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优苏双手缓缓捏了一个咒印,最终念着古老的咒语,只看见在邬优苏手中的血龙珠赫然散发出一阵光芒,将风诺秋浑身紧紧包围。
慢慢的,原本躺在床上很是平静的风诺秋却渐渐皱眉,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在看见邬优苏时,眸中竟是诧异之色:“你是谁?”
阿宁似乎是受到了一种召唤,以为是伏疏叫她,控制住了风诺秋的身体,却在睁开眼睛看见的不是伏疏,是风诺秋时,瞬间觉得奇怪。
邬优苏看着此时醒过来的风诺秋,便知道此刻她身体占据主导的灵魂就是这一个,脸上一沉,沉声开口:“你为什么要在诺秋姐的体内,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害了她?”
那个女子点点头,却好像是感觉到血龙珠的光芒照着自己很不舒服,皱眉开口:“我不会伤害她的,你大可以放心,我想要暂时居住在这具身体内,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请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任何想要将这具躯体据为己有的想法。”
阿宁知道,很多人想要将自己赶出去,一旦出去,就会魂飞魄散,她不想要离开伏疏。
邬优苏未曾想到,这个女子会这样说的,即便是这样说,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随时改变主意,已经动了杀心,并且在血龙珠的照射下,她隐藏在风诺秋体内的真形缓缓显出,邬优苏看着这个女子竟然只有一魂一魄,却丝毫看不出虚弱的痕迹,看来,定然是有人随时替她输送真气。
“口说无凭,无论如何,今日我既然来了,就不会半途废,你不管是愿意也好,还是不愿意,我都会将你打出去!”说完,闭上眼睛,加快念着咒语的速度,手中的咒印也笔画的越来越快。
很快,阿宁便感觉到心口处似乎有一团火在烧,似乎将要烧的她魂飞魄散一样,那种四肢百骸都像是浸在火炉里烤的感觉,让她真心觉得自己像是要死掉了一般。”啊!好疼,好烫,你要对我做什么,我本没有害人之心,你为何要这样对我!”阿宁不懂,她不害人,想要借宿一下罢了,为什么眼前这个人硬是要置自己于死地。
却听邬优苏冷哼一声:“不害人?如今你只有一魂一魄,若是想要完全占据这具身体,定然只能将诺秋姐的魂魄吞噬殆尽,我又怎么可能会让你得逞!”
邬优苏并不觉得,这个女子是不想要诺秋姐的身体,因为若是不想要,又怎么可能会呆在诺秋姐的身体内,且她那个帮手现在也并未现身。她就撑着这次机会。将她最后的一魂一魄打散。这样一来,以后诺秋姐就毫无隐患了。
“我说过.......我根本不想要......我又怎么会害她性命:“阿宁只感觉浑身上下像是要被烤熟,神智也在渐渐飘远,似乎这一次,是真的要与伏疏说再见了。
不过即便是她现在死了,她也不怪眼前这个女孩,因为她知道,这个女孩想要保护她的妹妹已,她不怨她。
邬优苏见着女子似乎很是痛苦的模样,便知道龙血珠里面的血龙真火已经烧烤到了女子的魂魄,只要在催动三分功力,便立刻能将这女子的一魂一魄化为灰烬。轻哼一声,嘴中念念有词。
就在阿宁神智渐渐飘远的时候,却被身边一声熟悉的声音给惊的稍微回了一丝神智。”苏苏,住手,不要伤她!”此刻的风诺秋,瞬间占据了身体的主导地位,盯着邬优苏,一字一句道。
见状,邬优苏立即停手,那血龙真火还是烧到了诺秋姐的魂魄,邬优苏就见着诺秋姐眉头紧皱,嘴角缓缓溢出一丝鲜血。立刻上前惊慌失措的开口道:“诺秋姐,你怎么样?怎么会受伤了?我不是告诉你,不要出来的吗?”邬优苏不懂,为何诺秋姐要阻止自己这样做。
却见风诺秋握住邬优苏的手,喘息着开口:“苏苏,我之前就说过,不要伤害她,我本来以为,你将她驱赶走,后来,我看着你竟然要让她魂飞魄散,我实在不忍心,如今她已经很虚弱了,算了吧。”
风诺秋很是不忍心,她未曾想到,苏苏竟然会下杀手,自己也变得很奇怪,看着阿宁被苏苏用血龙真火烧的魂飞魄散,她心中竟然有着一丝不忍,并且越来越多,多到她直接出手将阿宁从苏苏手中救了出来。
“姐姐,就是因为这个人,我们多少人替你担惊受怕,就怕有一天,我们所认识的风诺秋再也不是原来那个风诺秋,你可以保护她,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想法?我们总是希望,你能好好地,如今,你竟然宁愿将这个隐患留在身边?”邬优苏着实有些气愤,她希望,诺秋姐可以好好地,如今,诺秋姐却不惜伤害自身,也要保护那个女子。
看着邬优苏生气的模样,风诺秋知道自己今天这样的举措伤害了她,紧紧握住邬优苏的手,温柔的开口道:“苏苏,我知道这样做伤害了你,我不想你因为我变成杀人凶手,她毕竟也算是一条生命,既然她并无恶意,我们为何不给她一个机会呢?”风诺秋低声劝慰。
邬优苏却渐渐觉得,或许诺秋姐说的对,既然她本人都觉得,这个女子毫无恶意,且刚才她也能看的出来,其实这个女子不过是想要找到一个寄宿的躯体罢了。
她却始终难以放心,皱眉开口道:“你一定要答应我,千万不要在任何时候放弃自己的身体,也千万不要再任何时候想要轻生,那个时候,她便会感知到你的意志力在飘远,她最容易控制你身体的时候,她现在只有一魂一魄,才能在你心情受到强烈波动下会控制住你的身体。”邬优苏知道,如今即便是她再一次的拿出血龙珠,诺秋姐也是不愿的。
“好,我知道的,你放心好了。你们都不要担心,苏苏,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苏苏的关心,她能感受的到。却无法回应,因为那是需要用另一个人生命代价来换取的,她做不到。
在门外等候的三人也被邬优苏叫进来,看着风诺秋嘴角溢出的一丝血迹,何墨皱眉问着邬优苏:“她怎么会受伤了?”不是说不会给诺秋的身体带来任何伤害的吗?怎么会还是受伤了?
见状,风诺秋笑着解释道:“何墨,这件事不怪苏苏,是我自己,如若当时我没有出来,根本就不会受伤,你们不用担心,也不重,小伤心已。”
看着众人关切的眼神,风诺秋觉得此生没有白活,身边可以有这么多的朋友替自己担心,关心自己,真的是前世从未享受过的感觉呢。
众人还有一件事情要问清楚,阿彻转头看向邬优苏,开口问道:“苏苏,那个人,走了么?”苏苏当初说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他们都在等着一个答案。
见到有人问,邬优苏看了一眼风诺秋,刚要开口,便被风诺秋抢了先:“没有,是我半途阻止了苏苏,她并没有从我体内消失。”风诺秋知道,若是这话由苏苏来说,恐怕更多的是不谅解。
“什么?”三个人异口同声的惊诧了一句,目光紧紧盯着风诺秋:“小诺,我只想要问一句,你为什么愿意留着她?”
莫南景不明白,为何风诺秋要留着这样的隐患在身边?难道真的不怕有朝一日自己醒来以后,变成另外一个人的事实吗?
风诺秋淡淡一笑,柔声道:“大家或许觉得,我这么做是在给自己留一个前所未有的隐患,我并不觉得,因为你们不是我,未曾感受得到她其实并无恶意,我这样留着她,也就等同于我留住了一个本应该消失在世界上的生命,那种可以救人的感觉,是难以言喻的,对于大家的这么久以来的担心,我只能在这里说一声,对不起,害你们替我担心了。”
即便是将来被她占据了身体,她也不后悔,因为她知道,若是那一天来临,定然是自己心甘情愿的让给她。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看着这一刻的风诺秋,或许,他们很难理解风诺秋的想法,却在其中感觉到了一丝善意,一丝温柔,更多的,是宽容。
四人拜别了风诺秋,大家都已经离去。只有莫南景在临行前,对着风诺秋说了一句话,让她久久不能言语,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转过身来时,脸上却感觉到湿湿的乐意,用手一擦,赫然发现竟然满是水渍,却瞬间惊觉,自己如今竟然在这种情况下泪流满面,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怎么能因为莫南景的一句话,就变成如今这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