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丞相犀利的目光却在萧轩以及风诺秋身上来回转悠,最终定格在风诺秋的脸上,缓缓开口:“皇后娘娘,自古以来,若是先皇去了,后宫嫔妃只要膝下无子,理应一同陪先皇殉葬,如若萧小王爷继位,那么皇后娘娘,是否应该替先皇殉葬呢!”凌丞相早就看出来,萧轩依旧对风诺秋用情颇深,便动起了心思。
风诺秋浑身一僵,楞在当场,她知道若是轩辕朗死了,那么自己定然会殉葬,却一直以来都未曾想到,这件事情的存在性。
今天被凌丞相这么一提点,她顿然便知道了凌丞相是为何意。
“岳父大人,皇后娘娘对于萧家,可算是大恩人,如若今日没有她作证,恐怕我也未曾能力排众议,既然如此,您又何必为难我们两家的恩人?”萧轩看得出来,凌丞相这是可以刁难风诺秋,她与自己在一起。他替凌颜感到不值。
“恩人?既然皇上已经传位于你,即便是没有皇后娘娘的担保以及作证,我相信我的好女婿依旧能力排众议,登上大位,到时候,不知道这封后的,是不是我那可怜的女儿呢?”凌丞相这是想要一个保证,保证他的女儿能坐上皇后之位。
萧轩转头看向风诺秋,后者垂眸立,并无丝毫表情。
心却像是被人紧紧握着,紧张的喘不过气来,风诺秋在等,她想要知道,萧轩究竟会怎么回答,是答应封凌颜为后,还是其他……什么。
见状,萧轩却是淡淡一笑,对着底下的那个探子开口道:“滚回去告诉你们主人,萧某定然会奉陪到底,看看到底他能不能夺了这天下!”
就在风诺秋与凌丞相一头雾水的时候,那个探子便瞬间消失于原地,见状,疑惑的目光变转向萧轩,后者则开口道:“他是南夜国的奸细,并非我秦月国的探子。”从一开始他进来的时候,便发现了,因为即便是再紧张的情况下,也应该知道,如今的秦月国被轩辕朗临行前托付给了凌丞相,这个探子,却在进来的时候,便开口向风诺秋禀报,可见此人并非秦月国密探。
风诺秋着实赞赏于萧轩的观察力,刚才凌丞相的问题,萧轩却巧妙的躲过,将话题转移。
“既然如此,小王爷便速速前去吧,莫要耽误了行程。”风诺秋知道此刻如若自己再不开口,恐怕萧轩就真的难以全身退了。
萧轩点头,迅速离去。却发现风诺秋可真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知道自己想要离去。经过凌丞相身边时,也不过是微微点头,算是道别,身影消失于大殿之中。
凌丞相自然也不是傻子,看的出来风诺秋故意让萧轩离开,开口道:“皇后娘娘,不知道对我刚才提议可有兴趣?您与小王爷之间的事,我相信即便是你我不挑明,也都明白,老臣想要提醒您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种变相的警告之意,凌丞相并不知道,风诺秋究竟会如何做。
风诺秋不是不知道凌丞相究竟是在担心什么,这事若是搁在以前,她是绝对可以保证的。
如今,在经过许许多多的事情以后,她对自己的选择感觉到了疑惑,究竟她这么做,对不对?在经过那一夜以后,他们之间还能将彼此之间处在什么位置?
凌丞相那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是没有道理。他们确确实实做了对不起凌颜的事情,尽管在古代可以三妻四妾,那种在风诺秋看来,与做小三无异。
“凌丞相,本宫是皇上的后妃,自然是至死都要陪着皇上,殉葬一事,凌丞相之意又在何处呢?”风诺秋知道其实当年轩辕朗要其与女儿断绝关系之事耿耿于怀,恐怕今日,他就是见不得自己待在萧轩身边。
“微臣不过是按照祖宗的规矩办事,当年皇上为你立你为后,力排众议,如今圣上已去,皇后娘娘难道心中就没有一点愧疚么。”有过前车之鉴,凌丞相知道,只要风诺秋日后还在宫中,即便是有着世俗得阻碍,必定依旧会生出事端,当年轩辕朗娶了她,一切都已经风平浪静,如今轩辕朗已死,一切平静又被重新打乱。
“祖宗的规矩?当年若是皇上心软放了凌颜,你以为她今日又怎么可能会过如此安逸的日子?要是提到更早,即便是当年我先嫁给了小王爷,你以为,她能有机会?你若是欺人太甚,本宫也不会坐以待毙!”风诺秋讽刺的开口,眸光犀利。人死如灯灭,活着的人为何要替死去的人陪葬?
轩辕朗恐怕这会早就过了奈何桥,她若是再去寻死,岂不太冤?再者说,他临死前,希望自己要幸福,她绝对不认为,死了就是幸福。
凌丞相被这么一噎,顿时气的说不出话来,眸光越发深沉:“如此,就当老臣今日未曾说过此话,还请皇后娘娘海涵!”说完,甩袖离去。
风诺秋看着凌丞相离去的背影,心中思绪纷乱。她怕就怕不止凌丞相一个人这样想,一旦萧轩登上大位,不知道她能否全身退,安然离去。
此时,京城中的富豪商人们人人自危,全都打算携带家眷离去。现在京城之中人人都在传着南夜国攻陷五座城池,并且如今似乎所向披靡的说法。
在素墨楼中的几人自然也是听见了,何墨瞬间将目光看向莫南景,一字一句质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今南夜国突然举兵来犯,何墨骤然想起在昌平城的那一封书信应该是这场战争的导火索。
莫南景却直视着何墨,声音平静:“不是我。”虽然他是南夜国五皇子,这次他人在秦月国,怎么可能会是他?
阿彻也同样点头,抓住何墨的手劝说道:“真的不是五皇子,你莫要冲动。这件事情我可以作证,他一直都在秦月国境内,怎么可能是他下的命令?”
阿彻知道,一旦南夜国与秦月国之间战况吃紧,恐怕他们三人在秦月国境内都待不得了。
邬优苏即便是在迷糊,却也知道现在究竟是的个什么状况,帮忙解释道:“这几天莫大哥一直都待在屋内,哪里也没去。我可以作证。”说完,邬优苏脸色微红。莫南景就住在她的隔壁,她没事就去敲敲莫南景的门,看着他一脸黑色表情偷偷笑着。
见着他们都相信莫南景,何墨知道自己也是太过武断,有一点值得怀疑,南夜国攻打秦月国,是从轩辕朗死后不过几天才开始,且,似乎与他送信的时间吻合,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泄的密?
“除了我们几个,没有人会知道轩辕朗当时的死讯,究竟为何你父皇会命二十万大军进攻秦月国?”何墨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其他三人同样皱眉不语。”会不会是那信鸽的问题?”邬优苏突然开口,觉得这个可能性应该还是挺大的。
其他几人顿时一脸黑线:“苏苏,其实这个想法,我们都想到,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因为装信封的棒子是带锁芯的,若是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这一条可以排除。”阿彻好心的为邬优苏解惑。
“哦,好吧。那我再想想。”邬优苏一脸挫败感,每一次出了什么事情,好像以她的脑袋完全抓不住重点啊!她怎么就那么笨呢。
看着邬优苏懊恼的模样,阿彻摇头失笑。邬优苏除了笨了点,其实其他也都还好。
“问题如果不是出在我们这里,那还会出在哪里呢?”何墨皱眉喃喃自语,端起桌上的茶一饮尽,听着周围人说南夜国的大皇子莫南折如何带领
二十万精兵连破秦月国五座城池。
邬优苏也听见了,满是不屑的嘀咕道:“就那个光会耍手段的大皇子还带兵打仗,真是生平闻所未闻,莫不是中了什么邪?”
在邬优苏的印象中,大皇子莫南折是一个为人相当阴险的小人,并且在莫南景的府上与她有些过节,她才觉得,那个草包是不可能连带着攻下五座城池的。
“哦?此次带兵的是大皇子?”何墨出口询问。行走于江湖,对于莫南折也多少略有耳闻,不过也全都是褒义词,什么喜欢酗酒,贪恋美色,为人狠毒。此次竟然能这番作为,倒是实属惊诧。
阿彻点点头:“对,听说是受了皇上的命令,不过以他的才智,能攻破五座城池,这实属不易,应当是受了什么人的点化。”阿彻也觉得不可能。
“他想必是受了明教的蛊惑,才这般所向披靡。”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莫南景此刻突然开口,难怪莫南折能知道轩辕朗已死的消息。
“明教?你们怎么会与明教扯在一起?”何墨诧异的看着莫南景,未曾想到,南夜国竟然与明教掺和在已一起。
明教在江湖人士的眼中,就像是魔教一般,因为他们教内一律杀人没有什么原因,只要想杀,无论好或坏,一律照杀不误!明教的名声在江湖上可谓是臭名昭著。
“我想,父皇应该还不知道此事,我还未来秦月国之前,便知晓大哥与明教有所牵连,想不到今日,他们竟然已经将势力伸至于军中,这事得严重性,恐怕是大哥自己没有想到的。”莫南景眉头紧邹,先不说这一次可否会全胜归,一旦明教的势力植入军中,朝堂,到时候,南夜国恐怕便会被明教所掌控,到时候,整个南夜国便会成为明教的傀儡,到那时,就真的为时已晚。
“明教向来喜欢在各个地方根直势力,说,此次大皇子,很可能是被明教所利用了。”何墨也跟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