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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漠儿狼烟(10)

阿大挥手说:“这些都是小道消息,快去睡觉吧,差五分十一点。”

众人乐呵呵地散去,心里都在想着姑娘来看望这件事,脚步轻松多了。

天伢突然发烧,小脸蛋烧得通红,浑身象火炭一样。

已是凌晨一点半,刘鹤和银珍还没躺下。孩子一直不退烧,咋办?他们盘腿坐在床上守候着孩子。银珍不时地给孩子擦汗。天伢刚醒醒又沉沉地睡去,小嘴巴微微翕动着,叽叽呱呱说梦话。

只有银珍才能听清孩子在说些什么。

“孩子说要小青蛙,要书包……”银珍说。

刘鹤说;“哪有小青蛙呢?你不是缝了个书包吗?”

“等他好了,我就给他背上。”银珍小声说。

银珍抱起孩子,不停地摇晃:“天伢乖乖睡,乖乖睡……”

孩子在蹬腿,双手乱摸,喃喃说:“花,这朵花好看,好红……”

刘鹤给孩子喂一口温开水。孩子啧啧地吮吸着。

“多点儿,孩子渴得厉害。”银珍说。

刘鹤端起杯用嘴唇去试了试,然后放近天伢的嘴巴。孩子拼命地吮吸杯里的水,长长地舒着气。这个时候,刘鹤猛地感到颤栗,一种不可名状的悲怆感袭击心头。他看到孩子消瘦多了,蜡黄的脸上有一种渴求而难以得到的苦楚。儿童的天真烂漫蒙上一层阴影。他咬着嘴唇,又去倒开水。

银珍猝然觉得丈夫神态不对,忧伤的眼睛跟踪着他倒开水的动作。她看到他的手有些颤抖,滚烫的开水泼在地上,发出“啪”的声响。她低下头,轻轻地摇着怀里的孩子。

“妈妈……”孩子喊道。

“妈在这儿,妈抱着你,孩子。”银珍用手抚摸孩子额上的汗渍,小声说。

“爸爸,爸爸……”孩子又喊。“爸爸不就在这里吗?傻孩子。”银珍说着轻轻地摇着孩子。孩子还在喃喃地说些什么,迷迷糊糊地睡去。

刘鹤把开水凉在桌面上,对银珍说:“我出去一下就回来。”说着,开了红柳条门。

夜色灰蒙,四野岑寂。刘鹤敲了一下连部隔壁那扇柳条门。卫生员沈汉民立即开门问道:“连长,有事?谁病了?”

听说天伢发高烧,沈汉民背起药箱就跟连长走。检查结果是重感冒。打了一支针,服了些感冒药后沈汉民说了些注意事项便走了。

刘鹤的心稍稍安定一下,但脑子感到很乱。白天在如火的太阳下训练流点汗倒没什么。到夜晚,战士要求退伍所采用的“硬磨”战术,会活活把人拖死的。在这里,政治思想工作该怎样做,确实没有头绪。上头呢,又没有具体指示。还是迁徙时说的几条干巴巴的原则:服从命令听指挥;这是战略战术的需要,稳定军心,坚守、训练。连里战士的思想动态已报上去半个月了,未见复函。前不久,听说团李参谋长和容副营长骑骆驼来,只到半路,就被突然刮起的风沙挡住了去路。骆驼在迷蒙中转了一天一夜,又回到了团部。这狼烟滩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似乎还是个谜。他想去找李雁声聊一聊,看着连队沉睡的样子,又不忍心去把战友叫醒。

他站在门口,敞开衣襟,任凭风沙劈打胸膛。他觉得这样会清醒些,舒服些。

他痴痴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一个奇特的军营,一个古老神秘的重新跃动着生命的灰褐色的世界。一百多人靠军人的纪律和尊严蜷缩在这个没人问津的世界。这个世界同南方边境比起来,是那么萧条、荒凉、冷漠。他记得那年在云南扣林山阵地时的情景。那时蹲在猫耳洞,任山上的水从洞顶滴落,打湿军装,也一动不动。说冲就冲,说杀就杀,快刀砍乱麻,干脆利落。那天夜晚也有风,是湿漉漉的风,墨绿丛中发出风雨和绿叶的喧响。他带一排战士摸上被敌人强占的406号高地,全歼了敌人两个排。那情景还历历在目。可现在呢,远离战场,在渺无人迹的荒滩大漠,却有永远也处理不完的事情在缠绕心头。这里的确一刻也不能安宁。前天,接到彭洛母亲去世的消息,已派二排长去彭洛的故乡,半个月了,音讯全无。昨天,关雨的父亲又拍来急电,催他速回。豹子头近日好象好了些。还有,贤珍就要到了。李雁声、阿大的事儿……天伢和他妈被困在这儿,总不是个办法呀!最令人心寒的是风沙不断,说不定来一场风暴,一百多人的生命便很危险。

刘鹤痴痴地望着朦朦胧胧的沙漠,忽听屋里天伢在说话。他回到房间。银珍抱着天伢倚在墙上睡着了。天伢的嘴巴还托翕动着说梦话。他从妻子的怀里抱过天伢,让妻子和衣躺下。他吹灭了蜡烛,在室内来回走动,双手学着银珍平素的样子,在轻轻地摇。他不会唱摇篮曲,也不会讲一句安定孩子的话。只是来回走动,轻轻地摇。

妻子太累了,鼾声很沉,还不时地翻身,不时的“呵啰呵啰”地哄着孩子。他俯下身子,隐隐约约见妻子的睑变得蜡黄,瘦削多了。这些日子,她在狼烟滩闲不着,不是帮厨,便是替战士洗衣服,洗被子,缝缝补补。看不到猪拱槽,听不到三鸟叫声,她的心很烦燥、很乱。她想干活,想同女性讲孩子,拉家常,但没有机会,一次机会都没有。孩子吵着要同伴,她何尝不是如此?她唯一同伴就是天伢,同他玩沙玩腻了,捡石子也捡腻了,一天到晚被毒花花的太阳烤着,被滚烫烫的风和沙子抽打着。她变黄变黑了,头发也由墨黑到焦黄。

刘鹤用手拔开遮在她睑上的一绺头发,眼睛一动也不动地望着她,心里一阵内疚。她跟着军人在这里受苦了。可她从没怨言,没事似的。

他依然抱着天伢来回走动,轻轻地摇。路很长很长,永远也走不完。他不会唱摇篮曲,只会“哼呀哼呀”地摇晃着孩子。

这两天,连里格外宁静。大风出人意外地平息下来。天宇澄澈。银色的沙丘象美丽的白云凝聚在连队四周,一动也不动。经过太阳光的淋浴,一切都裸露着,那么纯洁、透亮,一尘不染。这是连队迁徙以来最明丽最静谧的日子。

听说贤珍和特区姑娘要来,这里的空气似乎清新多了,气氛也活跃起来。青春在萌发,青春在呼唤,青春在骚动。女性,这神圣珍贵的字眼,在这里几乎绝迹。没有女性的世界是最单调最可怕的世界,或者是混乱的疯狂的世界。难怪雄性的戈壁沙漠象失去了血液,失去了生态平衡,显得苍白、孤独,惶惶不可终日。

连里的确一反常态。出现男中音和男高音歌唱家,出现轻快的抒情小调,还偶尔听到几声很不成熟的时代曲。彼此间很少见争吵打闹,而是以礼相待,和蔼可亲。班排的内务出奇的整洁。平时丢三拉四不长后脑勺的战士,忽然讲究正规化,仪表端庄,军服干净,步履轻盈。

连队前方高高的沙丘上,常常出现几个人影,在徘徊,等待,踮脚遥望。连队的峡谷大门前,常有战士在独自投弹,格斗,自我训练。

豹子头天未亮就起来找铁铲。他认为门前那座小沙丘很不顺眼,全班出入也不方便,独个人挑沙,忙得满头大汗。班里的小伙子们也主动来帮忙,一座小沙丘很快被搬掉了。他又动手编织红柳枝条门,抬石砌墙,把班里的内务打理得格外干净利索。

“喂,豹子头,有喜事么?”阿大老远就逗他。

“你还装蒜?”豹子头反问,“贤珍和姑娘们马上就到。李副指导员去接了。”

“什么?”阿大一阵惊愕。

“凌晨四点,我还为李副指导员牵出两匹骆驼呢!贤珍她们要到啰!”豹子头说:“排长,你还蒙在鼓里?”

阿大浑身发热,昨夜同几位战士到北古道巡逻去了,五点才回来。这一消息他全不知道。他二话没说,立即去找刘连长。刘连长说,是团里的长途电话通知的,贤珍和另一名姑娘中午十二时到达喀嚓驿道。喀嚓驿道离连队五十多里,全是沙丘地,道路被沙掩盖了,要人引路才行。他已让李雁声去接她们。阿大的脑子嗡地一响,好象发生了件大事,让他猝不及防地遭受损失。这种损失是巨大的又不可言传,只能由他一个人去承受。可是损失在哪里?他一时说不上来。心里只觉得空虚和酸楚。他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在连长跟前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刘连长关切地问:“阿大,你先去休息吧。一夜执勤辛苦了。”他拍掉沾在阿大衣领上的沙子,“等贤珍她们来了咱们再谈,那时你有什么心事也可以同我和银珍讲……”

“连长……没什么,不知贤珍同谁来……”阿大小声说,“连长……我想去接……”

“你知过路怎么走吗?”

“喀嚓驿道在北古道西二十公里,我去过。有一条近道,要翻红焦土山……少说也近十五公里……”

“你太累了,看眼睛全是红血丝儿。”

“不,我一点也不累……真的。让我也去接吧!”

刘鹤想了想,点头说:“也好,天气看来不太好,你抄近路去,早接到早回来。记住,给喀嚓驿道处留个字条。那里若没有人,你就设法作记号,给李雁声示意,说客人已接回。”

“好哩!我记住啦!”阿大端端正正地敬了个礼,转身就到马厩骑马。

灰黑的夜色里,两匹骆驼跋涉在浩瀚的沙漠里。驼铃噹噹,使大漠更显得孤寂。李雁声骑的那匹骆驼又高又大,远远望去好象一座山峰。

通往喀嚓驿站的路早已被流沙堵塞,无法辨认。李雁声只得凭自己颇为敏锐的方位感前行。未及一半路,便被一座绵亘的沙山挡住了去路。骆驼爬了两步就跪了下来。他们不想走了。这时残缺的晓星和天空一起被浓云遮去了。黎明前的黑暗异常恐怖。李雁声在骆驼间的空隙处稍息,等天大亮才走。

这时,阿大骑上枣红马越过沙石交错的长沟,依山脚的戈壁地迂回奔走。这条路很神秘:时而鹅卵石铺陈,时而白沙构筑,在沙与石之间悄然延伸。阿大在马背上远眺,见红焦土山橫架天幕,象一溜火焰,心里不觉生寒。他知道这红焦土山被风化得松糕似的,骑马攀登爬越并不容易。但过去了可以缩短二分之一路程。他想着贤珍她们初到大漠,在荒无人烟的所谓驿站等久了不好办,于是策马奔跑起来。

李雁声见天已大亮,便催骆驼起程。谁知骆驼嗷叫几声前腿趴沙不肯动弹。凭经验,前面出现险情无疑。他爬上一座沙丘之巅,不禁大惊失色:不好!不远处风起沙涌,数十条龙卷风烟柱拔地而起,乌天暗地。隐约听到一种惨烈的嘶叫声。他立即从沙丘顶滚落脚下,来到骆驼旁。

两匹骆驼忽然站起,嗷叫几声在一个盆地处转了一会儿,终于在迎风的斜坡处睡下。李雁声知道这是骆驼的绝招。如果躺在背风沙丘处,会被流沙淹埋的。在这儿再淹也只能填平盆底,而淹不没斜坡。李雁声在两匹骆驼中间的空位置上蹲下来,等待狂风恶沙的到来。

一会儿,无数尖厉的呼啸传来。接着是沙浪的冲天怒吼声,分不出哪是天,哪是地。看来是龙卷风群在耀武扬威,要吞噬在沙漠里的一切生灵。那架势实在吓人。

两匹骆驼象死了似的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两座小尖峰形成了小沟符。当李雁声趴在骆驼身上,头枕在两座小尖峰中间。身子任随风沙撕打。

沙浪一阵阵撞来,一排排劈来,横扫一切。很快骆驼被沙淹没,只露出四个很小的驼峰。李雁声的身子也被埋没了,只有头部在驼峰间动弹,才不至于窒息。

足足半个小时,风沙才平息下来。

两匹骆驼都猛地摇了摇脖子,睁开眼望了望李雁声,见他的身子被沙埋住,动弹不得,便使劲蠕动躯体,沙子沙啦啦地往下溜。李雁声一弓身体便站了起来。

一切都改变了模样。原先那座沙山被削平,盆地被填了一半。李雁声长长地舒了口气,心里还在颤栗。这时没有太阳,一看表,是早上九点半。他牵着骆驼凭方位感上路。喀嚓驿站究竟在哪儿?他不知道。

阿大一路还顺利,没迎上龙卷风。但上了红焦土山立即感到呼吸困难。这山上缺氧,人马每移动一步都非常困难。他脸色铁青,冷汗湿了军装,直打冷颤。他一步步爬,累了就趴下喘粗气。整整一个小时,才上到山顶。他一阵晕眩栽倒在焦土上。马用前蹄刨着焦土嘶鸣起来。

他醒来后,不敢迟缓,边拉缰绳,边往下滚。马儿也跟着往下冲。半小时以后,他和马来到山脚。天空一片朦胧,恐有风暴袭来,他骑上马急匆匆往前走。

李雁声迷路了。转了老半天又回到原处。方位感完全失灵。两匹骆驼也在团团转,不时发出呜叫。叫声传得很远很远。

阿大的马蹄敲着戈壁,发出清脆单调的响声。十一点整抵达北古道,再西行二十公里就到喀嚓驿站了。

李雁声闭上眼睛,顿觉天旋地转。

两匹骆驼双双跪下。他骑上高大的骆驼。任凭两匹骆驼引路,他要走出这死亡地带。

阿大在飞驰。蹄下尘土飞扬。

李雁声在缓步迂回。完全迷失了方向。

天阴沉沉的,看来又有大风沙,沙漠是个难解的谜语。

喀嚓驿站荒凉至极,只有两扇土墙迎风屹立。远远望去象一座小土丘。旁边有四匹马在迎风嘶鸣。阿大老远就发出“呜喂呜喂”的呼喊。只见两名战士飞身上马扬鞭奔驰而来。

“我是九连排长阿大,刘连长派我来接贤珍俩的。”阿大立马自报道。

“我俩是团里通讯兵小洪和小唐。”一位身材魁梧的战士介绍说,“团长派我们护送刘贤珍、郭颖前来你连。”

“你们辛苦了!”阿大深情地说。

“不辛苦!前面的路我们不熟,只能在这里拜托你带她们回连了。”

这时那扇土墙后面走出两位姑娘,老远就招手致意。

四匹马一齐奔来。阿大从马背上跳下来。

刘贤珍和郭颖迎了上去,紧紧握着阿大的手,连声说:“终于见到你们了。麻烦你冒风沙老远来接我们。她叫郭颖,我的好友。”郭颖笑了笑。

“你们才远呢,从几千里外来。我代表九连指战员向你俩致敬。”阿大唰地立正敬礼。

贤珍格格地笑道:“不要这样,不要把我俩当作客人呀!”

这笑声有如一股清泉第一次滋润这久旱的荒漠。多少个日月了?没有听到过女性的笑声了。阿大象看塑像一样目不转睛。贤珍,脸色红润,那双眼黑溜溜水灵灵,储藏着难以估量的温情。她穿一件粉红衬衫和一件紫褐色百褶裙。亭亭玉立,使大沙漠顿生青春气息。郭颖,苗条,端庄、鹅黄色衬衫和绿色百褶裙,更显出她们的秀丽活泼。几绺黑发飘在额前,衬托着她永远关不拢的笑容。她活泼伶俐,说起话来象歌声迷人的百灵鸟。

“我介绍一下,郭颖是深圳国商大厦的售货员,女中音和的士高舞蹈‘皇后’,嘻嘻,对吗?”

郭颖笑了笑,脸颊呈现出两只酒涡儿。阿大突然想起—件重要的事,对贤珍说:“李雁声副指导员专程米接你们,恐迷路了。我……抄近道。”

贤珍惊喜道:“可能在哪?我去找他……”

“很难找的,我在那堵土墙上划几个大字,说你们已跟我回连,请他速回连队,不就得了?”

团里的两位战士把两匹马留给贤珍和郭颖,便策马匆匆回去了。

贤珍和郭颖一路上学会骑马了。她俩各骑一匹马,跟着阿大踏上归程。

也真巧,当黄昏到来时,阿大,贤珍、郭颖和李雁声同时回到连北山二里地处。原来,李雁声在沙海里迷了路,聪明的骆驼竟能把他带回连来。

第一次见到贤珍,李雁声竟说不出话来,只是喃喃地说:“你俩一路辛苦了……”

第一次见到李雁声,贤珍羞怯地低下头来。阿大见状,说:“李副指导员,我先回连报个信,你们慢慢来。”说完扬鞭,飞也似地奔回连里。

全连整整沸腾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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