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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神秘来客

一群衣着华贵的人跨过这座小镇用来连接临近乡村的用灰色花岗岩的铺成的小路笔直的向水姨的客栈走去。秋日橙黄色的夕阳光将小路两侧的房屋粉刷成金色,道路两旁栽种的梧桐树上的叶子在风中凋落。落叶急急地扑向大地,好像一个向自己妈妈跑去的小孩子。小路上的背负着各种行囊的人来来往往,他们大多是来自外地,想到此购买新捕上岸的海产品。

暮河望着客栈门前那个卖着水果热茶的摊位咽了咽口水。他刚被水姨禁足,不敢造次,只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心爱的水果热茶被一个个路人买走,最后只留下一个空空的摊位和一个傻傻的小贩。“都怪大壮,非拉我去树林里看什么‘怪兽’的脚印。结果,脚印没看到,反而害我回来晚了被水姨给禁足。哎,我最爱的水果热茶啊!下次见到一定要再坑他一顿,不然我所损失的精神该怎么赔偿啊!”暮河在心里愤愤然,连擦桌子都比平常多用了几分狠劲。

干了好一会,暮河才直起身来,捶了捶已经发酸的腰,准备再换一桶水去擦洗门楣。他提着大大的木桶刚晃晃悠悠的迈过门槛就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脏水不偏不倚全倒在了那个人的白色皮草上。暮河一时间不知所措,情急之下竟然拿刚刚擦桌子用的抹布去擦那个人皮草上的脏水。

当暮河反应过来,心中大呼不妙时。对方二话不说一把将他推开,上来就直接一拳打中了他的胸膛。暮河感到胸膛一阵剧痛,像被攻城木撞过,喉咙里也涌出一股血腥味。暮河手捂胸膛,半跪在地上,冷汗一滴一滴从他脸上滴落,剧烈的痛楚让他差点昏迷。他艰难的睁开双眼,望着慢慢向他走来的少年,忍住了想吐血的冲动。

“还真是少见啊。你竟能挨了我一拳不昏迷,还用这么带有仇恨的眼神看我!我原本想原谅你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你不用觉得自己死的不甘,在奴隶市场上,我的这件用白狐皮制成的皮草可以买一百个比你还高还壮的苦力。”少年朝着暮河举起用冰凝成长剑,长剑被夕阳光染成了血红色,像是死神手中决断人间生死的令牌。

“够了,云霄,他的命不是你这么用来决断的。”一位身着白衣大约有十八九岁的少女伸出手臂挡在了暮河身前。

“云芷,你这是要管我吗?”云霄吐气在云芷面前,阴冷的像一只眼睛蛇。“是,你能怎样!”云芷别过脸去,不想看到云霄那张离她越来越近的臭脸。“小子,今天算你命大!你以后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云霄瞥了瞥已面如金纸的暮河,再看了看云芷那对他无比厌恶的神情,冷笑着抛掉手中冰剑,剑体从他离手的那一刻就开始寸寸破碎,直至化为了一堆冰屑。

“小子,还能动的话就快给我们上饭菜!”云霄说完这句话就和那些跟在他后面的同伴走进了客栈。

“你没事吧!”待云霄一群全部离开后,云芷急忙将暮河扶起,关心的问道。“我没事。”暮河感激的看了她一眼,以他现在身体的状态,随时都会倒下去,可少年的傲气还不肯认输,更别说是在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面前了。

云芷望着扶着木桌艰难向前行走的暮河的背影,喃喃地说道,“真是个倔强的傻孩子!”

刚回到房间的暮河就吐了一口血。血呈黑色,好像中了蛇毒。吐完血的暮河倚在房屋最不起眼的墙角处渐渐地睡了过去,在梦中他仿佛感觉身体浮沉在一条河中,河水像一匹绸缎般轻柔的划过他的胸膛。随着水流在他身体上划过,他胸膛上的红肿和疼痛感开始慢慢消失,肌肤又恢复到原本彷如白玉一般的颜色。

……

暮河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天色早就暗下来了。秋夜的小镇是很冷的,从大陆极北吹来的冷风像是一个幽灵,专喜欢往衣服之间未咬合的缝隙中钻,似乎想要将人们的骨髓也冷冻结冰。暮河倒是也从心底泛出一股寒意,不过不是被风吹得,而是他害怕因自己睡着而没去上菜反倒令他们找水姨的麻烦。“如果你们敢找水姨的麻烦,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暮河边麻利的跑向大厅边在心中说道。

当暮河赶到大厅的时候顿时傻了眼,之前在脑子设想的种种场面一个都没有上演。整个大厅空无一人,如果不是一张桌子上还摞叠着一堆还未洗过的碗碟的话,暮河甚至都以为今天下午的是从未发生过呢。“看来是水姨给他们做的饭啊!”暮河自言自语的说道,同时,又麻利的端起还沾着油渍的脏盘子走向后院的水井旁,准备清洗。

“你的伤都好了吗?”一双穿着白色皮靴的小脚出现在正在洗碗的暮河眼前。

“奥,奥,都好了。”暮河手抚额头,刚才他站起来的太猛了,导致大脑因缺血而头晕。

暮河呆呆望着自己面前的云芷,刚才她的笑容在这片如水的月光的映衬下彷如一朵牡丹,花开之日便是倾城之时。

“哎,你们男人怎么都这样,都喜欢用色迷迷的眼神看着我。”云芷的话像一盆凉水,直接将暮河从发愣的状态中从头到脚浇醒。其实这也不能怪暮河,在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挑逗女生仿佛是他们的天性,更别说暮河这个被小镇上许多女孩子喜欢的小男生了。

大多数本地人都知道。只要小镇上的姑娘有空闲时间,她们中的大多数人就会特意绕到客栈来看他,她们扎着花花绿绿的头筋,穿着漂亮的衣服,故意只点不值几个钱的小菜或安静或吵闹的看他用黑色的皮带扎住长长的头发动作麻利熟练的擦桌子上菜和收拾碗筷。当然她们当中的一很大部分人更喜欢在码头上看暮河帮渝大爷卸货,在此时,少年彷如豹子般修长完美的身姿,已初步定型的的肌肉线条,仿如天使般俊朗的面孔都会毫无保留的出现在她们眼前,成为很多年后她们回忆青春的一篇重要的章节。暮河骨子里绝不是一个古板、酸腐的人,他也很会挑逗女生,有时还会用一些比较厚脸皮的话。而今天,他竟因云芷的一席话羞红了脸颊。

“好了,我不介意了,你不用在强忍着不看我了。”云芷坐在水井的井岩处,静静地望着天上的月亮。

“别坐在那,小心掉下去。”

“这有什么可怕的,我可是一名来自帝都的魔力师。”少女不满的嘟起嘴,在这个年纪她和少年一样,不能忍受自己受到轻视。

“魔力师,什么是魔力师啊!”暮河听到了一个新名词,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什么,你竟不知魔力师是什么?奥,也对,你们这地方太过闭塞,魔力稀薄,的确很难出现一名魔力师。”

“你感叹了一大顿,该跟我解释什么叫魔力师了吧!”

云芷听完直接给暮河一个爆栗,但还是给他解释起来。“真要将魔力师解释的一清二楚,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我就给你往简单里说吧!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的各个地方都被魔力覆盖,唯一的区别就是魔力的浓厚程度和魔力的种类,魔力师就是将这些魔力从空间中提取出来经自己身体来释放,来达到自己所需的攻击或防守手段的一类人或物。”

“魔力还分种类?”

云芷望着已经瞪大了眼睛的暮河,笑着说道:“那当然了。就像水有淡水海水之分,人有男女之分一样,魔力也有分类。现今魔力共分九类,分别是风系魔力、火系魔力、水系魔力、土系魔力、木系魔力、雷系魔力、光暗系魔力、时空系魔力。其中,时空系魔力快要失传了。”

暮河掰着手指头,满脸迷糊的问道,“不对啊,这不才八类。”

“第九类魔力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这类魔力只在远古流传下来的文籍中被简单提到了几句,今人根本无从考证。不过,在传说中,此类魔力一出,乾坤颠倒,日月失色。”

“奥。”暮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对了,我还忘了问了,你来自哪里啊!”

“帝都梦城。”

“那好玩吗?”

“那当然了,你听名字不就知道了吗。梦城,梦城。那就是让人仿佛生活在梦境中一样。舞榭歌台,石桥园林点缀在各处。大街上人来人往,各个种族的都有。集市叫卖声不断,各色零食,各地美味应有尽有……”

“怎么,流口水了。”云芷戏谑地打趣暮河。

“才没呢。”暮河心虚的说。

“这个给你。”云芷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玉瓶递给暮河。

“这是什么?”

“给你疗伤的。把这个药膏涂在你刚被我表哥打伤的地方,好的会很快。不过,我看你已经不太需要了吧。”

“我还是收下吧!也算是一点补偿。”拿药的时候,暮河的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碰了一下云芷的指尖。

“我要回去了。”云芷站起身来,像个仙子般不染纤尘的向前走去。

“我还有许多问题要问呢!”

“今天太晚了,改日吧。”

暮河呆呆的站在原地,心中回忆着自己先前种种动作和所说的话,想想到底是那句或者是哪个动作惹恼了云芷……

月光像一个温柔的少女,从后紧紧地抱住暮河。今夜,注定将有人会失眠的。

“云霄少爷,云芷小姐与那个店小二走的那么近不会影响计划吗?”在离客栈后院不远处的一座阁楼上,一双如蛇般的眼睛紧紧盯着还在院子里纠结的暮河。

云霄晃动着玻璃杯中的红酒,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个少年很是不凡,我的眼睛竟然看不穿他的肉体。我故意打了他一拳,他躯体外溢的一丝灵魂波动连我都感到心悸。让云芷接近他或许是完成尊者所交给我们任务很重要的一环。那个孽畜的孩子很有可能活了下来,也或许就生活在这个地方。”云霄浅饮了一口红酒,就将整个玻璃杯抛向了半空中。“房屋上的人,听够了吗?”云霄一握拳头,玻璃杯四散炸裂,里面的红酒化成一把箭射向房梁。酒箭刚接近房梁,一圈透明的涟漪便从房梁处泛开,将酒箭化为干粉。

与云霄对话的那个男子急忙打开窗想要追出去,但被云霄制止了。云霄望着越来越远的人影,一股狠色浮上他的眼睛,他原本浅褐色瞳孔在此刻却变成了血红色,一个模糊的弯月从他眼睛深处浮现。

“看来,这个小镇注定要被腥风血雨所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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