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馨澜站在岳辞身别,赏完烟火后,挽着岳辞胳膊的手摇了摇,问,“我可以回去了不?”
岳辞拍拍赵馨澜的头,满脸宠溺地说,“乏味了?”
赵馨澜假装深思,然后很用力地点点头,“好像是。”
岳辞浅笑,“那便回吧,今晚朕在御书房呆着,就不到你那了,好好休息。”
因着旁人在,岳辞没有像以往和赵馨澜相处一样自称为“我”,赵馨澜也不介意,笑脸盈盈地补了一句,小小声快速地说,“我今天欺负了清贵人,我知道你不会生气的!”
赵馨澜说完后,往后走了好几步,向岳辞扬了个讨好地笑容,吐了吐舌头,赶紧走了,好像生怕岳辞找他算账一样。
岳辞摇摇头,这丫头怎么还跟没长大一样?明就知道自己不会生气,还这般调皮,走那样快,也不怕摔了。
不过,她和清泉是第二次争锋相对了,岳辞皱皱眉头,没有多想。
岳辞和众臣子客套了一番后,臣子及其家眷便陆陆续续的出宫了,岳辞给回来的覃玉抛了个眼神支意,便先行一步走开了。
覃玉收到眼神,耸耸肩,大步流星跟了上去。
岳辞和覃玉坐在御书房内,岳辞看着覃玉格外明媚的脸,问,“你今天好像格外高兴?”
覃玉若有所思地点头,“臣还以为不明显,不料还是被觉察了。”
岳辞和覃玉的关系极为密切,追溯起来,在岳辞被封为太子那一天就与覃玉相识了,不过俩人的见面一直都是私底下,直到覃玉当正三品官时才常召唤覃玉到自己御书房中。
岳辞斜眼看覃玉,“你给恭临传个话,叫他回来一趟。”
恭临是之前伺候岳辞的“太监”,眼下因有任务而不在宫中。
覃玉看岳辞说完这句话后,表情有些严肃,他也瞬间收敛了笑意,“恭临在那儿好几年才终于爬上那人的得意帮手的位置,不想个妥当的理由不谨慎些怕很容易出岔子,是那儿发生了什么事?”
岳辞摇摇头,沉思好久,道,“眼下还没有,但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知道了,会帮你好好盯着那边的。”覃玉眼神凛冽,想起之前听到下头的人汇报的消息,更是阴沉。
岳辞不介意覃玉周身散发着的阴郁气息,覃玉这人性格跳脱,他向来都是知道的,此时只怕是想起了一些让心情不爽快的事情才这副表情。
“为难你了,手里头有两份活要做。”岳辞想起覃玉既是丞相又是暗卫首领的身份,感慨道。
两份?明明是三份,覃玉心中默默道,而后,他说,“不敢,臣的本分,不过陛下若能多赏些俸禄便更好了。”
岳辞大笑几声,“俸禄算什么?你好没追求,朕给你留一愿望,只要别是过分的,都给你完成。”
“一言为定!”覃玉听到岳辞这话,心中流过无数个念头。
“臣有一事相禀。”没有多久,覃玉开口道。
岳辞疑惑看向覃玉,平日里的事覃玉都是用密折告诉他的,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亲口对他说的?
“安王最近朝廷后宫走得过频了。”
岳辞听到‘安王’的字眼,正坐起来。
“安王之前与官僚们来往,臣只道安王是想处好关系在京中方便些,不作他想,然而近几日,臣发现安王与那位似有勾结。”覃玉皱着眉头。
岳辞没有答话,双眼看着书案上的宣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后所中之毒,经调查,能肯定出自安王与那位的手,不过让臣不解的是,那位为何平白对付皇后。”覃玉说到这,双眼微眯。
“先看看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岳辞挥挥手,又说,“你先下去吧。”
覃玉点头,抱手转过身,脚尖几踮,从窗里进又从窗里出。
岳孜在想什么,岳辞轻叩书案,站起身,手指狼毫笔,在圣旨上龙飞凤舞写下几个字,一个回锋收笔后,大声唤道小安子的名字。
小安子进来后,他指了指手中的圣旨,说,“拿去宣了吧。”
小安子接过圣旨,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猜不透眼前这主子心里所想。
这是让庆阳公主回京的旨意!
岳辞自登基以来就很少让在藩地的王爷公主回来,至于安王为什么没有藩地有两个原因。
其一是因为岳孜在宫中除了和岳辞庆阳关系好以外,一直都是个隐形人,母亲又早逝,先皇早就将他忘在了脑后。
其二则是岳辞误会了岳孜和江晞悦的关系,内疚之下没有赐他封地,心想岳孜在他跟前,他容易补偿他。
可是……
岳辞想到刚才覃玉的话,脸上依旧没有过多的表情。
自古以外就没有哪个皇帝的龙椅是真真实实坐的安稳的,手足情谊说断就断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他有什么可震惊或发怒的呢?
只不过……
岳辞站起身来,轻叹一口气,不过一会儿没见,他怎么又想赵馨澜了?
覃玉从御书房出去,轻巧的在树枝房顶穿梭着,身影及其之快,所到之处只留下一抹黑影。
当他听到岳孜的声音时,飞跃着的身影停下来,躲在一棵树上,微微翻开挡在眼前的树叶,看到岳孜用力地抓着赵馨澜的手腕,赵馨澜因疼痛地倒吸一口气。
“你干嘛!”赵馨澜用力地将手腕从岳孜手里抽出来,揉了揉发红的手腕,怒声道。
她不过是想到坤宁宫找江晞悦罢了,谁知道好端端地岳孜突然出现,还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我不干嘛,你让我看看你!”岳孜低声道,许是因为醉酒,他双眼仿佛弥漫着雾气,脸上泛红。
“安王再说这种浑话本宫可是要叫人的!”赵馨澜此时也没了在岳辞身旁的娇羞可人,冷眼看着安王,严肃说道。
“你别这样!别这样!”岳孜将赵馨澜拽到自己的怀里,嘴里还喃喃道,“你是我的,你再等等,我会让你光明正大在我身旁的。”
赵馨澜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和岳孜是这么亲近的关系了?俩人之间来往最多的时候还是好久以前的春搜,岳孜发什么羊癫疯?
赵馨澜突然后悔自己是一个人来的,要是她叫上几个宫女太监侍卫,岳孜怎么敢这么猖狂!
她深吸几口气劝自己冷静,然后心中默默问自己的系统:“我要怎么办?”
【能怎么办?踹他小丁丁呗】过了几秒,赵馨澜的系统说。
踹就踹!赵馨澜心一横,将手臂往岳孜肚子一顶,在岳孜吃痛地时候,还不忘将腿一伸,用力地在他的子孙根上一踹,在岳孜痛的死去活来的时候,赶紧往回跑。
这绝对是她见过最神经的男人,没有之一!赵馨澜边跑心里边吐槽,想去坤宁宫找江晞悦的念头彻底没了。
覃玉在树上看了一场好戏,再看看已经彻底清醒的岳孜痛的死去活来的样子,摇摇头,心道,“古人诚不欺我,这世上果然是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嗯,盼安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