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着想办法的海棠听到长孙氏的话,错愕、惊愕……她用手支撑着站起身体问:“娘你说的什么话?我不是你的女儿吗?”
“你不是,你不是我女儿。”长孙氏大哭着说。
“爹,是真的吗?我不是你们的女儿?”海棠看向林聪,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要否认的意思。难道真的是?她不敢相信,真的是吗?她一直所认为的亲生爹娘在一瞬之间就变了……
“爹,你说话啊?到底怎么回事?我和梅儿不是双胞胎吗?怎么会这样?”海棠不相信的言语,她接受不了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也接受不了梅儿为了这个并不是亲姐姐的姐姐去奔赴刑场,更接受不了十七年来父母的疼爱现在忽然间灰飞烟灭了。
“海棠,你的确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林聪说道:“当年你意外出现在我们家门口,那天梅儿正好出生,我们就把你抱回来和梅儿当着双胞胎养。海棠,十七年,你娘特别疼你,甚至对你的疼爱远远超过了梅儿,她心里也不好受啊?明知道梅儿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却……”
“爹,别说了。”海棠打断林聪,“我都明白了,都怪我才害得梅儿在大牢里受苦,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她换回来。”说着她出了大厅。
小熏端着茶点撞到海棠,忙道歉:“大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海棠并不理她,流着泪自顾自的走。小熏觉得不对劲追去问:“大小姐,怎么了你?”
“没事。”海棠擦着眼泪道:“小熏姐,以后家里就麻烦你了。爹娘身体都不太好,你要多照顾他们。”
小熏不解:“大小姐你什么意思?家里不是还有你吗?对了,也不知道二小姐怎么样?”
听到梅儿,海棠更加难过。“小熏姐,你一定帮我。要是我不在了,你就要照顾爹娘。”
“大小姐,你说的是什么话?”
“答应我。”海棠任性着说。
小熏只好答应:“大小姐放心,我在林家二十多年,承蒙老爷夫人两位小姐不嫌弃将我视为自家人。就算你不吩咐,我也会好好照顾老爷夫人。”
海棠会心笑笑,她终于可以放心了便回到自己房间,收拾好东西趁夜半时分翻墙走了。她发誓,若不把梅儿救出,自己绝不回林家门。“爹娘,女儿对不起您们,也对不起梅儿。女儿感谢你们十七年来的疼爱照顾,你们的恩情,女儿日后若有机会,定会相报。我知道你们担心妹妹,不过请放心,我会去把她交换出来,望爹娘保重身体长寿安康。女儿海棠亲笔。”看完海棠留下的书信,林聪和长孙氏想到失去了两个女儿心里愈发难过。
海棠先到西山看了书书娘和书书,告诉了她们自己要去京城的事,并把自己最喜爱的羽毛珠花送给了书书当做念想。一大早在集市上雇了一匹马就往京城去了。
选秀之日在即,李世民为救梅儿也来不及顾上海棠。“母后,你救救她吧,她是个好姑娘。”李世民跪在甘露殿门口求着窦皇后,希望她出面救梅儿。
软塌上,衣着华丽的窦皇后斜躺着正在午眠,对李世民的哀求不理不睬。
侍女倩影状着胆子道:“皇后娘娘,太子已经跪了三个时辰,娘娘您……”
倩影的话未说完,窦皇后睁开眼睛目光凛厉的看着她,吓得她忙跪倒在地:“皇后娘娘恕罪,奴婢只是看太子跪的太久,怕出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本宫怎么看着眼生?”窦皇后问。
倩影答道:“奴婢是前几天才调来甘露殿,补了先前宫女蓉儿的位置。”
蓉儿?窦皇后恍然想起,前几天有个宫女突然莫名其妙上吊自杀了。“哦,原来如此。你一个小小宫女竟然敢管本宫的事,胆子够大啊?”窦皇后说道。
倩影不敢多言,生怕说错话。窦皇后起身走近她,抬起她的下巴,见生的还算清秀道:“不错,以后就跟在本宫身边吧。”
“谢娘娘!”然后起身跟着窦皇后出去看李世民。李世民见窦皇后终于肯见自己高兴的道:“母后,你愿意帮我救人了?”
“她敢冒充待选秀女,又是太后娘娘亲自发落,你让母后怎么救?”
“母后,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救救她吧。”
“你要不是本宫的儿子,本宫绝不会管这种事,即得罪太后又让一些小人抓住把柄无事生非。”窦皇后说,她想起董贵妃轻蔑自己的样子就气愤。
“这么说,母后答应了?”
“先去大牢里看看,那女子若真是好,本宫便想法子救她。”
“谢母后。”李世民起身,却因跪的太久,致使腿都酸麻了。窦皇后吩咐道:“倩影,扶着太子。”
“是。”倩影要去扶李世民,李世民避开道:“我自己能走。”
大牢里,梅儿正缩在角落自责后悔,她不该冲动的,结果让海棠和太子恐怕再无机会在一起。
“皇后娘娘驾到,太子驾到。”太监的声音传来。梅儿听到后没有理会,她想应该和她没关系。
狱卒打开梅儿牢房的门,窦皇后和李世民走进来,梅儿这才起身:“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参见太子。”
“免礼。”
“谢娘娘。”梅儿起身恭敬的低头站着,尽管穿着一身囚衣,那玲珑的身材丝毫没有受到影响。长长的秀发披散着,没有任何发簪珠花。
“抬起头来。”窦皇后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