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投下草原和马匹,在长江之外。而我在旋转的黑暗之中,历经劫难和天灾。水从来不用睡,她以鱼为梦。我一直在揣测,你到底喝下了没有。那以为能算出相思的水。不眠的水。在时间的缝隙里如我沉默。隔着万重山水,不眠的水。为了逃离枯荣,我觉得需要饮下。这不眠的水,剧毒的水。令我眼圈深邃。你说。这堤岸太长,牵连了往事。在长江之尾。
晓来谁染霜林碎?共饮长江水,难寻味。
相互招呼之后,张潮边带着众人去往陈府,一路上长安城里,一些主要道干,人员攒动,热闹非凡。而过了这些主要道干,沿途倒是有不少别致的小街小巷:长长的,瘦瘦的,曲曲又弯弯。石子路面,经过晚上的露水洒过,春雨洗过,显得光滑闪亮。并且在它们的旁边,往往躺着一条小河,同样是长长的,瘦瘦的,曲曲又弯弯。水面活溜溜的,风一吹,荡漾着轻柔的涟漪,就像是有什么人在悄悄抖动着碧绿的绸子。每隔二三十步,就有一座小桥。有耸肩驼背的小桥,有清秀玲珑的石板桥,也有小巧的砖砌桥和油漆栏杆的小木桥。李辰与张蓝儿姐妹来到长安是日也并不长,游玩的地方也仅限于一些主要的道干,像这种颇具江南风韵的还真未曾去过,心里也颇为惊讶,这长安不愧是都城!
一路欣赏,终至陈府。而此时陈缘等早已在外等候多时,从此处也可看出陈缘是个重情义之人。李辰等人见陈缘在外迎接,赶紧下了马车迎了上去。
李辰见陈缘身旁有一颇为雍容的中年人心中大惊,赶紧抱拳作礼,开口说道:“小子何德何能,竟使得陈伯父出门迎接,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李辰身后张蓝儿姐妹见此也是赶紧行礼,而张潮倒是不以为意,反而嘻嘻一笑。一旁陈缘见此,颇为无奈。
“贤侄无需多礼,久远交友甚多但能入我法眼者却仅在少数,此前我曾听久远说之与你,语中多为称赞,而那些诗词也是惊为天人,我初时便想见你,而今日一见,果不其然,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贤侄少年俊才,前途不可限量啊!哈哈。。”陈父见李辰谦逊有礼,点头抚额,似是看女婿一般,开口赞道。
李辰听到这些话,脸上颇为尴尬,欲言又止。一旁陈缘看见赶忙过来将陈父拉开,制止住自家父亲,便开始介绍起来:“父亲这位便是我与你提及的好友李辰李子星,这位是便是李兄的红颜知己张蓝儿姑娘,而这位便是张蓝儿姑娘的三姐张黄儿。”
陈父在陈缘拉他的时候起初有些不满,而当他介绍到张蓝儿时不觉轻咦了一声,这时才认真的观察起来,但陈父却是越看越皱眉,那闪烁的眼中也不知是为何。捻了捻胡须,却是收起了笑脸,严肃的对陈缘说道:“屋外风大,赶紧请贵客入屋,不得怠慢。”
“是是是”
李辰一旁见陈父如老顽童一般的表现心中无奈,只得带着张蓝儿姐妹虽陈缘邀请入屋,而此时张潮也与众人道别,原因是为家中有些事情需地处理,众人无奈。
来到府内,众人随着陈缘缓缓踱步,而陈父却是早已离开去安排一些住房,午膳之类。
还未入的厅中,陈缘却是开口说道:“李兄请不要介意,家父一直便是如此,只怪我并未与他说清楚李兄情况,若是引起尴尬,我向蓝儿姑娘赔罪。”
李辰听得这些话,刚想开口,却不料一旁的张蓝儿却是盈盈一笑,而后嗔怒看了一下李辰,说道:“陈大哥不必自责,小妹知晓。只是就怕某些人,自己毅力不够,我就是不开心又怎么样!”
张蓝儿说道小妹知晓时,后面的话却是越说越小,仅在嘴边嘟囔,陈缘并未听清,仅以为张蓝儿深明大义,便不再多说,可是这些细细低语又怎能瞒得过李辰的耳角,听着这些酸醋的话,李辰只得尴尬一笑,微微停顿一下,牵住张蓝儿的手,而后不再看张蓝儿与陈缘聊了起来。
可一旁的张蓝儿却是娇羞不已,不仅因为李辰悄悄的在她手心写下的私语,更是因为她又看见了自家三姐的取笑的模样。
正当李辰和陈缘相谈不久,这时一声豪迈的女声从旁边传来:“哥,今天来人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下。”
众人沿着声音看去,却发现一名打扮精简的清秀女子正向这边摇手呼喊,见众人停下便一路小跑而来。
众人一脸疑惑的看向陈缘,却发现陈缘正一脸尴尬的看着自己,欲言又止。过了片刻,那女子来到众人身边,此时才看清,这女子眉宇间和陈缘有六七分相似,此时陈缘也羞红着脸开口道:“各位,和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家小妹,陈姻姻。从小撒野惯了,请大家莫怪。”
众人轻笑一声,示意其不用多想。但那女子却是不乐意了,小嘴一撅便开口不满说道:“哥,有这么说自己妹妹的吗?嫂子都不怪我的,就你一脸的不满意,你这样,我要向嫂子说你坏话,哼!”
李辰听到这话眼中一亮,正欲开口询问,哪知陈缘却是瞬间的变了脸色,脸色阴沉的对陈姻姻说:“胡闹,你一大家闺秀这样子成何体统,还不快去自家秀房,免得到外面徒增荒谬。”
陈姻姻错愕片刻,不多时眼中泪光闪烁,未等李辰劝解,便掩面转身而去,只余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为何?
张蓝儿开口想劝解一下,却被陈缘制止,李辰也拉住张蓝儿,示意其不要再问。张蓝儿虽脸带疑惑,但只得无奈罢手,和自家三姐聊起家常。
众人在大厅坐了片刻,陈母便过来带着张家姐妹去往后园,一起赏花洒水,而陈缘也带着李辰来到自己的书房。
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之气,也看得出陈缘也是一名真正的爱读书者。
李辰来到这里边悄悄地捏了个法诀,将法眼打开,想看看这书房是否有自己想看见的,但除了这满屋的正气,却再也看不见其他的东西。李辰皱了皱剑眉,有些不解。而此时,却突然传来一声:“小子,别多想了,九尾的隐匿功夫其实你这半吊子的真仙可以看得出来的。想当年为抓住九尾,那三眼小子可是拉下脸皮借了昊天镜才勉强跟踪的,要不是女娲插一手,当初抓不抓得住九尾都是一个疑问。”
“三眼小子?是杨戬吗?他不是借了照妖镜吗?怎么换成昊天镜了?”李辰见青萍出声,想了想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听谁说是借了照妖镜的,哼,那照妖镜不过是昊天镜的一个分身,岂能抓得住九尾。”青萍言语间有些惊奇和不屑。
正当李辰还欲再问之时,一旁陈缘却是打断了他,疑惑的问道:“李兄为何发呆,我这书房还入的李兄法眼否?”
李辰听到陈缘询问,忙回过神来,一脸歉意开口道:“陈兄莫怪,小弟一时走神。陈兄的书房儒雅之气莹然,想也知道陈兄定是苦读寒窗几十载,小弟佩服。”
“哈哈,李兄聊攒了。”陈缘见李辰赞叹虽心中有些喜悦,但还是谦虚的说道。
李辰点点头,便再次询问青萍该如何对付那九尾妖狐。
“那九尾还未成气候,但也不可小觑,以你法力虽看不出她的真身,但发现一点端倪还是可以的,而且有我在,她必定无处遁形,只是以你和你媳妇的实力,想要对法,确实有点麻烦,不仅要小心这里的凡人而且又要防范她若是鱼死网破。”青萍一脸郑重的说道。
李辰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便慢慢观赏起陈缘的书房。当看向一角时却发现有一画卷露出,李辰缓缓走了过去将其取出慢慢展开,当全画展开时,即便连李辰也不免惊讶异常,这里面竟是一副仕女图,并且这图画之人虽是画册,却可显而易见的便知“绝世倾城”。
看着这幅画,那似真似幻的衣袂飘飘,倾国倾城,李辰不觉被陷入其中。幸的上清仙决自动流转,猛然让李辰清醒过来。李辰赶紧运转法力,驱散这些幻想,看着这幅画,李辰难免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