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转了转眼珠子,“什么事?说来听听。”她其实对外在的事情一般不太感兴趣,只是不好扫了梅儿的兴。
“玄武门,当今太子被二皇子杀死了。”梅儿小声说,女子随便讨论政治可是触犯规矩的。
海棠蹙眉,“二皇子,他杀了自己亲哥哥?”她以前不是听说二皇子为人正直吗?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
“嗯,听说二皇子出巡,太子派人一路上追杀。二皇子回去后先发制人伺机将太子和三皇子射杀在了玄武门。”梅儿说着她在外面聽来的原因。
“先与人不义,该死。”海棠说:“那二皇子怕是要当上太子了吧?”
梅儿点头,“不错,虽然现在圣旨还没有下,不过我想太子之位迟早就是二皇子的。”她以前听说过太子种种劣行,所以现在到宁愿太子易主可以造福百姓。
果真,三日后,秦王李世民当上太子。事后第二天,皇上又下旨要在各地为新太子选妃。其实内幕是,李世民要求纳扬州县令长女长孙海棠为太子妃,其母窦皇后不依,趁此机会,董贵妃向皇上提议大肆选妃。只要各地满十五岁女子都可参加选秀。
而扬州,皇上依太子本意只钦点了林聪之女长孙海棠进太子府。“大小姐,大小姐,有好事。”小熏急匆匆跑进凉亭。她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海棠。
海棠的笛声并没有因为小熏的叫喊而停止,到是梅儿停下了弹琴起身问:“小熏姐,你跑这么急到底有什么好事啊?”
小熏上气不接下气说:“太子选妃,大小姐被召进太子府。”她自认为这个消息足够好吧。
海棠手中的断笛滑落,神色黯然。梅儿忙问:“可是真的?”她知道海棠心里已经住进了一个人,又怎么可能进太子府?可是抗旨不遵会被诛九族,所以心里担忧起来。
小熏道:“哎呀,当然是真的,刚刚我都看见宣纸的公公了。”她真希望海棠能嫁给太子。却见海棠脸色难看,疑惑问:“大小姐你不高兴吗?你就要当太子妃了。”
梅儿喝住:“小熏姐,你别这么口无遮拦,谁说嫁与太子就是太子妃了?小心被别人听去害了我姐姐。”
“二小姐真是,这里还会有谁听了去?不就我们三个。”小熏又对海棠道:“大小姐,我帮你准备准备吧,明天要同宣旨的公公一道走呢。”
什么?海棠简直不敢相信,她身子倾斜退坐到凳子上,这是圣旨,她该怎么违抗?
“小熏姐,你让我帮姐姐准备吧?”梅儿把小熏推出凉亭:“你快忙自己的去。”
小熏走后,梅儿走到海棠身边,“姐姐,怎么办?”她知道海棠平时最有主意。
“我去找爹爹。”海棠说着就走了。来到大厅,林聪正和一位公公闲谈。走上前海棠弯了下身子:“爹爹好。”毕竟在外人面前,她是缺不得礼数的。
林聪忙拉着海棠引见:“王公公,这便是小女海棠。”又转而对海棠道:“海棠,这是京城来的王公公。”
那王公公起身,海棠看在林聪面上只好行礼道:“王公公好。”
“长孙小姐好。”王公公细细打量着海棠,“不错不错,难怪会令太子牵肠挂肚,魂牵梦绕。”
海棠心下不解,那个什么太子怎么会无端端看上自己呢?还牵肠挂肚,不是太可笑了吗?林聪说道:“公公哪里话?日后小女不懂事多有得罪地方还请公公包涵。”他可知道深宫的厉害。
“一定一定,凭长孙小姐倾国倾城貌,怕是以后我都得受她多提携。”王公公阅人无数,自然知道海棠并非池中之物。
林聪满脸堆笑,实际心里十分担忧。对海棠说道:“海棠,快回去收拾些东西,明天跟着王公公走吧。”
“爹爹。”海棠欲把自己不想去长安之事说出来,又碍于王公公在场只好把话咽了回去顺从道:“是。”
出了大厅,海棠想到只有去求长孙氏,看她能不能帮自己。恰巧,梅儿也在那。“娘。”海棠叫着坐去长孙氏身边委屈的哭起来。
长孙氏不解:“怎么了海棠?你就要嫁给太子不开心吗?”她想不应该啊,从她往日观察,海棠应该不讨厌李世民。
“娘。”海棠越发趴到桌上哭的伤心。
长孙氏摸着她的秀发笑着道:“娘知道,你舍不得我们,可那是圣旨,我们能怎么样?听话回去好好睡一觉。”
“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吗?”海棠问。
长孙氏叹了口气摇头:“没有别的办法,去了太子府一定要谨言慎行,千万不可锋芒太露,你知道,太子不只你一个女人。”她告诫着海棠。
海棠又岂会不知道。可是李名是一走一个来月就没有音信,他走的时候说在家里做好霓裳沙衣等着她去鼓上起舞,可是为什么没有消息?
看来,自己和他终究是没有缘分。与其抗旨害了全家还不如牺牲自己参加选秀,选不选的上到还是未知数。心中有了决定就回去了自己房间,刚好梅儿端了酒来:“姐姐,你明天就要走了,我们一醉方休如何?”
什么时候梅儿也说起这种江湖语言?不过海棠还是很高兴,“好啊,谢谢你梅儿。”
“姐姐说什么话?我们双胞胎一场,我自问及不上姐姐万分之一,但是梅儿为能有你这样的亲姐姐感到高兴。来,干一杯。”梅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海棠道:“梅儿你酒量不好少喝点。”说着也干了一杯。
梅儿摆手:“没事姐姐。”然后又给海棠倒了一杯,“来,明天以后,我们姐妹要想见面可就难了。”
海棠心中苦涩起来,喝完了杯中的酒,忽觉脑袋很胀视线也模糊。“梅儿,这什么酒啊?好……”还没说完她就倒在了桌上。
“姐姐对不起,我在你的杯子里下了药。梅儿知道姐姐心中爱的是李公子,至于太子府,就让梅儿替你去吧。”梅儿想起从河畔把她救起的公子,嘴角浅笑,想来也只有违背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