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因为时间不早,高山三人在车站附近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宾馆住下。开的是三间房,一人一间,但狄安娜当天晚上就只穿了个小裤衩和小背心来夜袭高山了。
其实说夜袭也不对,人家只是想躺在他的被窝里,搂着他聊会儿天而已,目的很单纯的。可还是让高山这个不单纯的家伙,以练功为由,好说歹说给劝了回去。
不可否认,当他看到那一具充满诱惑的酮体时,他是真的有些怕了,他的脑海里居然闪过一些梦中和狄安娜欢愉的画面。
高山很自责,他猛然发现自己变了,以前对石韫頔一往情深的自己变了。思前想后了半晌,最终,他拿起了手机,带着一丝说不清道明的情绪,向那个备注为“韫頔”的号码拨了过去……
“今天不错嘛,还知道主动给我打电话汇报情况?”电话那头,石韫頔问道:“是不是到格尔目了?”
“恩。”
“那明天你们就该爬山了吧?对了,那个玉虚峰是不是离格尔目市里挺远呢?还得坐小半天的车?你们打算怎么去?坐大客还是包车?”石韫頔好奇地问着,并未发觉高山有些不对劲儿。
他沉默了一阵,有些犹豫地说道:“师…韫頔,我想你了。”
石韫頔仿佛被吓到了,半晌后,才反应过来,羞怒道:“不许想我!”
“真想你了。”高山语气苦涩:“不要让我追晚秋姐了好不好?我心里难受。”
听到自己徒弟这令人心碎的声音,石韫頔也于心不忍,但还是佯怒道:“你个小混蛋!师父是同性恋,你总惦记我干什么?而且都说过晚秋喜欢你了,你追她特别容易……我发现你这孩子怎么一根筋呢?”
“恩。”高山异常的低沉:“我就是一根筋,你知不知道前世因为你,我孤寡了一辈子?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再次见到你受了多少苦?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想让我去追你女儿。韫頔,你好狠的心啊。”
石韫頔虽然不明白具体怎么回事儿,可总觉得有些心虚,色厉内苒道:“闭嘴!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爱不爱我?”喊完这句话,电话那头立刻打了个冷颤,小声嘀咕:“嘶…这一身鸡皮疙瘩。”
“…爱,我一直爱着你。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我依然爱你。”
“得得得!”石韫頔连忙打断,说道:“既然你这么爱我,是不是该让我幸福?”
“当然!”
“那我是不是说过只有你追晚秋才会让我幸福?”
“……”
石韫頔话题一转:“所以,今天的进展怎么样?”
高山听到话题又被她扯到这上面也不在意,刚才发的一大堆牢骚,让高山的心情舒畅了一些,不过却也不能让石韫頔一直这么牵着走,思索片刻,冷静道:“没进展。”
石韫頔急了:“你这样下去不行啊!多好的机会!每天进步一点是一点。比如昨天牵一次手,今天就算不亲嘴儿那也得多牵一次手啊,你个榆木脑袋!”
“我就是不追了,你别墨迹!”高山语气很恶劣。
“我!你!”石韫頔在电话那头气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吭哧半天最后咬牙问道:“你小子不爱我了?!”
高山嘴角上挑:“爱啊,但我又不爱晚秋姐,干嘛要追她?”
“我…你要这样,我可把你给我写情书的事儿告诉红姐了!我让她们收拾你!”
“呵呵。”高山毫不在意地笑:“你去吧,顺带再把告诉晚秋姐,让她知道知道我追她的真正原因。”话音一转:“你觉得,晚秋姐是会恨我还是恨你?”
“我恨你!!!”石韫頔勃然大怒:“你个小王八蛋还敢威胁我了?”
“哪有威胁?只是阐述一下事实而已嘛。”
石韫頔气了一会儿,忽然明白过来:“你直说吧!到底想怎么样?!”
高山无声地笑了一下,说道:“你既然给我任务,那必然要有奖励。”
“没有!”
高山才不理会,自顾自地道:“我觉得你让我牵晚秋姐的手,那作为奖励,就应该让我摸摸你的手。这不挺好么?公平合理!”
“个屁!”石韫頔恨得牙痒痒,直想使劲咬某人一口,说道:“现在是牵手,那以后我要是让你和她接吻,作为奖励,是不是我也要……”
高山笑眯眯:“对呀!要是不愿意就算了。但没奖励这事儿我可不干,你让别人追晚秋姐吧,我还要接着追你呢。”说完话,迅速把手机移开耳边,然后一声怒吼在话筒内传来……
“你敢?!!高小山我打死你!!!”
高山随手把手机放回耳边,轻笑道:“打死我?你气死我还差不多。”
“你气个什么?”石韫頔怒极了,吼得嗓子都些沙哑:“你都要把我气疯了!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气什么?你说我气什么?”高山慢条斯理,语气平淡:“我历尽千险万苦才和你再次相遇,等到这辈子十八岁后给你写了封情书,结果你不接受,大骂我一顿也就算了。居然还让我去追你女儿?你能想象我当时的心情么?”
石韫頔佯装不屑:“切,扯上辈子有用么?没准我上上辈子还是你妈呢!”
“是我妈我也喜欢。”
“……小变。态!”
“谢谢夸奖。”
接着,双方沉默了一会儿,高山率先开口:“其实让你用接吻来奖励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你还真敢想啊!”石韫頔颇为不忿,暗道,要是等到你和晚秋入了洞房那天,难道我这个丈母娘也要赔进去?好嘛,你前脚拿了晚秋的一血,后脚就进了她母亲的闺房?你这个女婿简直丧心病狂啊!呸呸呸!!
“我降低下标准,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牵到了晚秋姐的手,你让我摸摸你的手,这个是不变的,你要连手都不让我摸,那咱们就没得谈了。”
石韫頔一边听他说,一边幻想着自己白嫩的小手被徒弟肆意揉捏,脸色微红,心里一阵恶寒,连连说道:“不行不行!”
高山哑然几秒,直接说道:“那我挂电话了!”
石韫頔撅着嘴哼哼唧唧:“不行!”
“啧,你说……”高山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摸着下巴道:“到时候我要是疏远了晚秋姐,她过来质问我怎么办?”然后,学着石晚秋的语气,严肃问道:“小山,你为什么不追我了?”
“这时候。”高山似乎非常费解地自言自语:“我应该找个什么借口回答她呢?”
电话那头一阵渗人的磨牙声,几秒钟后,石韫頔阴森道:“行!不就是一只手么?我让你摸!”
“这就对咯!!”高山乐得跟什么似的,说道:“这个是关于牵手的奖励,那要是等以后我和晚秋姐拥抱,接吻,你就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我想抱着你和你聊天。”
石韫頔忍不住怒吼道:“小崽子你休想!!!”
高山表情不悦:“不许骂人!”
“就骂你!小兔崽子!小犊子!小王八蛋!小变。态!骂死你!想占我便宜我就骂死你!我还要打你呢!”
高山扬声道:“让我抱一下怎么了?我要是让你闺女亲了,牺牲这么大,你让我抱一下还不行?”
“你都亲我闺女了还有个屁的牺牲!臭不要脸的!”
“不许骂人!”
“我就骂!臭不要脸的小兔崽子小犊子小王八蛋……”
高山沉默片刻,颇为不甘心地说道:“不让我抱也可以,你抱我总行了吧?以前上课又不是没抱过,这个作为奖励没问题吧?”
“抱你?”石韫頔嘀咕一句,忽然想起曾经自己环住高山的身子,手把手教他弹钢琴的情景,那淡淡檀香味,让石韫頔记忆犹新。
“这样手把手教他弹钢琴的最后一次…应该是在两年前吧?”石韫頔有些迷茫,一种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的感觉在她心中油然而生。可是,低头看看自己白嫩依旧的玉手,摸摸光滑细腻的眼角,自己今年多大来着?
叹了口气,石韫頔轻声道:“好,我都答应了,这回你满意了?”
“满意!满意!”高山嘿嘿一笑,然后觉着不对劲,又皱起眉头:“不要弄得我好像在强抢民女一样!”
石韫頔没心情和他逗哏,淡然道:“说吧,今天到底有没有什么进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