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已经豁出去了,见凤倾城正用鼓励的目光瞧着她,一咬牙,扬声道:“是真的,贱妾若是有半句虚言,宁遭天打雷劈!”
伸出手,在众人的面前对天起誓。
却也够狠,这话果然得到了凤权的认同。
看到蒋氏的嘴角仍旧淌着血,他的心也软了下来,之前不过是因着凤倾妍在他怀里,故没有顾及到蒋氏,眼下凤倾妍已经被凤倾城差至一旁了,他自然便得了空来照顾蒋氏。
伸手亲自将人扶了起来,略带责备道:“你这是做什么?即使受了委屈也不能伤自己啊!”
听听,这话说的是多么的贴心。
蒋氏一听,眼眶立即红了起来,一直忍着的眼泪便‘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也顾不得众人还在,便委屈的扑进了凤权的怀里。
耿氏脸色一白,眼下凤权居然当着她的面,便与妾氏搂搂抱抱,这对于家规甚严的凤府来说,是出了格的丑事。
但很显然,两位当事人并没有发觉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
凤倾城勾了勾唇,轻咳了几声,示意蒋氏见好就收,这场仗她算是收益最多的,若是打倒任何一个,对她来说,都是天大的好事。
蒋氏立即不好意思的推开了凤权,小女人姿态的立在他的身后,似乎在向众人示威,她如今有老爷的庇护。
“哦?这么说来,是绿荷丫头不小心推的你,而你却又不小心推的我……这……”凤倾城将蒋氏的话分析了一遍,抬眸望向凤权,后面的话似乎不敢说出口。
也是,谁都知道这绿荷可是顾氏的丫头,一个丫头敢推一个主子,定是受人指使,如若不然,谁会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
就在众人都将目光都投到了顾氏的身上,似乎已经断定顾氏要害凤倾城之时,凤倾妍又哇的一声哭喊了起来。
“你胡说,绿荷丫头是好人,定是你自个儿想害大姐姐,才将事情都推到我娘的头上来!”她一边委屈的哭着,一边指着蒋姨娘便不依不饶起来。
语气还是一贯的稚嫩,只不过,这种推理,还真是有违孩童的思想。
顾姨娘果真在她的身上费了不少功夫,才能教出这么一个女儿来。
“父亲,城儿想听听绿荷怎么说!”大家都一味的指责各家主子,倒是将真正参与的绿荷给忘到了一边。
在凤倾城提到绿荷之时,那丫头浑身一僵,咬着下唇,战战兢兢的跪了下来,低着头小声道:“回大小姐,奴婢不小心,奴婢不是故意的……”
顾姨娘一听她承认了,也急了起来,顾不得什么身份便嚷了起来:“绿荷,你胡说什么,你可害死我了!”
说罢,她气得一跺脚,扭头拿出手绢委屈的揭着眼泪。
顾姨娘向来高傲,如若不是情急,她也绝不会轻易站出来与一名丫头理论。
听她们二人的言辞,似乎是绿荷受了顾姨娘的指使要害蒋姨娘,而绿荷又忠心护主将错都往自己的身上揽。
这种手段,在大户人家里,也算是平常之事。
一旦算计失败,受罚的大多是奴才。
“父亲,女儿有个请求!”凤倾城看了绿荷一眼,冲凤权点了点头,猛的咳嗽了几声,示意他过去说话。
凤权犹豫了一番,还是将耳朵凑到了凤倾城的嘴边。
片刻之后,凤权只命人封锁了整个院子,刘管家带了一波人匆匆忙忙的往院子外头去了。
耿氏不解的瞧着这些人,心道,这凤倾城今儿个是怎么了?难不成,她还有脑子去追查真凶不成?
片刻之后,刘管家折返而回,手中却多了一个黑檀木盒子,打开一瞧,竟是满满一盒子的金银珠宝。
众人侧目,纷纷猜测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
绿荷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她近乎绝望的看着刘管家手里的东西,身体像是透支一般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
而就在众人都将目光放在绿荷身上之时,凤倾城却观察到耿氏的脸色也同样青白难看。
她勾了勾唇,在心中冷哼了一声,事情果然与她猜测无异。
她的死,获益最大的便是耿氏和凤倾兰,旁人没必要冒这个险。
“绿荷,这些东西都是从你房里搜出来的,你还不快快招来,是受了何人指使!”凤权面色一变,满脸怒意的指着绿荷,眼角却在顾氏的脸上扫了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