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占东北十几年的RB人被当地人称为“小鬼子”。意思很明显,他们个头矮,而且鬼精鬼灵,没有什么事情能逃过他们的眼睛。当时的人们有一种印象,凡是小个子便精明强干,这种判断八九不离十。现代科学证明,心脏输血机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人的智商。个子太高之所以比小个子显得有些笨拙,是因为心脏这个血泵向大脑输送血液时,由于距离远而较为困难,反应自然不如小个子那么快了。从这个角度来说,RB人的机灵似乎也没啥了不起,因为他们的个头矮,在生理上有优势嘛!
这是我现在的分析,但是当时的人们哪里知道这些?他们见到个子矮小的人都从心里发憷,不敢轻易欺负他们。这算是一种思维定式吧:凡是小个子都像小鬼子一样阴狠狡诈,不能靠边,靠边一定有麻烦。就像大家不敢轻易地招惹所有的哑巴一样,但实际上不是所有的哑巴都有“哑巴狠儿”。
听老人讲,RB人统治时期,偶尔去村民家中检查卫生。只要家里干净,便会受到嘉奖;反之,便会遭到暴打。曾有一家人在解放后逢人就讲RB人不好,欺压百姓。人家问他RB人怎么欺压他了,他说:“他们来检查卫生,家里桌子上灰尘厚了点,就来打我。你说他们坏不坏。”大家听后便一哄而散。
当然,RB人不会真的便善待殖民地的老百姓。
这一点从禁止中国人吃大米的规定就可以看出来了。所有的大米都被运到RB去,中国人如果胆敢吃大米就违反了法律,就会被定性为经济犯。有个老太太从城里的儿子家回来,路上晕车,吐了一地。RB人看到她吐出的大米当即把她拖走。
小鼻子的鼻子其实并不见得比我们的鼻子小多少,而是为了和后来的大鼻子相区分才这样说的。俄国人的鼻子在当时被说成是鹰钩鼻子,又大又长;眉毛是黄的或红的,眼窝深陷,据说是为了下雨天淋不到眼睛;满脸满身的长毛。第一次见到他们的中国人都觉得他们长得太吓人了,简直像鬼一样。
我们国家与苏联发生摩擦而交恶时,我在小人书中曾经读到了关于沙俄如何侵占中国领土,把中国人连杀带赶地扔到冰冷的江水中的故事。这还是人吗?!吓得我两股战战,毛骨悚然,就连晚上睡觉都他娘的做噩梦。可怜我们这个国家,东边有豺狼北边有大熊,能发展到现在这一步也算好的了。
1945年,RB鬼子全线溃退的时候,小村居民迎来了北极熊的军队。
民族的羸弱在这个小村庄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大家所熟知的“小鼻子”、小RB、“小鬼子”被陌生的“大鼻子”、“老毛子”、“红毛鬼”所替代。从小孩到成人,大家心里无不惴惴,尤其是年轻的妇女们,更是怀揣着兔子,咚咚咚地敲着大鼓。
一个大兵闯入小胜利的爷爷家,在众目睽睽之下,瞪着黄毛大眼贼溜溜地左顾右盼,终于发现了一件中意的宝贝——一座机械钟。他毫不犹豫地上前把钟从桌子上抱下来,旁若无人地要带走。来看热闹的邻居中,有位懂点俄语的,上前拦住他,让他放下钟,不然去找他们的“哥百蛋”(captain意思是头目)!
也许这句话起了作用,那个红毛大兵明显地犹豫了一下。其实当年的老大哥军纪严格,只是有些新近投降红军的白匪纪律涣散、屡教不改。再说座钟太沉,携带不方便,在当时也不值多少钱。正当大家觉得这回可以镇住大鼻子并保住自己的财物的时候,只听“哐当”一声,大钟被“大鼻子”扔到地上,摔得粉碎!
通常大家讲这个故事的时候,为了保持故事的完整性,或者为了减少不良影响,都说只是这一个俄国大兵到处流窜做坏事。其实当时大家看到很多俄国大兵在街上跑来跑去,走东家窜西家。因为他们长得都一个样,所以大家一讲这个故事,便说,“这个老毛子,摔了钟之后便奔村西的老李家。”去干什么呢?忙着找人。
老毛子最出名的举动就是找女人。无论女人藏在哪里,他们都能像猎狗一样循着味儿一路追寻过去,直至将其扑倒。
在他们到来之前,村里所有的女人望风而逃,纷纷投奔远方的亲戚去了,除了一个老李家的媳妇。
至于说她为什么没有逃走的原因,有人说是她出远门才回来,结果一到家便听说老毛子进村了,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插上门窗的栓子,抖抖索索地躲在炕沿下面藏着。
随后,她听到有人从院墙“嗵”的一声跳进了院子,伴着一声沉闷而痛苦的喊叫——似乎摔疼了。从那声音就可以听出,这是一个极为粗笨壮实的男人,很有可能是老毛子。
老李家的像筛糠一样颤抖着身子。
她三十多岁,风韵犹存,只是在农村风吹日晒,脸蛋通红。由于常年在地里干活,她的身体结实而有力气,和她男人打架时经常给她男人踹得捂着肚子抬不起腰来。因此,她男人李大宝十分怕她,往往一听她河东狮吼,便跑得比兔子还快,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她。她虽然对丈夫十分凶悍,但是一听说老毛子来了,却立刻手软脚软,慌到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平日里她从来不放在眼里的丈夫,现在却显得如此重要,可惜不在身边——据说也跟着妇女们躲难去了。
院子里的脚步声越来越重,大皮鞋踢动脚下砂石的声音简直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