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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夕锦觉得她自己的脸大概现在红得像个柿子。这么一想,自己看不见自己的表情真是太好了。

琼枢一直沉默着,夕锦知道他不可能突然消失,肯定还在某个阴暗的角落……咳,或许那个角落就是他自己的府邸,关注着这边的事态。

“琼枢他也没什么品行不良的地方,”张虞眯起眼睛,又仔细思索了一番,补充道,“我和他共事的时间不长,不过看得出他……嘴硬心软。若是你们真如公主说得那般情投意合,等开始议亲之后,我就去帮你问问。”

张虞说到嘴硬心软是神态微微变了变,让夕锦不禁更加怀疑琼枢到底对张虞说了什么……总觉得琼枢好像干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啊。

但,张虞的神色动作无一不表露出他是认真的。

夕锦有些迟疑,张虞竟然没有多问她为何会和琼枢相识,或是疑惑她是怎么会和琼枢莫名其妙地就有了感情。而是光听六公主的一面之词,他就直接表示他并不反对这桩亲事了。对于张虞的个性来说,未免草率过了头。

莫非其实琼枢给张虞的印象还挺不错?嘴硬心软吗……

蛮贴切的说法。夕锦哭笑不得,要知道琼枢大爷可是一天到晚抱怨某些黑名单角色,从张虞到只见过一次的男花魁全部都不放过。

所以琼枢果然是做了什么诡异的事吧。

夕锦心里默默下了结论。

“……本大爷才不会干这么无聊的事!”琼枢突然插嘴,很是不满地嘟囔,声音实在出现得突兀,吓了夕锦一跳,“本大爷好歹是天字第一号系统,才不会和一般人计较。”

“……那你平时在抱怨的是什么。”夕锦眉角跳了一下,毫不留情地吐槽了回去。

琼枢大约是心虚,没有再发出什么辩驳的话。

张虞承诺下会替夕锦询问琼枢有关婚事的事情之后,也许是觉得自己一个人独角戏唱得够久了,便不再继续说下去,转而耐心地看着夕锦。

张虞不说话,琼枢也不说话,气氛冷凝下来,夕锦刚才还算能自持着不动,这会儿却一下觉得如坐针毡。

她晓得张虞是在等她的回应,只要她现在表明同意,接下来她从议亲到定亲的一切,都会顺理成章,就像计划一样按部就班。

夕锦当然知道她现在点头就好,但……当着张虞的面承认她要嫁给琼枢……太不矜持了吧?

“叮咚”。

总是得有人来推波助澜一把的,某种熟悉的提示音将夕锦从纠结中拯救了出来。她不需要自己想到底要怎么办了,因为她面前总算出现了一个选项框。

夕锦长出一口气,有几个选项来挑总比让她一个人没头没脑的想怎么办要好。而且在静止的空间中,也能得到更多的时间。

框上的字迹照例十分清晰,排列整齐得让人觉得死板,缺少了些灵气。而且对所有的选项都一视同仁,比不得琼枢当时动不动就偏心。

夕锦深呼吸几次,没急着看选项,而是先走到门外清醒了一下头脑,虽然因为时间停滞,所以也没有风,不过温度好歹是比室内要低的。

稍微冷静了下来,夕锦这才走回房间,没有带上门,反正现在这种选项框消失的时候,一切都会归位的。不得不说时光瞬间倒流的感觉让人头脑晕眩,可是的确要比当初琼枢那样要完善不少。

定住神,夕锦总算能把这些字看到脑子里去了:

一,坦然地承认。

二,坦然地否决。

三,含糊过去。

好简略,怎么好像跟没选项也差不多。

夕锦抬头瞧了一眼静止不动、眼神凝视某处的张虞,不知为何这种严肃的神情显得十分喜感。

一刹那,夕锦非常想看看琼枢此刻的表情。他听到张虞这样说以后,究竟会是什么反应?

是忐忑?是高兴?还是很不屑?

只是这样想想,心跳似乎就加快了。

将手放在心脏跃动频率明显不太正常的胸口,夕锦感到她现在大约是有些理解云华的想法了。有些事情,或许是真的值得去为之一拼,即使竹篮打水一场空。

何况,她的情况比云华,要幸运的多了。

如果是琼枢的话,估计会使劲催促和怂恿她去选第一项吧?

夕锦下定决心,在“二”上戳了下去。

夕锦释然地微笑了一下:后悔大概来不及了……唔,其实早就来不及收手了也说不定。干脆就照琼枢说得那样,按照一般程序攻略下去也不错。

回过神,她人已经又坐在了座位上,脸上依然烧着火,刚才她四处游荡的事情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尽管心里真的宁静了很多。

张虞眼神闪了闪,见夕锦许久也没给出答案,就又问了一遍:“你是怎么想的?只要真如公主所说的那般,我……不会反对。”

夕锦深深地吸进一口气,这才缓慢地、郑重地点了点头。

压在胸口的大石落下,她绷紧的后背总算塌了下来,身体好像轻快了不少。

这时,倒是琼枢幽幽地插了句话:“……你不是随口说说的吧?”

“……不是。”夕锦脸上的火星子又有复燃之势,书房里面太闷了,她好不容易才把话挤出来,语调也因此而有点奇怪。

琼枢又默不作声地缩了起来,响动消失了。

张虞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一般,什么也没说,伸出手放在夕锦的脑袋上方,只是还未触及她的发丝,又似触电一般地猛然收回。

“真是如此……”张虞状似无事发生一般,低声喃喃说了些什么,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再看向夕锦,脸上又是一派温柔,“如此说来,等你十四生辰过后,下了议亲书,就只消等待便是了吧。”

张虞的嗓音很低沉,莫名寂寞。就算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气质,这次却让夕锦感觉得更加明显。

“爹爹,你就不奇怪……”夕锦坐立不安,收紧了双手,低下头,不敢再看张虞的眼睛,“为什么我和……呃,琼大人?”

张虞比琼枢官高一级,以前又曾是琼枢的直系掌管,自然可以随意称呼他的名讳。夕锦本来叫惯了琼枢,突然意识到这家伙现在是一位真实的官员了,名字也是不能乱叫的,顿感不知怎么称呼他。

仔细一想,为什么没有人觉得琼枢的姓氏略显诡异?大栖应该没这个姓氏吧,就算是周边的青襄和南华也没有,北至匈奴或其他少数名族,都是没有不曾出现“琼”这样的姓的。

张虞领会夕锦的意思,嘴唇颤了颤,才道:“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区别?当年还不是……”

夕锦心尖一颤,直觉张虞要说当年她母亲的事,正竖起耳朵打算听个清楚,却不想没了下文。

“……抱歉,我大概是说了多余的事。”张虞一下子回过神来,猛然收住了口,下面的话生生吞回了肚子里。只是一瞬间,他就又挂上了一贯若有若无的不真切笑容,自然地将手放到夕锦头上,这次没有再收回,顺势轻轻抚摸了几下,转移话题道,“岁月果然不饶人,转眼你都这么大了……只要能替你寻个好人家,我也算对得起……姐姐了。你放宽心备嫁便是,其他的事情,我定会料理妥当。”

张虞的话断的没头没尾,夕锦胆战心惊。张虞要是仍放不下她母亲,但且不说这是乱伦关系……她母亲归去已久,阴阳相隔,他们便是有缘也无分。

再退一步,夕锦还记得她母亲生前和她父亲情投意合,像是天生一对璧人,一分王嬷嬷说得成亲仓促的影子也瞧不出。

张虞如今有了妻室,还是尊贵的南华国公主,于情于理,那些陈年旧事总该放下了。

夕锦甚是忧虑,只是张虞的事她不便插手,她母亲当年究竟是什么想法她也不甚了解。最终,她还是像鸵鸟一样什么都没再提,

夕锦忽然有些自我厌恶,原来她和最初入京一样,依然是个什么话也不敢说的懦夫。

又过了几天,正是八月十五。今年天气也不错,月儿又圆又亮,很是应景。

照例是回大张府过中秋,只是今年张虞这一房中又多添了一名人口,还是名极为尊贵轻易得罪不得更不可怠慢的人口。

这此是公主第一次参加张家的家宴,寓意格外不同寻常,不得不办得隆重些,即使张老夫人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夕锦再不敢有丝毫耽搁了,提前了数个时辰就开始收拾,总算在张虞和六公主两人准备好前率先坐上了轿子。

其实六公主近来对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视而不见,但稳妥点防患于未然,总是不会有错的。

等了一会儿,张虞和六公主才一前一后的出来,碰到一块儿了也不交谈,反而各自入了轿子。

“啧啧,要本大爷说,你还差火候。人家到底是公主,说沉得住气就沉得住气,一点马脚都不露出来。”琼枢感慨道。

袖子里沉甸甸的,有点分量,琼枢今日闲得慌,就吵着要跟来。夕锦平白觉得安心了不少。

“马脚?”夕锦迟疑了一下,没有太明白琼枢话中的意思,“或许她只是觉得这样也不错吧……”怎么会有马脚?

“太天真了!”琼枢化作人形,挨着夕锦的边坐下,“你那个爹摆明了当初的设定就是全女性迷倒魅力全开属性,像公主这种人物是必须中招不解释的,你怎么会认为她会这么随遇而安?”

夕锦哑然,虽然六公主最初确实有些急切,但之后就不曾在找她麻烦了,平日也是深居简出,有时夕锦都要忘了张虞还有一位身份奇特的妻子。

琼枢明显比她大出不少的身材存在感很强,而且挺拔的身姿和温热的气息都在强烈地诉说她身边这个人是个男子的事实。

夕锦心神不宁。

琼枢说:“皇宫这个地方不是一般人能蹲的。六公主能够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活到嫁出来,你当真以为她是那种天真得一点傲气也没有的小姑娘?平乐公主还得难产一次呢,相比之下六公主过得可是相当惬意。”

一段话完,琼枢稍微停了一下,尤嫌不够,又补上一句:“所以主要男主皇嫁线什么的,那绝对是火坑和浮云……”

夕锦:“别说了,他们不是都阵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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