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节现场已布置好,红毯一直延长到街上,红毯两边及搭建的舞台上四周放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台上方彩带交织,左侧坐着四位评委,都是城里最德高望重的人。台下早早的站满了人,都希望自家女儿能有出色表现拔得头筹。
王厚道走上舞台,高兴道:“扬州的乡亲们大家好,一年一度的花朝节又来了,王某现在宣读报名参加今年花朝节的人。”
书书带着娘拨开人群挤到前面,她一定要给海棠加油!王厚道说着参加人名字:“华春娇、李凤、方碗儿、钟秀云、长孙海棠、林梅儿、冯青青、冯美、曾樱樱、楚香梦……一共是六十八人。”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王厚道继续道:“下面,请冯青青小姐上台,表演舞蹈祥和。”他话音刚落,红毯末头缓缓步来一个削瘦端庄,衣着七色彩衣的女子。她走上台,弯身行礼,随着乐声响起,便移步轻转起来,温柔的摇摆身姿……
随后又是华春娇走上舞台,清了清嗓子唱起自编的《扬州赋》。
风吹云动天不动。
水推船移岸不移。
刀切莲藕丝不断。
山高水长情不离。
啊……雨绵绵情依依。
多少故事在心里。
五月烟雨蒙蒙游扬州。
惊喜不断有惊奇。
扬州好,扬州妙,扬州的风俗呱呱叫。
酒也好,菜也好,扬州的姑娘好。
花儿美,小草香,善良的扬州人真漂亮。
过了许久才轮到梅儿,海棠心知下一个就是自己。正出神想着李世民会不会来时,婉转悠扬轻快的曲子《溪水》飘进她的听觉。这首曲子是梅儿自己的得意之作,今天终于有机会献出来,她肯定很高兴吧。
舞台上弹着古琴的妙龄女子脸上绽放着最美的微笑,她手指轻快的拨着,希望把充满美好气息的曲子传进每一个人心里。满意的结束了自己作品,梅儿走到舞台中间谦虚的行了礼然后缓步走下台。
王厚道又宣布道:“接下来是长孙海棠小姐带来的舞蹈凤舞九天。”
众人期待的看向红毯,却不见人影。人群中央的李世民不禁蹙眉,心想不会跳就不会跳,怎么这时候玩失踪把戏。
书书兴奋等待着,对娘说道:“娘,姐姐肯定会来,她的出场肯定是最美的。”
书书娘摸着她的小脑袋,“嗯,娘知道。”
大家都议论纷纷。王厚道无奈正准备宣布由下一位上台,一条由红毯末尾穿来的彩色丝带穿过他身边到撑着台上方彩带的木柱上打了个结,王厚道吓得忙躲到一边。
海棠借着丝带承拖飞去了舞台上,众人一片哗然,两眼不舌离开海棠半步。李世民轻笑,看来出场是像跳凤舞九天的。
她看着台下众人,自傲的笑了笑,收回丝带旋转身子,手上一直不停变换动作,手腕脚腕上都带着铃铛,跳舞时叮当作响。粉红浅蓝淡青三色凌罗裳纱衣轻便之极,海棠就像是一个精灵,活泼调皮的展示着魅力。
此时,梅儿带着几个人搬去了几架锣鼓,朝海棠使了个眼色就下了台。海棠又将丝带栓去木柱上,飞身围绕着木柱转了一圈,排开手降落在鼓上,在鼓上跳起舞来。
李世民叹道:“果真是鼓上起舞,飞飞上天。前有飞燕,后有海棠。”他想起汉朝时候赵飞燕,相传鼓上起舞乃是她的专长。
海棠在鼓上跳舞,看到了李世民,四目交接,身姿越发轻盈。就像林中蝴蝶那样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散发着活力。舞蹈完毕后,响起了今天花朝节以来最为热烈响亮的掌声,就连四大评委,也鼓掌赞赏起来。他们哪里见过真正的凤舞九天,海棠跳的凤舞九天也结合了飞燕的鼓上舞,并不是真正的凤舞九天。
海棠欲从鼓上下来,却感到一阵眩晕,也许是跳舞耗费了许多体力。她迷迷糊糊的敲着头,希望自己能清醒点,眼看一只脚踩空就要从鼓上掉下。惊的众人上前几步,李世民跃身去搂住海棠的腰,然后飞下台缓缓降落在红毯上。
趴在李世民胸口,海棠感受到热热体温,呼吸急促起来。梅儿忙走去:“姐姐,没事吧?”她关心问。
“没事。”海棠又转身对李世民道:“谢谢!”
李世民笑着看她:“就两个字啊?我也会说。”
“那你还想怎么样?”
“跟我走,我要回去了,你跟我走。”
海棠自然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不行,怎么可以那样荒唐,你都没有……”她是想说他没有上门提亲,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我会在家中为你做一件霓裳舞衣,让你鼓上起舞。”李世民说完就转身离去。海棠越发迷糊,目送着那个背影,心事迷离。
梅儿用手在海棠眼前晃了晃,“姐姐,姐姐。”
海棠回过神:“啊?”见梅儿满脸笑意问道:“什么事啊?”
梅儿小声说:“你中花魁了。”
“真的?”
“假的。”梅儿笑说:“人都走远了还看什么?”
海棠这才反应过来,没好气跺脚辩解:“我不是看他,我……”她脸红的说不上话来。
他走了,真的走了。海棠看着思相爱断笛,满心惆怅。她成了花魁,选了海棠作为本年花王,可是她并不高兴,因为他还不知道就离开了。
一个月后,西山的房子修好了。那些逃荒的人有了栖身之所,大家都住了进去。书书娘带着书书也住去了那里,海棠把一些感染风寒的人都医治好了,众人现在都可以安居乐业。林聪把剩余的一些银子每家每户一人分了十两,作为他们新生活的开始。
扬州依旧富足民安,民风纯朴。海棠正在房间里作画,在她的妙笔下,李世民的轮廓很快出现在眼前。“姐姐,姐姐。”梅儿推开门进来。
“梅儿,怎么了?”海棠放下手中笔,去桌上倒了茶给梅儿,“出了什么事慢慢说。”
梅儿神秘的道:“你知道吗?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她也是随长孙氏出去买水果在街上听来的,他们家的水果通常都是长孙氏出去亲自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