们叶家没有缘分。我的秋儿优秀,娘不担心你娶不到媳妇。”叶老夫人心有遗憾,可在那一时激动过后,也渐渐想开了。
她虽为叶之秋的婚事操心,可也希望他所选择的人,是他真心喜欢的那一个。一切,都要由他自己做主为好。
“你若有事,不必在这里陪着娘。你让婢女在祠堂外等候,娘想与你爹说说话。”叶老夫人在叶之秋的搀扶之下,跪在了中间的那个草蒲上,同时,亦对叶之秋这般说道。
“还是让婢女在祠堂中候着,若是娘有什么事,她们可以及时的叫大夫过来。”叶之秋不太放心叶老夫人一个人待在这里。
“娘的身体还没有这么不中用,有什么事,娘会叫她们,让她们侯在外面,也是一样的。”
叶老夫人坚持,叶之秋亦是没有办法,只能让侯在外面的婢女多注意一下里面的情况,以免叶老夫人突然病发发生意外。
此刻叶之秋便是立刻赶往几位叔伯那里,间接的进行试探。若真是他们之间的其中一位,他势必要将这整件事情都弄清楚。
秦应离说的那番话亦是有理,那疯人可能就是秦锦以前结果怨的人,这次,算是无意碰上,才受了这个灾祸。
然而,在众人打消往这方面深究的念头视,那疯癫之人却再度出现,想取秦锦性命。这次秦锦的客栈房间就在阳中子、秦静和锗天予、司如影的中间,只听得这边发出异响,他们便是迅速赶到。
饶是这疯癫之人武功再高,碰上这几人的围困,也只能束手就擒。更者,就阳中子一人的武功,只怕都要高出这人不少。
“秦锦,叶鸿,我要杀了你们,秦锦,叶鸿,杀了你们,吴韵如,杀,杀,杀。”那人被锗天予和阳中子制住之后仍是不停的乱动,口中更是喃喃有词。
然这疯人口中说的这些话,却让在场的人,脸色全都发生了变化。‘吴韵如’这个名字,秦锦自然不会忘记。而锗天予他们,也多少能猜出这人的身份。
此刻这人口中竟会说出这些字眼,不禁让他们再度对这人的身份产生了质疑。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恩怨,正是发生在十年前,亦有可能与秦锦之前说过的那个故事有关。
然而,这疯癫之人,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这人疯疯癫癫,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秦锦仍是带着疑虑,口中虽能说出这几个名字,却并不能证明他就真与这件事有关。
“前辈,话可不是您这么说,疯癫之人反而不必考虑世俗之念,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而他说的这些,正是他多年来的执念,多年来的怨恨。”司如影缓缓开口,反驳了秦锦的话,“这些仇怨,都是由一个‘情’字而起,既然这人这么恨你和叶鸿,又这样恨吴韵如,想必,也是因为一个情字。”
“你们不要点他的穴道,但是帮我将他按住。”若要对这人问话,用正常的方式,是行不通了。司如影对锗天予和阳中子这般说道后,便是从身上取出了一个玉坠子。
“你什么时候学了催眠之术?”看着司如影的举动,锗天予心中倒有不解。
“最近这段时间钻研了一番。”司如影微微一笑,同时将玉坠子放到那人的眼前,开始有规律的摇晃。
未过多久,只见那人稍为狰狞的表情渐渐变得呆滞。
“你现在是在什么地方?”见那人已被催眠,司如影便问了第一个问题。
“不知道。”
只听的那人这般回答,司如影对此,亦算满意。既然他已疯癫,就绝不会知道自己是到了什么地方。
“你叫什么名字?”确定他已被成功催眠之后,司如影这才真正开始对这人发问。
“崔,崔鹤,崔万,崔靖,还是崔,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我是谁。”
“暂且跳过,你是谁并不重要。”见那人的情绪隐隐有些波动,司如影立刻说道,将他的思绪打断。
目前,算是能够确定这人姓崔。
“你为何如此恨叶鸿和吴韵如?”
“叶鸿他横刀夺爱,吴韵如变心,这个负心女,我与她青梅竹马,她本应该喜欢的人是我。都是叶鸿,都是那个叶鸿!”
如司如影所料,果然这桩恩怨,都是源于一个情字。
“那你为何要恨秦锦,她也是受害者。”
“若不是她,韵如不会遇上叶鸿,她就不会变心,这都是她的错,她该死,该死!”
原是如此,反而是秦锦间接导致了叶鸿与吴韵如的相遇。
“吴家院子的那场大火,是不是你放的?”既然了解到事情的起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看能不能从这里得到一些能证实吴家的人不是因秦锦所下的毒而死的线索。
“火,火,她变心了,我拿着剑冲进了吴家,我见一个杀一个,让吴家的人都不得好死,吴韵如是个负心女,吴家的人都不是好东西,都该死。吴韵如竟然跪下来求我,哈哈哈,晚了,就算她愿意嫁给我,那也晚了。惨叫声,鲜血,那叫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