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刘彻来到椒房殿的时候,便只看到在殿前迎接的叶儿一行人。
“皇后可是有什么不适?太医令呢?水儿呢?在跟前伺候的人可安排了?”刘彻说的着急,连带着步伐也跟着着急起来。
本来自己是要跟着阿娇一起回椒房殿的,可是韩嫣和刘迁都说不合礼制,自己也只能先跟着前朝大臣去了建章宫,处理好这两日的事情,才匆匆赶往椒房殿。
说是两日的事情,其实也没有很多,大部分都是新晋的儒士们所奏之事,其余大事,皆有长信殿的那位杀伐决断,用不着自己再去做一遍。
在路上,却听说阿娇为了高夫人更舒坦一下,竟然把自己的肩舆让了出去,在避风台等了小半个时辰。真是个傻姑娘,合着整个后宫里,也就她身子最是不好的了,这个时候还去想着他人,也不想想,旁人心疼不心疼。
“太医令已经来看过了,开了药也煎好了送了过来,殿下歇下之前便已经服了,蕊儿也一直陪在殿下身侧不曾离开,只是水儿可能暂时无法随侍在侧了。”
刘彻虽然着急着见阿娇,但是依旧被叶儿的回答愣了一下,阿娇现在这般,叶儿不该是现在这般的样子不是,但是毕竟现在的主要大事是阿娇,刘彻也只不过是冒了这么个念头,也没有十分在意。
等到进了偏殿的寝殿后,刘彻才觉得内心一滞,平日里两人恩爱缠绵的大床上,只有一个瘦削的人儿躺在那里,挨着床边,旁边的蕊儿跪在地上时刻注意着不让阿娇掉下来。
那纱幔毫无方向的飘舞着,是不是划过阿娇苍白的脸蛋,便能看见她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平日里那双灵气的大眼睛此刻已经随着阿娇进入梦乡,没了往日里的俏皮模样,更多了几分无力感,让人看了好生心疼。
走近看,她身上只搭了一条毯子,但是依旧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蕊儿不时压着毯子,生怕阿娇一个翻身扯掉了毯子。
见到刘彻,蕊儿刚想转过身子行礼,却见刘彻摆了摆手,只好轻轻退出了寝殿,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两口。
刘彻单腿跪在床榻边上,轻轻抱起阿娇,连着毯子一起放在了里面,自己褪去身上的外袍和靴子,赤着脚和衣躺在阿娇身侧,小心翼翼的环住阿娇,嘴角扬起一个宠溺的笑容,略带着些胡茬的下巴抵在阿娇的发上,闭上眼睛,屏住呼吸,贪婪般的感受着阿娇的呼吸和体温,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觉得阿娇一直在自己身边,从来不曾离开过。
其实,他忘记的是,阿娇,一直在他身边,无论是身还是心。
不知何时,刘彻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环着阿娇的手臂却从来没有放开过。
阿娇是被闷得喘不过气了,才悠悠转醒,却看见自己被抱在怀里,刘彻睡得越沉,环着阿娇的手臂却越加使劲,直到阿娇被闷在他怀里,不安的扭动着身子,才终于醒来。
“朕可曾伤着你了?可曾压着你的伤口了?”
刘彻惊醒后,赶紧半坐了起来,看着阿娇涨红的小脸,说不出来的自责,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蠢事。
阿娇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咳嗽了两声,脸也越发的红了,却依旧说道,“没有,只是有些热,无碍。”
刘彻却从阿娇的声音里听出了早上还没有的沙哑和无力,俯下身子,将额头对上阿娇的额头,感受着她的体温。
阿娇被刘彻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便看见一张俊朗无双的脸跟自己几乎算得上交睫之距,阿娇甚至都能看见刘彻脸上那些晶莹剔透的汗珠,还有自己曾经迷恋不已的那双深情的眼睛。
直到刘彻的额头离开阿娇,阿娇才从恍惚之中反应过来,她甚至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脸蛋比刚才还要热了许多,却看见这个肇事者没事儿人一样盯着自己看。
阿娇偏过了脸,避开刘彻的视线,脸越发的红了。
刘彻刚才还在想,太医令不是说她已经退烧了么,怎么现在感觉她比那日在平阳那里还要热上几度,要不要让太医令赶紧着再过来一趟,好生看看。
却见阿娇躲过了自己的视线,眼睑不自觉的往下垂,几乎要盖住自己的眼睛,刘彻才反应过来,瞬间开怀大笑起来。
阿娇被刘彻的大笑惹恼了,皱着眉头却始终不敢再去看刘彻,万一被刘彻看见自己红的跟虾子一样的脸,肯定又要被嘲笑了。
刘彻确实是很开心,看着阿娇的反应更是高兴,一种彻底拥有阿娇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再次俯下身子。
阿娇吓了一跳,反射性的转脸看向俯向自己的身影,正好对上刘彻含着笑意的眼,不觉得更是觉得害羞了,想要再次避开,却被刘彻止住了动作。
刘彻提前一步用手掌抚上阿娇的右脸,自然看到意料中那张有些害羞,有些紧张的小脸,止不住心里的冲动,低下头吻上了阿娇。
那吻来的突然,阿娇触不及防,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他们俩平日里亲热起来,连身旁的宫人们都不会在意,阿娇却因为这样一个单纯的吻而觉得怦然心动,好像回到了他们俩被订了亲后的甜蜜时期。
阿娇闭上眼睛,感受着刘彻的唇舌,大胆的回应着自己的情意。
刘彻对此很是满意,只觉得浑身燥热,恨不得现在就能把身下的阿娇拆骨入腹,好让两个人真的融合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爱。
两个人亲热了许久,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相爱的两个人偎依在一起,分享着彼此的体温,即使是没有交谈,却依旧情意满满。
阿娇窝在刘彻怀里,脸上依旧带着刚才的红晕,却多了几分幸福的模样,小声说道,“陛下……”
“你以前是怎么叫我的?”
“彘哥哥。”阿娇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叫着小时候的称呼,更是觉得温馨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