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荷,你居然敢出卖我!”顾氏显得有些不可至信,绿荷虽然年纪不大,却是从小便跟在她身边,也算是个心腹了。
如今,凤权却带人在绿荷的房里搜出了这些东西,不难猜测,她是被人收买了,而今儿这丫头显然是出卖了她。
将凤倾城推进池子里,制造出她谋害凤倾城的假像,这手段,真真是高明的很。
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绿荷?这人居然能想到如此精密的连环计,可谓是心思深沉。
她惊慌的四下环视了一遍,眼眸在众人的脸上扫过,却始终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瞧着蒋氏,她膝下无儿无女,也犯不着与她这个姨娘拼死拼活,想清楚了,才发觉是行不通的。
想到这里,蒋氏倒吸了一口气,隐隐有些领悟,却又不敢冒然指责那人。
“主子,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这种事来,奴婢该死!”绿荷哭红了双眼,在顾氏的面前一巴一巴的翩着自己耳朵,响亮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众人听着这种声音,只觉得心底发凉。
凤倾城到底想做什么?
她将绿荷抖了出来,为的只是揪出顾姨娘么?
凤权也有些疑惑了,对于这个女儿,他是第一回没有拿厌恶的目光瞧她,而是隐隐有些期待她接下来的分析。
“你确实该死,谋害凤家嫡女,威武大将军的外甥女,若是此事交到刑部,只怕皇上都要下旨严办此事,你说……会不会连累你的家人?”
凤倾城唇瓣微勾,眼角的余光似有似无的在绿荷的脸上扫了一遍,见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只怕接下这些钱财之时,她便已经做了送死的打算。
如果说,她要这些钱财并不是为了自身的荣华富贵,那么,唯有一种可能,便是绿荷的家里出了事,她不禁拿自己的命去赌,也要保全的人,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人。
同倾城的话一说出来,绿荷的身子便抖了起来,她惊慌的抬眸瞧着凤倾城,发现她面色从容,眼光锐利,并不似在威言耸听。
她一惊,不由自主的瞧了耿氏一眼,似乎在寻求她的帮忙。
耿氏见她瞧过去,立马将头侧向一旁,装作替凤倾城拉好被角,都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打算用她的假面目去掩盖一切。
凤倾城有些想笑,不禁勾唇瞧着耿氏。
“求大小姐不要将奴婢送到刑部,奴婢愿一死谢罪!”绿荷见耿氏别过头去,心头一灰,冲凤倾城连叩了三个响头,试图勾起她的怜悯之心。
素闻大小姐仁慈,虽然接触不多,却是知道这府里一些得了势的婆子都欺负过大小姐,这样的一个人定不会太过狠心。
只可惜,绿荷的如意算盘打歪了,此时的凤倾城已经死过了两回,她的善良早就如同她的生命消逝在了异世,如今的她,自私狠凌,绝没有半丝优柔寡断。
“父亲,请刘管家验证据!”指了指那盒子里的珠宝。
在凤府,每个院子里的财务都会刻上院子主子的排位,顾姨娘排二,也唤二姨娘,而蒋姨娘排三,自然是唤三姨娘。
各院小姐,便是刻自己的字,因此,只需一查,那些东西的出处,便明了了。
刘管家看了一眼凤权的脸色,见他点头,便上前,细细的查看那些珍珠链子与碧玉镯子上雕刻的印记。
良久,他放下东西,如实报:“老爷,是二!”
二,在凤家,代表的是顾姨娘,因此,这些东西应该是出自顾姨娘的院子。
顾姨娘显得很吃惊,几乎不顾形象的上前亲自查看了那些东西,在看到上头的刻记之时,一张脸已经是惨白一片。
这怎么可能?她从没有赏过这么多珠宝给绿荷。
“老爷,贱妾冤枉,这些东西都不是贱妾屋子里的,定是他人想要陷害贱妾!”顾氏慌了手脚,‘扑通’一声跪在了凤权的脚边,心里却是没了底。
鬼使神差的她望向凤倾城,期待她能帮她。
见鱼儿已经上钩了,凤倾城也不含糊,傲气的眼眸打在顾氏的身上,嘴角微扬,示意她欠下自己一个人情。
“父亲,每个院子里主事都会记载帐目,只要拿来一对,瞧一瞧是哪家主子在本月支出了如此多的财务,便知分晓了,自然……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她们或许会做假帐,但只要差刘管家去各院财库里一一清点,总会有发现的!”
她的话不轻不重,却早已将方法策划的滴水不漏。
顾氏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受惊的胸口,眼带感激的望了凤倾城一眼,而对方却也冲她点头。
她要的只是顾姨娘的一个人情,此人心高气傲,定不会负她所拖。
凤权显然没有想到,这些话竟是从他这个蠢笨不堪,胸无点墨的女儿口中说出来,如此的逻辑推理。
她先是不动声色的声东击西,将众人搅得团团转,使得凶手放松了警惕,到最后却来了一招直捣狼穴,真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凤权抬了抬手,正欲差刘管家按她的话去做。
却见耿氏突然跪了下来:“老爷,妾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