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依言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窦皇后细细打量,点头称赞:“果然秀气漂亮,难怪太子会为了你在甘露殿外跪了整整三个时辰。”
梅儿听到感激的看向李世民,她也知道其实是因为海棠。“民女是有罪之人,皇后娘娘和太子实在不应该屈尊降贵来看梅儿。”梅儿说道。
“你叫林梅儿?”窦皇后问。
“回皇后娘娘,民女闺名正是梅儿,家父是扬州县令林聪。”梅儿答道,态度不卑不亢。
窦皇后极为欣赏,道:“真是个温柔端庄的女子,就是不知道命好不好?”这个林梅儿比倩影要合适许多。
李世民插嘴说:“只要母后能救她,她命就好。”他只想梅儿能尽早出去,海棠知道了也能安心。
“哦?太子的意思是要娶她?”窦皇后故意这样说道。
“母后,孩儿的意思是……”李世民欲解释。窦皇后打断说:“太子若是答应娶她,她就能出去。”
李世民犹豫着,梅儿见状说:“太子不必多想,梅儿是不会嫁与太子。梅儿知道,在太子心中只有姐姐一人。”
李世民看着善良的梅儿,她是因为他和海棠才遭此劫难,他又怎会置她于不顾。“好,母后,我答应娶她。”
窦皇后哈哈大笑着,她点头道:“不错不错。母后会想办法让梅儿成为待选秀女,那她什么冒充欺君的罪就自然不成立了。”海棠蹙眉,她当然知道太子不是说见就能见。“我找你们太子有急事,通融一下让我进去吧。”海棠央求。
“姑娘,你还是走吧,明天就是太子选秀的好日子,你别在这自讨没趣了。”侍卫劝说。
“不,我今天一定要见到太子,不然我就不走。”海棠倔强说道。
“姑娘,我们可已经劝过你了,你走不走随你。”侍卫无奈说,他们只想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其它的事情与他们无关。
“谢谢你们,让我在这儿等吧,我相信太子一定会出来。”海棠说着坐到石阶上,拿出放在包袱里的断笛,回忆起和李世民在扬州的情景。
侍卫见状,无奈只好随她,不与理会。
海棠坐在石阶上等了大半天都不见有人出来,终于听到开门声,她想起身,却因为坐的太久脚软起不来了。
听到侍卫说:“参加太子。太子,有位姑娘执意要见你,我们想太子近来很忙就没有通报。”
“该死,怎么不知道报一声也好让太子自己定夺见不见?要是耽误了事情怎麽办?”跟在李世民身后的曹忠顺训斥道,他是太子府唯一的太监,是窦皇后赐给太子府的管事公公。
李世民看着那个背影,那头上的海棠花簪子颇为熟悉,他激动的叫道:“海棠。”然后走近,见真是海棠按奈不住心中喜悦一把抱住她。
曹忠顺和侍卫讶然,原来她竟然是太子日思夜想的长孙小姐。海棠推开李世民,冷笑:“原来是你,你就是太子?我怎么没有想到?”她想到自己深爱的人騙了她而且害了梅儿,嘲笑着自己。
“是我啊,海棠,你见到我不高兴吗?”
“太子,请不要认为你是太子就可以直呼我的闺名,海棠受不起。”
“海棠,你?”李世民没有想到她如此冷淡。
“梅儿呢?她怎么样?”海棠问着,这才是她此番来的目的。
“你是为了她?她很好,在我母后寝宫里。明天会参加选秀。”李世民说道。
海棠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听到梅儿要选秀,她心里翻涌起莫名的情绪。“太子殿下,我因为等你太久,现在腿有些麻所以不能走路,你能容许我在你门口休息片刻吗?”
“那何不到我府中休息?”李世民说着抱起海棠,对上她错愕的眸子说:“我已经命人做好了霓裳舞衣,你要为我一个人鼓上起舞跳凤舞九天。”
“太子……”海棠叫着,她把头埋进李世民的胸前,躲避着侍女们对自己的异样眼光,有羡慕有嫉妒。
李世民把海棠抱到了自己寝殿,将她放在床边的软塌上,“就在这休息吧。”
“嗯哼?”海棠吸着鼻子,闻到一大股海棠香的味道。看着李世民那深邃的瞳孔,海棠问:“你也喜欢海棠香?”
“从扬州回来就喜欢了。”李世民摆弄着手中折扇说。
海棠皱眉,看着曹忠顺希望他能自我介绍下。果然,他弯曲着身子讨好的笑嘻嘻说:“长孙小姐,奴才是曹忠顺,是太子府的管家。”
奥,管家?海棠明白了,也不就是一个奴才。她没再搭理曹忠顺起身对李世民说:“太子殿下,民女歇息好了,先走了。”
“海棠。”李世民叫住她。
“啊?干嘛?”海棠心想梅儿既然没事,她也可以回去报信了。
“你是父皇下旨给我选的待选秀女,怎么可以走呢?你想被灭九族啊?”李世民似有威胁的意思。
海棠跳到他面前,没好气道:“梅儿不是已经代了我的位置,你还不满足啊?除非你骗我,梅儿根本还在大牢里。”她这才想到要提防李世民。
“你不相信我?”说着他拽上海棠道:“要是不信跟我进宫去见她。”
“不。”海棠甩开他的手:“凭什么?凭什么你们掌握着别人的未来?你有了梅儿还想留下我,你怎么那么自私啊?”她控诉着自己的不满。
“因为我心里只有你,为了救梅儿我才答应母后会选她为妃。海棠,你怎么不明白身为皇族子孙的难处?”
“我本来就不明白,所以不想卷进去。”
“抗旨不遵真的会被灭九族,你想害了林大人和夫人吗?”
已经迈出门的海棠停下脚步,对呀,她不能害了爹娘。只好转身回去:“好啊,我答应留下选秀。”反正家怕是没面子回,还不如把自己嫁了。幸好,嫁的是自己爱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