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帅家中的书架上有四排的书全是医药类的。瞪大眼,找了好一会,才打了几本厚厚的药物大全。随手翻了几页,很不错的书,彩色的插图,介绍还很详尽。最后,选了其中的三本,又回自己家了。
时间寂静无声地溜到了凌晨两点,让得初秋的凉意在默然的屋中渐渐地弥散出了些许寒气。有些懒洋洋地放下三本厚厚医药大全,一丝倦意自眼皮迅速地扩散到了全身的神经。光着脚底缓步进了卫生间,对着大镜子卸下衣服后,侧身,带着怒意又是激动的目光也就落在了后背。几道依旧隐隐传出痛感的棍痕,让得我一直平静的心荡起了些许的涟漪。
原来由打架引起的躯体的痛感是这样的。一句显出幼稚的话却是准确地道出了以往的我是如何的安静,甚至说是胆怯也不为过。
五指轻摸在棍痕上之时,咬了咬牙,使劲重重地按了下去,没有想像中的剧痛,却是略微有些痒,而疲倦之意也是加重了不少。应该多多挨打。此时我很决然地想。匆匆洗了澡之后,倒下榻就睡觉了。
醒来时竟是清晨六点了。五点应该起榻的我懊恼地拍拍额头,真是浪费时间啊!不能这样下去,一定不能这样下去。中药!问题肯定出在没吃中药上。想起阳帅在时,只睡一个小时,我真有去撞墙的冲动。
急而不慌地把自己收拾妥当,用去了五分钟,略微满意地笑了笑。缺少中药的补给,原始太极是练不下去了。所以,熟悉和分辨各种中药药草这第一大关卡也就横在了我面前。再次打开大麻袋,对照着书,终于是辩认出了药草的名称,又写了一张小纸条贴在小袋上。这样的做法让得我兴奋不已,以往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对待过一件事,哪怕是练习原始太极也没有。屋内的光线越显明亮了,完全掩盖了灯光,而我毫无所觉。当终于将一百二十种中药药草全部贴上小纸条后,三本厚厚的也让我来来回回的不知翻了多少遍,才突然醒过来今天还是星期四,是要去上课的。墙上的时钟定在了早上十点,上午的课已是去了一半。颇有些自责地拍拍脸,当犹豫不定要不要去上课,而目光再次落在地上的小药袋上之时,眼中又是亮起了兴奋的光。上午的课,不去了。
将近十二点时候,我正配制着药方。谭亮来电话问我为什么没去上课,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我谎说躯体不舒服,下午再去上课。他叮嘱了几句后挂了电话。接着而来的是杨洋的电话,也是一样的问题。我重复了一遍,并特意强调她不用来我家。
配好了中药,按照笔记本上写的步骤做好后,不过是去了一个小时。挺快的。印象中的中药是需要较长时间来煎熬的,不过,能节省时间,也就再好不过了。
苦着脸有些茫然地瞪眼望向自己做出来的一大盘东西,黑乎乎的,还散出苦味。有想掉几颗泪珠儿的冲动。这能吃吗?不会是毒药吧!恰恰此时,肚子胡乱大叫起来,似乎在高喊这盘黑乎乎的中药可以吃。摸了摸肚子,自欺欺人地嘀咕一句:肚兄,肚兄,你中了毒千万不要怪我。
有些抖栗的手拿起了筷子夹一块已经面目全非的中药塞入嘴里,竟是突兀地从其上窜出了一股清甜的药香,而且几秒之后,整块中药完全融化,随之而来的微微暖意由胃部传遍了全身。
噢耶!激动而兴奋的一声大叫之后,却是乐极生悲。紧接着暖意而来的是突袭出现的疼痛,仿若胃中有几根金针正毫不留情地一下下狠狠地刺着。猛然张大的口还没来的及,亮晶晶的口水一道已是流了出来,顾不得去擦,躯体一倒,也就与地板来了个最为亲密的碰。
会死么?这个问题很自然地出现脑中,如果有一种痛让我去承受,我宁愿去死。这时出现在躯体的就是这样一种痛。赶紧的合上了嘴巴,嘴角开始再微微的抽痛。不知是几秒还是几分钟,当剧痛渐渐减弱,我知道自己还死不了。而剧痛的退去,伴随传出的舒畅感,竟是有如潮水般一波比一波强烈,忍不住大笑又大叫了出口,以发泄那样的一种感受。如果前一刻是地狱的话,那么这一刻已到了天堂。当舒畅的潮水退去,我一个翻身站起,神色复杂地死死盯着眼前这盘此时看起来很是诡异的东西。
还要不要再吃了?
吃!当躯体突然传出力量的饱满之感,我毫不犹豫地作下决定。中药入口后,又是天堂地狱两重天,痛感却略微减轻,这让我感动的几乎要再次落泪。
当面前的盘子空空如也了,我已大汗淋漓,全身烫。我哈哈大笑几声,先是练几遍虎势四法,然后开始练熊体四法了。
熊体练到大成,当然子弹是可以射透的,不过刀剑难伤,却是真的。或许是中药配方出来的效果太好了,熊体四法每一法的十二式都只是练了一遍,已是成功。又是重复地练了三遍,熊体四法已经变得熟练,接下只有将四法结合到一起练,那么就可以练成了。正要试一试的时候,躯体中的热气消失了,中药的效力没了。往身上仔细看一眼,一层汗迹的颜色微微加深了。这时我才知道,汗迹中的颜色是含在肌肉中的毒素。当汗迹黑如浓墨时,就到了深层次的排除毒素,然后颜色再逐渐减轻,就表明躯体的毒素快要清除干净。我离那一步还远的很,需要练习十三太极丹法才可以做的到。
痛痛快快的冲过澡,也到了下午上课的时间。轻随意松地迈步进入教室,还没在座位坐下。同桌程伟腾的从座为站起,瞪大眼,眼镜后面的光亮闪闪。他惊讶地说:“明哥,你一个上午没回来,变化忒大了吧!”
我伸手虚按一下,“淡定,淡定,不要大惊小怪的,人有变化是很正常的事。”说着,我在座位坐下。
帅牛和胖小蛋凑了过来。
“诶!书生,你最近做什么了,成绩涨的一塌糊涂,人也变了不少,看你这精神劲头,还有你这脸上和身形,快要成一大帅哥了,可惜脸上胖了点……”牛文凡一张嘴就噼哩啪啦的传出炒豆子的声音,又嘿嘿笑两声,低声说:“快老实交待,是不是爱情的滋润。”
如果我不说出一些什么,这三人以后肯定还会问同样的问题,我无好气地说:“好,我坦白,那是一个原因,还有就是饭吃多了,最近还开始健身了,就这样了,爱信不信。”我摊摊手。
“怎么健身?”胖小蛋发出他一贯的淫笑,“是不是双修秘笈,嘿嘿,下午放学去我家呗,传授兄弟几招哈?”
我翻翻白眼,踢他一脚,“小心以后死在女人的石榴裙下,不能说点别的吗?”
“咱就个爱好……”
“滚回去!”
“记得哈!”他抖了几下脸上肥肉,转身回座位去了。牛文凡很认真地看了我一眼,也回去了。
“阳帅,怎么突然不见了?”程伟在我耳边问。
我摇摇头,这时刘飞菲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我抬头与她对视。她伸出小舌尖尝了尝嘴唇,轻轻吐了一口气。立时,有几个男同学直了眼。我无动于衷,转念一想,这样躲下去,绝对不是好的办法,我要自动出击。这样一想,我张开嘴,对她虚咬了一口。她眼中亮了一下,然后柔柔地伸出一根长长的手指放在唇间,妩媚的笑意流露了出来。
我再虚咬一口,突然,右侧方传来一股风声,是有东西扔了过来。我镇定地伸出手,抓到手中的原来是一本书。不用猜,会对我做出这种事的只有一个人,侯希辰。
我头也不回,拿在手中的课本还是新的,我顺手把课本扔到了垃圾桶。教室的空气中到了这时突然多出了一丝的寒意。杀气?虽是很淡,我还是感觉出来了,微微偏转头,往寒意传出的方向望去,果真是他,侯希辰。他微眯的眼中,光亮闪动。我笑了笑,又转回头。
而刘飞菲的目光还是那么柔柔地玩般落在我脸上。我毫不示弱,投过去
的目光已是带出了色彩。她这才缓缓而又风情十足地转回头。
这时,程伟猛的拍在我肩膀上,有些妒意地说:“还敢说你不认识她,眉来眼去,只差肉搏了。”
我低声说:“她主动要勾搭我,我也没办法。”
程伟扶了扶眼镜,似乎是气到了,怒看我一眼,不再说什么。
下午的课我照样听的认真。老师们讲的课不错。我第一次这样觉得,因为我全听懂了,也理解地记在了脑中。这时才发现自己的理解力和记忆力都提高了不少。尤其是上午药草的介绍,我居然记住了八十多种。如果换作是以前的我,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我知道这肯定是与练了原始太极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