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金朗皱眉:“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夏府向来以花办宴,最大的看点也是花卉,如今弄成这个样子,爹爹他怎会高兴?”
苏牡丹低着头不敢回话。
木青却是连忙站起身向着夏金朗和苏牡丹行礼道:“爹爹,今早上青儿回了一趟花水院,却被丫鬟玉蝶拦住了去路,她一直和女儿赔罪,说上次的事情对不起女儿,还一个劲的向女儿磕头。我见她态度诚恳,应是诚心悔过,就没有责怪于她,不想这个玉蝶却是个知恩图报的,知道我向娘求情放了她,竟说愿意为夏府做牛做马,为府里解忧,我当时也觉得好笑,只不过一个丫鬟而已,再大的报答也就在夏府做一辈子的事情了,却不想那个玉蝶竟是个厉害的,说是知道最近夫人正在为前院花枯死的事情着急,说是知道要怎么才能让花开的和以前一样好。女儿当然是不相信了,只是现在看夏府的情景,花水院里刘妈已经死了,巧儿也已经被杖毙,到处乱作一团,偏偏祖父的寿宴再过几日就要到了,娘又还没有想出对策,这样的情况又是棘手的,女儿认为,倒不如放手让玉蝶试试呢,再怎么也是呆在花水院十几年的老丫鬟了,她的话,该有几分可信。”
川贝一听,也立马站出来说道:“启禀老爷夫人,川贝可以作证,玉蝶在整个花水院小一辈的丫鬟中,算是最懂花卉的人了,玉蝶自小热爱花草,又一直在花水院做事,对于花草的了解,再没有人比得过她了。”
夏金朗皱眉:“一个丫鬟的话,可信吗?爹爹只怕她是为了抵罪,怕你娘再责罚她,这才闹出来的事情。”
苏牡丹也道:“就是,这个丫鬟敢在你的碗里下毒,想来也不是一个好心眼的,又怎会帮我们呢。”
木青看着苏牡丹:“娘,玉蝶说了,她不知道下在我碗里的药是砒霜,以为只是一般的迷药,而且,是受人指使的不是吗?”木青这样说的时候故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苏牡丹。
苏牡丹有些心虚,只能符合:“也对,也许她只是笨了些,被人利用了,本质却是不坏的。”
木青满意的看着苏牡丹慌乱的躲避自己的神情,转而看着夏金朗,换上一副乖巧的模样:“爹爹的担忧也是有道理的,只是现在我们也没有想出什么对策不是么?就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啊,倒不如试一试,兴许就有效了呢,再说,最坏的结果也就这样了,就算没有效果,我们也没有损失什么是吧?”
夏金朗一听木青说的有理有据,终于点点头:“好吧,青儿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就让那个玉蝶试试。”
木青立马开心的对着夏金朗行了个礼:“爹爹,现在花水院管事的位子还空着,木青觉得,就先让玉蝶补上,也好方便她做事,如果她的方法没有效果,立马撤了她的位子便是,爹爹觉得呢?”
“好好好!都依青儿的!”夏金朗大笑。
苏牡丹看着面前的木青,恨不得牙齿都已经咬碎了,就说好好的没事献殷勤,跑来讨好夏金朗,还突然对自己这般客气,好似昨夜算计自己的人不是她一般,原来是为了培植自己的人!这个夏木青,心机好深沉,她还是以前的那个傻子吗?难道真的是去了花水院一趟就变得如此聪明起来了?苏牡丹现在开始后悔起自己将木青送到花水院的决定了。
事情搞定,木青也没有多留,和夏金朗聊了几句,又和苏牡丹假寒暄了几句,就心情好好的离开了书房。
回到青林院的时候已经是下晚时分,院子里的丫鬟依旧在到处的洒洒扫扫,木青回到之前的耳房,绕过屏风,在之前的桌子前坐了下来,如画不解的问道:“小姐,不是听说那个玉蝶都下药害你了么?虽然是受人指使,可也是她鬼迷心窍才会下的啊,你又为何一直帮着她呢?”
木青神秘的笑笑:“玉蝶虽然外表难相处了些,心地却是不坏的,她知道我帮过她,就满心的愧疚,可知也是个正直的,只是为了自己的婚事急昏了头,今日我帮助过她,也是看她确实有几分能力,再而花水院一直没有主管也不是长事,经过这么一遭,玉蝶是肯定不会再投靠夫人残害别人了,与其让夫人挑选自己的心腹主管花水院,我倒不如成全了玉蝶,让她做这花水院的管事丫鬟还要好些。我在花水院呆过,知道一个正直的管事对于一个院子里的人来说是多么重要,只希望玉蝶不要辜负我的心意才好。”
川贝在一旁看着木青,眼睛里有几分感动:“小姐心地善良,事事为我们丫鬟考虑,真是最好不过的主子。”
木青喝下一口茶水:“不过是以己及人罢了。”
花水院。
听到前来宣布职务的月落说到任命玉蝶为花水院的管事丫鬟的时候,玉蝶瞬间就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木青只是告诉过自己怎么才能让前院的花不再枯死的方法,也说过会在夫人面前为玉蝶说句话,争取让玉蝶在婚后能够继续呆在夏府当丫鬟为夫家补贴家用,却不想却是等来了一个管事丫鬟的职位,玉蝶知道,一定是木青在身后为自己谋来的,心里一阵感激,当着众人的面就朝着前院的方向磕下了三个响头,心里默默的感恩木青:“大小姐待玉蝶的恩情,玉蝶有生之年不敢忘记,今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大小姐!”
玉蝶磕完头,立马就认认真真的规划起花水院的相关事宜来,对于后天的婚宴,玉蝶则只是告诉夫家,简单一些办完就行,自己不想耽误太多的时间,花水院还需要她,大小姐也需要她,前院的花卉,她也一定会努力的弄好!甚至玉蝶感觉,自己的人生,这才刚刚开始!
牡丹院。
苏牡丹愤怒的摔碎一个上好的青花茶杯,满脸的不甘心:“这个夏木青,还真是几日不见就长本事了,竟然算计到我的头上来了,在花水院培植自己的人,是想要慢慢的吞并整个夏府吗?”
夏木蓝看着满脸扭曲的苏牡丹,精致的妆容也变得吓人起来,只好赶忙上前安慰道:“娘,您别生气,只不过是一个傻瓜而已,何必为她伤了您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