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年前,我们的先辈们在这个大陆上创立了新国家,它孕育于自由之中,奉行一切人生来平等的原则。
现在我们正从事一场伟大的内战,以考验这个国家,或者任何一个孕育于自由和奉行上述原则的国家是否能够长久存在下去。我们在这场战争中的一个伟大战场上集会。烈士们为使这个国家能够生存下去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我们来到这里,是要把这个战场的一部分奉献给他们作为最后安息之所。我们这样做是完全应该而且非常恰当的。
但是,从更广泛的意义上来说,这块土地我们不能够奉献,不能够圣化,不能够神化。那些曾在这里战斗过的勇士们,活着的和去世的,已经把这块土地圣化了,这远不是我们微薄的力量所能增减的。我们今天在这里所说的话,全世界不大会注意,也不会长久地记住,但勇士们在这里所做过的事,全世界却永远不会忘记。毋宁说,倒是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应该在这里把自己奉献于勇士们已经如此崇高地向前推进尚未完成的事业;倒是我们应该在这里把自己奉献于仍然留在我们面前的伟大任务--我们要从这些光荣的死者身上汲取更多的献身精神,来完成他们已经完全彻底为之献身的事业;我们要在这里下定最大的决心,不让这些死者白白牺牲;我们要使国家在上帝福佑下得到自由的新生,要使这个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永世长存。
1861年林肯当选为美国第16任总统后,围绕奴隶制存亡问题,美国南方和北方发生了激烈对立。南方种植园奴隶主抵制废奴运动,首先挑起内战。在林肯的号召下,支持废除奴隶制的北方各州同南方开展了殊死搏斗。1864年北方军队扭转了战局,南方军队节节败退。葛底斯堡战役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北方军队取得了胜利,夺回了葛底斯堡。为了纪念在这次战役中牺牲的阵亡烈士,联邦政府决定在这里成立国家烈士公墓。林肯被邀请参加烈士公墓落成典礼。1864年3月1日,林肯在国家公墓落成典礼上发表了著名的《葛底斯堡演说》。
演说只用了两分钟,先后五次被热烈的掌声打断。演说完毕,全场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第二天,《辛辛拉提新闻报》发表评论说:"这是在合适的地点说了恰到好处的话,无论从哪方面看,它都是完美无疵,它是一篇誉满全球的演说词。"《斯普林菲尔德共和党人报》评论这次演说,"总统这篇短小精悍的演说是无价之宝,感情深厚,思想集中,措辞精练,字字句句都很朴实、优雅,行文完美无瑕,完全出入意料""反复阅读这篇讲话吧!你会得益非浅,因为它是一篇可以作为典范的演说。"在林肯之前洋洋洒洒演说了将近两个小时的埃弗雷特,也写信给林肯表达自己的意见:"如果我在两个小时内所讲的东西能稍微触及到你在两分钟内所讲的中心思想的话,那么我就感到十分欣慰了。"林肯马上回信说:"你没有理由作一篇短小的演说,而我则没有理由发表长篇大论。"
的确,埃弗雷特的演说已经十分精彩了,群众的情绪已达到了高潮,如果林肯再长篇大论地演说一通,就可能出现与埃弗雷特相互重复的地方,听众就会产生厌烦冷淡的情绪。林肯敏感地把握了这个问题,他理智地控制着自己的感情,用低沉稳重的声音,缓缓说来,这在手法上称作欲扬先抑法。
林肯首先提出了"人生来平等的原则",为下面的演讲创造了庄严肃穆的气氛。
接着,他谈到在这次战役中为国捐躯的烈士们的荣耀,"这块土地我们不能够奉献,不能够圣化,不能够神化。那些曾在这里战斗过的勇士们,活着的和去世的,已经把这块土地圣化了,这远不是我们微薄的力量所能增减的。
林肯在这篇演说前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他想使这次演讲对全国人民甚至对全世界产生重大的影响。他很快把这次战役的意义引申开来,联系到现实。他说:"活着的人,应该在这里把自己奉献于勇士们已经如此崇高地向前推进但尚未完成的事业。"死者已矣,人们只能化悲痛为力量,才能"不让这些死者白白牺牲"。这样做就是为了使国家在上帝福佑下得到自由的新生,要使这个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永世长存。
这篇两分钟的演说,无论从内容的广宽深度,还是从语言的简洁精炼来说,都堪称演讲的典范。美国人把它编人中学生的课本,作为学生必读课本;牛津大学把它用金字铸在校园里;世界上所有爱好演说的朋友都以这篇演说为榜样,中国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