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古木绿草如同幻影般,在被打开的洞周围都消失不见,纪元打量四周,却还是原来光景,只这洞周围的草木如同虚幻。草木消失,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高大的门洞。
终于找到了大阵的出口,几人鱼贯从出口走了出去。呈现在眼前的已经是另一间房间,这房间如同一间大客厅,面积约有百平米,房间却高的出奇。整个房间还是石质,但却桌椅俱全。客厅的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炉子模样的东西。再往里有一个石几和一个小榻,靠小榻的另一边是一排高大的木柜。这房间却不似刚才那几间黑漆漆的,而是整个房间都透着微微的柔和的光芒,纪元四处打量了下,却不知光芒从何而来。
几人眼光到处,最后都停留在了小几上。那几上有一个瓷瓶和一本书的模样。黄际大步奔着小几走去,翁老和余老见到也不约而同的奔向小几。黄际忽然停步,说道:“且慢。”翁老说道:“黄兄有何见教。”
黄际沉吟下道:“你看这几上之物好像一瓶一书两样物件。而如今确是你我还有余兄三人。两位说该是怎么个分法?”翁老嘿嘿笑道:“余兄想必不会和我争吧?”说着有意无意的去看向南姓少女。余老脸色微变,哼了一声就退后了两步。
黄际看了看俩人,又看了看南姓少女说道:“莫非南丫头中了翁兄的什么手段了?”翁老笑道:“我和余兄有些私人秘密,就不劳黄兄挂念了。”余老未置可否。
黄际道:“余兄,若真是南丫头哪里惹到了翁兄。翁兄看在你我俩人的面子上,应该会原谅南丫头的。”余老看了俩人一眼,对翁老道:“那就请翁兄网开一面吧。”
翁老干笑两声道:“不成想两位也有合作的一天,嘿嘿,我老人家怎么会和一个小丫头一般见识。不过逗她玩玩而已。这是解药南丫头服下去即可解毒。”说罢从怀里拿出一瓶,从瓶里倒了一粒药丸出来。余老接了过来闻了闻道:“盈月,过来吃了吧,和黄师叔翁师叔说声谢谢。”
南盈月接过说道:“谢谢翁师叔黄师叔。”便吃了下去。纪元心里赞道好美的名字。
三个老者又沉默了下,谁也不敢先动一步怕被另两位夹攻。余老忽然说道:“你看咱们三个老家伙谁也信不着谁,我看不如就让一个外人去看看,然后再做决定,说不定那是个空瓶,书也只不过是本没用的书而已。”
翁黄二老沉默下,黄际说道:“也好,可派谁去呢?”说着几人都不约而同的盯住了纪元。纪元打个冷颤,看到三人都盯着自己。不由紧张起来。黄际说道:“这小子是谁啊?”翁老说道:“他不过是本村人,不小心掉到这里来了。”说着呵呵笑道:“小伙子,你去看一看那几上的东西,不管什么结果,爹爹答应你,出去了就给你十万块钱,你看怎样?”
纪元道:“这么多人,找我干嘛。”黄际皱眉道:“这别人都和我们有关系,不是我的人就是他俩的人。你去看一看就给你十万块钱,不看嘛,也由不得你了。”说完后面几个黑衣人其中一个拿出把枪来指向纪元。纪元看向余老,可余老也目无表情。又看向南盈月,盈月正看着纪元,见纪元看来,将目光移开。黄际忽然说道:“你这手上拎着的是什么东西?”纪元看他说的是一直手上拎着的布袋,说道:“一些破铜烂铁。”余老说道:“算了,他会有什么花样?让他快点过去看吧。”翁老显出着急的神色说道:“是啊黄兄,小子快过去看看去,要是打什么主意,我叫你死的难看。”
纪元心里恼火,但又无奈,看了眼南盈月,见南盈月正看着屋中装饰,并没留意自己,只好硬着头皮向矮几走去,走到矮几边,将布袋绑在裤腰带上。低头看去,石几上一层灰尘,几上瓷瓶晶莹碧绿,上面有淡淡的花纹。又看那书,淡黄的页面上写着几个繁体字。
黄际喝到:“小子那书写的什么?”纪元道:“写的是黄帝真经注解。”翁老道:“只听过黄帝内经,世间流传甚广,却不知还有个黄帝真经。想必是早已失传的古本。那瓶里又是什么?”纪元将瓶打开,见里面也是药丸类的东西,倒在手心数了下才四粒。说道:“是四粒药丸。”黄际急道:“快装瓶里。”纪元将药丸又装入瓶中,随手又从石几上拿起一张纸,三人见还有一纸,余老道:“小伙子,纸上写的什么?可认得么?”
纪元平常喜欢看书,也认得这纸上繁体字,读道:“元明年间,余游黑龙江偶遇此密地,密地阵法凶险,含有古籍灵丹众多。余不忍他人因此丧生,故将阵法加以修改,只为阻挡平常人进入,又留一书与一瓶不知名丹药,若有缘人得之,当甚加使用。清净居士留。”
黄际哼了一声:“废话连篇。”黄翁余三人都想上前一观,翁老说道:“一本书四粒不知什么的药丸,却被我们三人同时发现,两位有什么高见?”黄际哼了一声,余老沉默不语。翁老说道:“不如我们三人一人手抄一本,然后回去各自领悟多少,就看自己的造化了。两位看兄弟这主意怎么样?”
黄际道:“也好,先由我保管,回去大家再抄。”翁老沉声道:“难道黄兄要独贪不成?”黄老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怎样?”翁老道:“不如我们就在此一人抄得一本,然后把原本烧掉。”余老说道:“这原本可是无价之宝。”翁老说道:“那就等抄完再说。”黄余二人默不作声,翁老道:“两位这就算是默认了吧?如果我们三人斗了起来,恐怕他人渔翁得利。”余老道:“除此也没它法。”
翁老道:“那就有请这小兄弟把书举在我们三人面前,等我们抄好了定会另有重赏。但你却不可偷看,知道不知道?”纪元苦笑一声,黄际怒道:“臭小子磨叽什么,你想死想活?”纪元叹了口气,说道:“我就这么举在你们面前可不可以?”翁老笑道:“你小子还算聪明,能屈能伸。”
自此几日,这三老每天围坐在纪元面前,动笔手抄起了《黄帝真经注解》。饭水倒是一直没断,三个老人累了就歇息会,这时纪元就将书贴身收好。闲着的时候三老将丹炉打开,里面却什么也没有。这客厅另有隔间,隔间的地下有一空洞作为方便之处。黑西装五人一直默不出声,李继生也不敢大声说话,总是有意的去和南盈月搭话,南盈月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纪元直到现在仍是搞不清自己在经历什么,几天下来心里憋屈,总感觉这里每个人都和自己好生,连南盈月也不曾正眼看过自己。三老抄书时,不时的献出恍然大悟状,有时满脸欣喜,有时又满脸迷茫。
洞中无日月,不知过了几天,三老将书都抄完。便商量原本的处理,几人商量了好久,最后谁也不舍得把书烧了,但又为原本的归属发生了争执,最后翁老说道:“先别说书了,我们再商量下丹药的分法吧。”命纪元拿来瓷瓶,倒出丹药。几人仔细观察了下说道:“这是古时传下的丹药,无色无味,毫不起眼,连那什么清净居士都没说这丹药功效,也不知是灵丹还是剧毒。”黄际道:“一共四粒,我们找人试一粒,如果无毒那我们三一人一粒怎么样。”
余老道:“这或许是剧毒也说不准,你想给谁试?”翁老笑道:“当然是我们的小朋友了。”黄际难得的笑了起来,只有余老皱眉问纪元道:“你可敢试么?”纪元见又是那黑色西装人拿枪对着他,心里又怒又感到好笑,指着三老道:“我不试好像也没法,你们这么逼我,大不了老子死个痛快。”翁老正色赞道:“是个汉子,你要是不死,我老人家收你为徒。”余老叹了口气说道:“人有时就是这样身不由己的,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如果你大难不死,我收你为徒。”
面对死亡,纪元脑间瞬间想起很多,年纪轻轻什么福没享,到今天竟遭遇这事,或许就这样死掉了呢。唉,好多事没完成。但又是什么事呢?想来想去,仿佛也没什么想要的,眼中微微湿,也全部想开了,道:“我叫纪元,你们真要有良心,我死了就给我父母多些钱,让他们能安享天年。”
刚要吞下丹药,忽然又停住,走到南盈月面前柔声说道:“盈月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孩,但我却没见过你笑过,能笑一笑么?”盈月抬起头看着纪元,见纪元深深的望着他,没有羞涩,没有退却,眼神是那么的坚毅和期盼。盈月低下头低声说道:“师傅、师傅说的很对,人有时就是这么的身不由己的,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如果你真的……那我一定求师傅多给你父母些钱。”说道这,南盈月抬起头看着纪元微笑道:“我以我南盈月的人格保证,让他们安度晚年。”纪元微笑点头。忽然笑着指着李继生说道:“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你可不能上他的当。”说罢哈哈一笑,将药丸添入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