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头吐得那是昏天黑地啊,浆糊招呼他家烧锅的(方言:老婆),拿了一个干净的毛巾便擦了起来,秃头倒在地上睡了起来,不知道哪来的狗仔将这一幕给拍了下来,很快县里的报纸便接到了县长的指示,让那个狗仔交出相机底片,狗仔乖乖的上交了,只不过他早已将图片上传到了网上,很快,网上便有人炒作了起来,什么“达人秀八强选手醉卧民居”,“文明代言人如此不文明”……
秃头的风光就此打住了,不久县里下了文件,撤去秃头同志“文明县城形象代言人”一职,随之而来的是该县申请文明县城也失败了,到头来一场空,当然县长是最气不过的了,于是他下令撤换了文化局局长。
秃头倒乐的不行了,虽然旁边的西装男没有了,可是他倒觉得轻松了不少,“老可啊,你知道不?我这一个月来,那是每天都要喝酒啊,不是陪县长喝,就是陪那些钦差大人喝,喝的我肚子里是翻江倒海,真的是痛苦的不得了啊,医生说了,要是我再这样喝下去,肠子都得穿了……”
“原来你是早有预谋啊!”老可指着秃头的鼻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秃头得意的秃头习惯性的挠了一下头,头上什么都没有,连虱子都没有。
秃头知道老可在写一部小说,便主动请功帮他去联系出版社,看看能不能把他的小说给出版了。
老可也是很茫然啊,他自己心里也很没底啊,毕竟对于这闭门造车的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得上桌面,再说在他心里还有一个知识分子的准则,那就是要以救世醒人为己任,而不应该与金钱扯上关系,要是这样,心灵的作品就沦为市场的水货了,那样对于读者和自己而言都是一种损失。有的损失是可以弥补的,而有的损失却是不可以弥补的。
秃头很快来了消息,说是有一家出版社答应可以出版他的作品,并且还会支付给他一定的版权费,当然这版权费的数额确实让处于饥渴中的老可吓了一跳。秃头伸出了两个手指,“两千?”老可牙齿都冒出来了,“不会有这么多吧?”秃头摇了摇头,“两万!”老可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茬,“哟西!”
周燕还在打牌,老可高兴地第一次去了浆糊家,一个客厅里摆放了五张自动麻将机,听周燕说,这靠门的一张是创业赚的钱买的,当时周燕就夸浆糊啊,“别看人家浆糊长得不咋样,可是啊,你看人家有头脑啊,开个麻将馆没几天就添了一张新的麻将桌……”周燕是在羡慕,也是在怨恨,老可是明眼人听得出来。
刚进去浆糊便凑了过来,“您有空出来了?”浆糊的黄牙漏了出来,几个中间还缺了一个,最终不知道是啥滋味,反正是有点臭,确切的说是有点酸的味道。
麻将场里烟气熏天的,有二十左右的小伙子,也有四五十岁的大叔大婶,还有一些年近花甲的奶奶们,看来这麻将真的是全民皆乐了。
打麻将不仅需要技术,这语言上的作用也是蛮大的。打个麻将那真的是秽语连天啊。年轻人的嘴里什么话都能说出来,什么“TMD”“NB”,中年人的桌子上,将迷们不断地说着,“啊,这个牌打错了,应该这样打啊”“你打个牌让我碰一下着,坐在你下方真是倒霉了……”
人们就在不断的后悔中推掉了牌,重新开始了另一局。这真的是很想人的一生啊!我们总想着过往的一切能不能重来啊,后悔的话说尽了,可是过去了的一切再也回不来了,我们只能不断的洗牌了,恍惚之间,又得开始新的一轮。
有的人就会不断的放出假消息,我家的牌不行……有的人明明自己家有“7、8、9”,看到对门打了一个“9”,便拿出“7、8”,“哎呀,你说怎么这么巧呢?”以此来证明某些事。
语言上的你来我往,便在技术上的见了高低,有的人能够十三张牌一张都不动就能胡了,有的则一看对方打出一个牌,自己能碰,能对,便碰,从不知道如何布大局,这样的人在现实中也是一个专门占便宜的人,看到一点蝇头小利便冲动了起来。
不知道是谁把麻将与赌博联系上了,于是就这样,麻将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可是慢慢地人们开始慢慢地接受麻将这样一个娱乐工具了,因为它不仅能娱乐,有时更能够成为赚钱的工具。
老可看着眼前一个个牌鬼,便陷入了沉思,在客厅的左上角的一桌老可正好看见了正在摸牌的周燕,老可慢慢的靠了过去,就留浆糊在后面翻了一下白眼,这样的局面好像只有电视剧中才能看到。浆糊像店小二似的跑了出去,招呼起了进来的人。
“你们家的来了”对门的王婶看见老可像僵尸般移动过来了,便没有把持住自己的嘴。周燕瞧都没有往后瞧,而是镇定自若的摸起了麻将,“七饼,胡了”周燕牌一推,很快三位就将钱乖乖的送了过来。
老可站在旁边看得那叫一个爽啊,这么快就能赢这么多钱,看来这周燕真的是找到了出路啊,老可站在旁边不禁暗笑了起来。当然,老可更清楚,周燕这一摸一胡中藏着许多没有说的话。
可是没过多少时候,旁边的一位老可没有见过的阿姨就自摸了一把,而且摸得点数还很大,于是原本赢了一点钱的周燕都把钱吐了出去,周燕将钱扔了出去,钱飘下了桌子,飘在老可的脚上,老可俯身去捡了起来,周燕看到老可去捡掉在地上的钱,便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输钱了,难道不是做给某些人看的嘛,这个人还在那装傻,周燕故意将一个麻将推了下去,“砰”的一声,麻将掉在了地上,但是很快就被淹没在了嘈杂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