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州最近兴起了盐荒,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老男侍们去私盐焗买做饭要调味儿的盐时被告知没有了!这可是大事,盐铁茶本就是日常生活的必需品缺一天都不行啊,可这盐怎么好好的没有了呢?潮州地理位置还算不错位于江东中部但离海也不算远,更是有小贩看中了私盐与富人吃的官盐之间的差价两地之间贩盐为生,路途不远利润丰厚同时危险性也高,暴利之下有勇妇尽管官府管制的厉害对此的惩处也是相当严苛可是在信息这样闭塞的时代再塞给点官家好处一部分的私商都能好好的存活下来,这样大几率的幸运使得不少人铤而走险导致潮州从来都没有过这缺盐的鬼情况。
可这又是怎么回事?大部分老百姓还是好说的私盐买不着就花多些钱买更好吃一些的官盐日子还可将就,可那些专门进私盐来降低桌菜成本的酒楼菜庄就不好过活了,没私盐可买官盐又比私盐价钱高上三倍,没办法了暂时想以低价差拖垮陈阿三的酒楼暂时行不通了,不但不能降价了还要升价。
几个潮州饭庄大老板聚在一起,愁眉苦脸,一人问:“天生人间落价了吗?呸!还天上人间怎么不叫咽气上天?”
“没有啊,这盐价这么高她家的菜还是那个价啊,这都快半月了生日满的不行,这么多人张嘴怎么不吃穷她?”一个人接话,她本身胖天儿又热说话的时候喘出的气儿似冒着火还带着一股子酸韭菜味儿。
“哎呦~老赵,你是几天没洗澡擦牙?难怪你那破饭庄没人去,就这味儿十个歹有九个被熏跑喽!”
“滚犊子,谈正事呢不?”结果旁边人递过的白手绢往脸上脖子上一抹再一搓,白的变成了黑的。歇了口气道:“王二还是没信儿?这犊子跑那逍遥去了?按说这个时日早该来了呀!”
“恩,李棒槌也没信儿,不光咱们,先前个我问周掌柜家话儿,她那也是,没盐!专接头给私的也没信儿!”
“这事儿怪了嗨,你们说会不会是官府给逮起来了?那王二就有过前科给关了两年那!”
“真要是这样就好了,官府再他妈多么横都能有门儿用钱搞搞,怕就是怕别的啊!”胖的那个是这里面的领头羊,擦着肥硕的肚子一边低下脑袋想事儿。
这里面都是常年做生意的没几个脑袋真不转弯的,听她这么说,道:“你是说·······咱要不一不做二不休,先试试这犊子的深浅?”听她说完,胖子抬起了头瞪着她,笑了。
······
这几天酒楼挺忙的,天天人爆满,招了几个伙计几个跑堂现下渐渐步入正轨,飘了几天的身子终于能落地了,今儿天好她没打算早早的去盯着,新掌柜需要锻炼有她在那反而适得其反,难得这么清闲的时候陈瑞手里拿了根草逗弄着房檐上挂着的一绿毛鹦鹉教它说话:“你好!你好!”
鹦鹉:“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陈瑞乐了,虽然不是说的自己教的可好歹会说话啊,说的还是吉祥话。拿出茶几上的小块干牛肉放到鹦鹉的食盒里。
院外有嘈杂的人声,希希嚓嚓的闹得慌,嫌男婢们太嘴碎她身边只有俩小厮双喜小福伺候,皱了皱眉叫:“双喜?去看看什么事?”
双喜从偏房仓库里出来,回了声:“哎!”打吧下衣服利索的跑出去了,片刻之后就会了慌慌张张的看的陈瑞暗道:“还是慌张,不沉稳我这要是嘛时候干成大事带她出去还不够照看她的。”可随后听到了多人说话的声音,其中还有几个耳熟的正缓步朝这里走来呢,转眼一想便明了个大概,只是低估了三位姨母的脸皮厚度,现在再躲显然躲不过去了,阻止了双喜想近前的禀报挥了挥手道:“看茶吧,几位姨母这都到了院子口总不能闭而不见。”
这刚撂下话,院子那边二姨母假性高亢热络的声音就传过来了:“哎呦,小祖宗这可是见着真人了!你老姨们来了不知道多少趟了想你的紧,可总是被大姐给挡了说你忙,现在三姐儿可不就是忙,哎呦我就道你这妮子从小就是个看着有福的,这不,天大的福气就来了!”说着摊开手看看左右两位姐妹脸上意思骄傲的就像那是自己孩子似的。
旁边两位姐妹都是以老二马首是瞻,立刻接话符合这圆场可也鲁直的说不出别的只道;“是啊是啊!”大姨母脸色黑红性子也最抹不开,这次走到最后面唯唯诺诺的样子。三姨母自认以前几乎没怎么苛待阿三况有一次见她被好几个熊孩子围起圈来骂‘傻子,全家都是傻子’的时候还出手轰赶过那帮孩子,这算是雪中送炭了!怎么也比那两位好多了,所以动作上是最亲切自然的一把拽过藏在自己身后不敢见人的儿子道:“今儿个,可算是逮到人了,哎~你是个有福气的,自前不久承诺过要为你娶亲,我们三个可是上了大心了,成天睡不好,考虑着该给你这孩子找个什么样的,这不,前几天我们仨商量着外面的孩子哪有咱们自家的知根知底你说是不?所以姨母门就领着你诸多表弟们来看看相的中不?我们家三儿有本事了你要是全看中了也行就是偏房正房给排排行的事儿!”背过手去在后面掐了下不断往后缩缩见不得场面的儿子示意他先声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