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竹林成荫,影影绰绰几间竹屋看不真切。抱起昏睡中的水墨抬步往里走去,这里设有阵法,是当年为防有人打扰里面的人,特设的百转千回阵。不懂阵法的人是无论如何都走不进去的,不管怎么走,到最后总会走回原地。
饶是水无痕这样亲手设的法阵,也必须走上一俩个时辰才能到达。为的就是发生敌袭时方便里面的人迅速撤退。
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一栋竹屋面前,踹开房门往床走去,小心翼翼放下已经脸色苍白如纸的水墨。
坐在一旁的老者早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皱着眉头看了床上的人儿,过了很久才叹了口气,转过头严肃的看着水无痕。
水无痕轻摸着水墨的额头,对着老者说:“周大哥,墨儿她……她已经记得发病的事情了。”
老者姓周,名一兆。世人皆知他乃是世上的神医,却不知其名。
周一兆眼一闭,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要到这一步了么。”
“十五年前早已经注定了不是么,我只希望墨儿能挺过这一关。
“水老弟,他们怎可以那么狠心,对一个小婴孩也能下得去手。小墨儿还那么小,他们怎可以……孽也,因果也。如果这些年不是你,小墨儿……唉……”
“周大哥,真的只有五成机会么”
“这个……其实当初我瞒了你,小墨儿她……怕是连三CD没有。”
饶是再坚强的水无痕,听到周一兆的话,也禁不住一滴泪落。苦笑了一下:“如果墨儿挺不过,我又如何向她爹娘交代。乐儿,我快要护不住她了,怎么办?”
爹娘?
乐儿?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是谁?
其实水墨早在水无痕踹开门的时候醒了,他们的话也听在耳里。第一次听到水无痕无助的语气,水墨的心狠狠揪了一下。原来水无痕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啊,可是他对她的疼爱是无法抹去的,她早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父亲。
“不好,水老弟,他们已经闯进来了。”
水无痕脸色一暗,“先给墨儿治疗吧。”
俩人皆是对水墨同时结起灵力,往各个穴位砸去。这次不是封印穴位,而是……全部解印。十五年来的封印一层叠了一层,不多时,二人脸上出现了一颗颗硕大的汗珠。
随着水墨的封印一层一层被解开,疼痛一波接着另一波朝着她不断袭来,她发病时的疼痛与这相比就是云泥之别。痛到她想死去,可是又想起水无痕,还是硬生生的抗下,爆发出了从未有的毅力。
直到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他们终于把全部封印解开,水无痕颤抖着手摸起水墨的脉搏,生怕不再跳动。摸了好久,脸色惨白,旁边的周一兆双眼避开,一阵失落。
“周大哥,墨儿她……”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这或许就是她的定数吧。为何要对这小妮子如此不公,她才十六啊!”
“墨儿她……她挺过来了。”
“什么?我看看……哈哈哈,好墨儿,挺过来就好挺过来就好。”
外面的呼喊声打断了他们的兴奋,那一群人终于到了。
水无痕一个健步抱起了水墨往周一兆双手塞去。临走时留下了一句话:“周大哥,墨儿拜托你了,往生死阵逃去,速速。”
周一兆知道外面那些人自己无法对付,水无痕功力再高也只能拖一阵,迅速抱着水墨往后门走去,跑到后山一片空旷地,念起了几句隐涩难懂咒语,一片闪光拔地而起,形成一个个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