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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不曾玩过的游戏(1)

原来,我只是把你想象成我爱的人,我把你塑造成一个我心中的你,我幻想世界里的你,我小说里的你。我只是爱上了,爱上你的我,我只是爱上了,爱上别人的感觉。

——叶聪灵

Chapter 1 再现的夏晓娆

一丝温暖的阳光照射在凌佑希的脸上,暖暖的,他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白色的房间里,空气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他看到自己的手背上插着点滴,另一只手腕上也缠着纱布。还有他的两条腿,被吊在了半空中,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他渐渐明白,他是全身严重受伤地躺在了床上。可这里……是医院吗?凌佑希一脸的疑惑。

“你——醒——了?”凌佑希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可当他反应过来这个声音来自于谁的时候,他吓得一激灵。

“哎!别动,否则……你会——粉——身——碎——骨!”说话的人正是夏晓娆,她带着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向着凌佑希的床边走过来。当她走到凌佑希床边的时候,凌佑希发现夏晓娆的手里拿着一把又长又锋利的匕首。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凌佑希想躲,但是他发现他除了两条腿被打着石膏吊在半空中之外,他的两只胳膊也被固定在床的两边了,他这才看到两根粗粗的绳子把他的胳膊牢牢地绑住了。他现在真是一动也动不了!

“干什么?想必杜漩已经告诉你,我是个什么样的了人吧?啊!对了,你看过《危情十日》吗?那个男主角被喜欢他的疯女人给软禁在房间里,然后浑身上下都动弹不得。即使疯女人一刀一刀把他割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死在了哪里……呵呵……”夏晓娆阴冷地笑着,用那把又长又锋利的匕首在凌佑希的脸上轻轻地比画着。总好像她一个不小心,凌佑希的脸就会在顷刻间开花一样。

“你……你应该知道……我……我是你的亲弟弟……你不会……”凌佑希被吓得脸色惨白,磕磕巴巴的。他想说的是:“你不会杀死我吧?”

夏晓娆看到凌佑希惊恐的表情后,突然笑了,那笑容让凌佑希毛骨悚然。夏晓娆扔掉匕首,两只手捧起了凌佑希的脸,把她自己的嘴唇狠狠地印在了凌佑希的嘴唇上!“啪”地来了一记香吻。

“你这个疯子!你怎么能亲我!我们这是……”凌佑希不可置信地愤怒地看着夏晓娆。

“你想说,我们这是乱伦,对不对?我不仅要乱伦,我还要打断你的腿呢!”说完,夏晓娆就从床底下拿起一把大铁锤,朝着凌佑希吊在半空中打着石膏的双腿狠狠地砸去!“啪!啪!”石膏彻底碎裂。凌佑希大喊:“不要啊!我的腿!”他想,他的腿是算是完了,一定会被这个疯子给凿断的!

“哈哈……”夏晓娆大笑起来,那笑是如此放肆,如此疯狂,如此没有止歇,好像笑得都要背过气去了。奇怪的是,凌佑希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腿很疼,反而石膏被凿下去之后,他还觉得轻松了很多。他又仔细地盯着自己的腿看了足足有5分钟,他甚至还在半空中做了几个蹬车轮的动作,他终于确认了,他的腿确实没事!

“你还能再滑稽点吗?在这世界上,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白痴!”夏晓娆放下大锤子,把吊着凌佑希两只腿的钢丝线也给弄开了。凌佑希的两只腿终于可以放回床上了。

“这……这……”凌佑希很想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这到底是发疯要害死我啊?还是不害死我啊?”

“凌佑希,我真的都快要被你气死了!你真的相信我是你姐姐啊?你真的相信我有间歇性妄想症啊?你真的相信那背后的一系列坏事都是我做的啊?”夏晓娆使劲儿地捏着凌佑希的鼻子,力气大得要把凌佑希的鼻子捏断了,关键是凌佑希觉得自己快要憋死了,无法呼吸啊!

“你放开我的鼻子行不行?有什么事儿你好好说!”凌佑希的两只胳膊一直挣扎着,他试图从那捆绑他的绳子中挣脱出来,可绳子实在绑得太紧了,他的挣扎根本就是白费力气。

“行,不捏你的鼻子也行,那我就捏你的脸。”夏晓娆说到做到,她使劲儿地拧着凌佑希的脸蛋,凌佑希的脸上本来就有淤伤,再被夏晓娆这么一拧,痛得他大叫起来。

“夏晓娆!你就放了他吧!你看他也怪可怜的,被我们都已经折磨成那样了!”说话的人是刚从门口走进来的简甯,跟在简甯身后的还有倪茉和郁紫蔷。

“你们怎么都来了?你们说什么?你们折磨我了?”凌佑希完全不知道大家是怎么一回事,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在他昏迷的这几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看,你有必要先去见一个人。他会告诉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夏晓娆收起笑容,递给凌佑希一封信,“这是你爸爸凌翔收藏的一封遗书。希望你能把这封遗书交给你要见的那个人。”

“遗书?”凌佑希疑惑地接过那封信。

Chapter 2 亲爱的小漩,妈妈爱你

夏晓娆带着凌佑希来到了一个单人病房,一个苍白虚弱的男孩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还有他穿着的白色的病号服,让整个病房的氛围显得那么静谧,又那么凄凉。

“杜漩?你让我交信的人,就是他?”凌佑希问夏晓娆。

“他得了很严重的病,但在他离开这个世界之前,他应该知道这个真相。你手上的那封信,说不定可以拯救他。”夏晓娆凝视着杜漩,眼泪默默无声地倾泻了出来,但她没有让杜漩听见她哭的声音。

凌佑希看着默默哭泣的夏晓娆,他能感觉到她对杜漩的万般不舍,虽然他不知道杜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凌佑希看了一眼夏晓娆之后,拿着信走进了病房。

凌佑希来到杜漩的床前,杜漩一直呆呆地看向天花板,面色惨白得像一张白纸。“杜漩,夏晓娆……让我交给你一封信,她说……这是一封遗书。”凌佑希把信塞进了杜漩同样苍白的手。杜漩很缓慢地转过头来看了凌佑希一眼,然后打开了那封信:

小漩: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妈妈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很对不起,我的小漩,妈妈即使是在和这个世界说告别的时候,也依然没有勇气和你说出你的身世。很对不起,我的小漩,这么多年来,因为妈妈,而让你受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委屈。所以,妈妈这一辈子,唯一亏欠的人,就是你。

从你懂事开始,你就开始问妈妈,爸爸到底在哪里,爸爸到底是谁。为什么其他的小孩子都有爸爸,而你却没有。妈妈眼看着你被别人歧视,被别人欺负,妈妈的心很痛很痛,但妈妈始终都没有告诉你,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你爸爸究竟是谁,那是因为,妈妈还想保留最后的一点自尊。因为你爸爸是一个被我伤害了的非常善良的人。就算是为了他,妈妈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他是谁。

真的很对不起,小漩。妈妈年少时,因为骄傲和任性而犯下的错误,竟然成了你一辈子最大的负担。也许,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遇见一个最爱的人吧。错只错在,上天没有给人安排一个合适的时间。尤其是对我来说,在不懂真正的生活究竟是什么之前,就贸然地疯狂地爱上了一个人。还坚持认为,只有不择手段地占有他,才是实现爱情最好的方式。所以,我不仅害得他失去了幸福的家庭,也害得那个善良的人因为我而一辈子内疚。

所以,无论我受到多少惩罚,无论生活多么艰辛痛苦,无论你怎样哭着问我爸爸到底在哪里,我都会守口如瓶,并且坚持一个人带你过日子。直到有一天,医生告诉我,我得了无法治愈的绝症,我知道我将不久于人世,我才决定把你的身世告诉给那个善良的人,我不得不把你托付给他,因为,他才是你真正的爸爸。

18年前,妈妈还是一个高二的学生,那时候,妈妈疯狂地爱上了自己的班主任端木箫老师。那种爱,那么懵懂,却那么热烈,又那么难以自拔,仿佛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我明明感觉到,老师对我也是有感觉的,但他有家庭,还有一份他真心热爱的教育工作。他很快就从短暂的迷惑中找回了理智。但他对妈妈的刻意疏远,却让那时年少无畏的我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于是,我在帅气的兴趣小组的客座导师凌翔的咖啡里放了迷药。那一次之后,妈妈有了你,还在一次体育课上晕倒了。怀孕的事就这样被学校知道了。虽然端木老师极力说服校长不要做出开除妈妈的决定,但最后,妈妈还是被学校退学了。

妈妈离开学校之后,你的外祖父、外祖母气得差点儿和妈妈断绝关系。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是凌翔帮助了我,无论是在精神上,还是在经济上,直到妈妈在医院平安生下你。因为医院手续的问题,凌翔还帮妈妈在“父亲”那一栏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但妈妈始终对他说,我生下的小漩,并不是他的孩子。我在生下你之后的第二天就偷偷地带着你离开了医院,也离开了那座城市。因为我听说,端木老师也因为与我之间的纠葛被他的夫人知道后而离婚了,那时候,他的两个孩子也刚刚出生。我想,我真的害了很多人。

所以,到最后,妈妈唯一能选择的,就是带你离开所有人,去另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让一切重新开始。可妈妈的一生,终究没有能重新开始,始终没能摆脱失去最爱的人,害了善良的人和失去大好前途的自我谴责。这种谴责,日复一日,终于变成了精神上的枷锁,妈妈也没能摆脱忧郁症的困扰。

我最爱的小漩,妈妈的病,让我始终无法好好照顾你,但看到你一天一天地堕落,为了生活,出卖自己,进入黑暗的世界,妈妈的心都在滴血。你打了好多份工,甚至还去抢劫,偷窃,学会了赌博,诱导别人援交和吸毒……为什么要靠这样的方式来讨生活呢!可妈妈却无能为力,没有给你支付学费的能力,也没有治疗自己的病的能力,只能看着你,那么小的年纪,一个人如此艰辛痛苦地支撑着我们两个的生活。

妈妈已经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不想再看到你为了讨生活而堕落下去,也不想再让我本来就千疮百孔的小漩背负上他无法再承受的重担。所以,妈妈才在得知患了绝症之后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在结束之前,我还想去看看那个一直留存在我心里的影子,那个我一生最爱的人,所以妈妈带你去了那个曾经有他的城市。可惜的是,他已经不在那个城市了,妈妈再也找不到他了。

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我见了一次凌翔,告诉他我得了绝症的事,把你托付给他,希望他以后可以在经济上支援你,在生活里关心你。他很善良,立刻答应了妈妈的要求,虽然那时,他根本不知道,他是你的爸爸。

见了他之后,我知道,以后会有一个好“叔叔”去照顾你,我就放心了。所以,我写了这封信给你,也是最后的信,还把它邮寄给了凌翔。在信中,我恳求他,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打开这封信,也不要将这封信交给你。除非有一天,你已经变得完全失去控制,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坏孩子。所以,在这封遗书没有被拆开之前,凌翔并不知道,我想自杀的念头,也更不会知道,他才是你真正的爸爸。

我想,在他收到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亲爱的小漩,如果你看到了这封信,一定是你越来越深地陷入黑暗的世界的时候,但是妈妈希望,你不要再错下去,也不要再抱怨这个世界的不公平,从此以后,好好地生活下去,学会爱和被爱。不要再重蹈妈妈的覆辙。

亲爱的小漩,请记得,妈妈爱你。对不起,妈妈要向你和这个世界最后说一声:再见。

爱你的妈妈 绝笔

“妈妈!妈妈!妈妈!原来我妈妈不是因为情伤而自杀,而是因为绝症不想再拖累我而自杀……”杜漩痛哭失声,悲恸彻底将他淹没。他的手剧烈地颤抖,信掉在了地上。凌佑希拾起了那封信,看到杜漩那么激动的样子,他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所以他也读起了那封信。

读完那封信之后,凌佑希的眼角也不禁流出了滚烫的泪水。此刻,一直站在门口没有勇气进来的夏晓娆已经蹲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Chapter 3 杜漩的迷途

“凌佑希,你知道吗?在山崖上的那一刻,我已经决定把你推下去摔死你了。可老天没给我这个机会,它让我的病,在那一刻发作。我想,上天都看到我的罪恶了吧。”不知道哭了多久,杜漩终于从病床上坐起来。

“摔死我?你不是我的亲哥哥吗?你为什么希望我死?”凌佑希突然听到这一句,感到非常的错愕。可他不知道的是,接下来的一系列真相,将使他更加震惊和难以接受。

“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才是事实。听完之后,如果你决定杀了我,我将求之不得。”杜漩凄然地微笑了一下。

杜漩一直以为他妈妈深爱的男人就是他那个不负责任的爸爸。他一直认定,害得他妈妈一生如此悲惨,害得他的生活如此痛苦的人就是当年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直到他母亲跳楼身亡以后,在妈妈的葬礼上有个男人来找他,还自称是他妈妈年轻时代的朋友,收到他妈妈临死前的嘱托,特意来帮助他和支援他的生活。

杜漩表面上接受了凌翔的资助,但他其实一直在利用可以接触到凌翔的机会来调查他。有一天,杜漩在他母亲的遗物中找到了一张自己的出生证明,他看到“父亲”那一栏上签下的名字正是凌翔!他相信,凌翔就是那个道貌岸然,坑害他妈妈一辈子的不负责任的男人。也就是从那一天起,他开始筹划一个天衣无缝的可以报复凌翔一家的计划。当然,在这个计划里,被推到风口浪尖上的人就是凌佑希。但是,他的计划要从谁开始呢?上天也给了他一个绝佳的好机会!

就在杜漩每晚都在启德高中附近的Hey!Idiot酒吧胡混的时候,他遇到了因为禁忌之恋而痛苦至极的端木瑞。更加巧合的是,端木瑞钱夹里一张和他爸爸端木箫的合影,以及他自己的倾诉,终于让杜漩知道了端木瑞就是端木箫的儿子。他知道,当年把他妈妈赶出学校的那位老师就是端木箫。

于是,他打算报复端木箫当年的错误举动,他要让他的儿子也因为禁忌之恋而丢尽脸面,甚至被赶出学校,便是杜漩做出的第二个报复的计划。

本来是为了算计和折磨凌佑希才会总是出现和徘徊在启德高中附近的杜漩,却意外地在Hey!Idiot酒吧里发现有好多启德高中的学生会晚上偷偷跑来酒吧玩儿,尤其是当他们苦闷的时候,他们更喜欢去那个酒吧放肆一下。这样,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的杜漩化身成为那个酒吧的神秘男孩。他善于倾听和分析别人烦恼的技巧着实打动了很多高中生。他们纷纷把隐藏在内心黑暗秘密倾诉给他听,并请求他的建议。

就是这样,端木瑞、郁紫蔷、黎迩、简瞬、倪茉和简甯……所有这些高中生的黑暗秘密都被杜漩获悉了,也成了他筹划一个绵延不绝又一一相关的报复计划的每一个重要环节。正是在他的引导与推动之下,才造成了所有的误解、矛盾、堕落、邪恶和悲剧。杜漩所做的一切,正如他讲给凌佑希的那样,只不过,他把他自己做的事推到了夏晓娆的身上。其实,那些事情根本和夏晓娆没什么关系,都是杜漩自己一手策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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