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求苏城,求他放过谢陌苏,可他闭门不见,我便一直跪在他寝宫门口,苏乐劝我回去,见劝不动我便陪我一起从跪到夕阳落幕,那扇朱红色的大门从未打开过。
苏乐从地上站起揉了揉膝盖,走到门前拍打着那扇大门:“父皇你开门,你若是不开门我就什么都说出来!”
那扇门很快被打开,苏城看着苏乐冷笑:“长大了,都懂得威胁你父皇啦?”
苏乐咬紧了下嘴唇小声回答:“乐儿不敢。”
“不敢?我看你倒是做的极好啊!”他看向我,有愤怒,有爱惜,甚至还有些恐惧,“你们母女俩倒是做的别致,一个两个都知道来威胁朕?”
我蓦地抬头,他第一次在我面前用“朕”这个尊称,我本以为那个在别人面前杀伐果断唯独对我小心翼翼讨好的的帝王永远也不会将我和他的那些臣民划为一等,终究,只是我的一场梦。
我低头不去看他,不想知道此时的他到底在想什么,要把我置于何处,安静的等待着他的决策。
但他只是要碧螺将我们带回去自己则跟着李照去了宫门方向,我踌躇半刻但终是没有跟上去向他求情,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犹豫,我的目的不就是见到他然后求他放过谢陌苏吗?
李照深深看了我一眼,警告我不要惹是生非,我真的是越来越搞不懂他们了。
雁都帝终是带走了苏华,苏华走时并未与我告别,只是托身边宫人带来消息说不必去送。
她想让我记住的是她风光大嫁时的场景,而非今时今日被人胁迫着前往一个内心厌恶的地方。
太后为她高兴,宫人为她高兴,似乎整个天羽都在为她高兴。
当初知晓她滑胎的宫人全被秘密处死,旁人只知她大病了一场,知情人寥寥无几。
我每日被苏城逼着喝下那晚调养身体的汤药,清晨去采集御花园花瓣上的露水,上午临摹字画,晌午去御书房与苏城共食午膳,下午在房中诵经,晚上在房中奏琴,我过着最安逸的生活,享受着旁人无法提及的乐趣,时间一转眼过了两年。
这天清晨我遇到了同样喜欢采集露水的影妃,她是我的姐姐,我们却生分不及与外人。她请了个十分恭敬的礼,然后与我说起了当初的事,“你那天当真是把我吓坏了,我们正在阁楼上说新舞的事,谈到兴奋处你偏要去拿衣服,我说要宫人去就好了,你说宫人们笨手笨脚的万一弄坏了就不好了,结果谁成想竟然踩了空,这当真是命大,不然早就……你看我这张嘴,一大清早的说什么不吉利的!”她掩面,笑得无害。
我知道她不是善类,我敷衍道:“妹妹还要回去练字,失陪了。”
“妹妹练得字定不及姐姐我练的。”
“妹妹字体丑陋自是不能与姐姐相提并论。”
“不知妹妹可否知晓答鹭?”
我惊讶于她竟然有答鹭的字画,许多当代学士都说答鹭的字画无人能及,我翻阅了整个天书阁都未能找到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