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立刻跪了下去:“大人饶命啊,我心脏已经衰老了,不能做药引啊!”
“至于是不是衰老了,那也得挖出来看看才知道。”叶馥香淡淡开口。
“我,我!”那老者骤然明白了什么般,立刻向叶馥香爬去:“姑娘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你这是做什么?”叶馥香立刻躲开。
“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了我会透视的原因,求你救我,我不想死啊!”
叶馥香后退了一步,抽回了脚:“我可不知道原因。”
“我,我……”那老者当下却是脱下了上衣,胸前,瘦骨嶙峋的老皮下面,却长了一个袖珍小人形状的肉瘤。
“就是这个东西,就是它,我才有了透视能力的。”那老者立刻道。
江德言立刻走上前去,半响后方看向叶馥香:“姑娘,你认得这东西?”
叶馥香伸手按了按那小人,老者“哎呦”一声倒在了地上,可是那小人却是微微动了下。
江德言看的分明,大为震惊:“莫非,莫非这是蛊虫?”
江德源狐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蛊虫?”
“这并非蛊虫,而是鳖宝。”叶馥香淡淡开口。
“鳖宝?”三人异口同声,不约而同地看向叶馥香。
“这鳖宝,可是从巨鳖的腹中爬出的?”叶馥香询问道。
老者连连颔首:“那日,我从河中钓了一只大鳖,想杀了给我娘子补补身子的。却不想,刚割掉脑袋,这个小东西竟是跑了出来,就向我胸口钻,后来便钻了进去。”
老者说着,身子不由自主地颤动着。
看着那胸前的一道伤口,叶馥香道:“这伤口是在拥有这巨鳖之前就有的吧?”
“嗯,就在钓到这鳖前两天,从山上摔了下来,被砾石划伤的。”
“这么说来,便是了。”
江德言见状,当下道:“把他带下去。”
“姑娘,姑娘你救我……”
屋内只剩下了三个人,江德言方道:“姑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听我爹说过,传说有一种鳖宝,长在鳖的体内。鳖宝以血液为生,寄养在人体之后,靠着吸食人血而活。这也是为何那老者外表很是衰老,但是双眸明亮,声音并不显苍老,而且,还能生孩子的缘故了。”
“竟然还有这等神奇的东西。”江德源咂舌,后道:“那直接将鳖宝取出不就行了吗?”
“是了,取出,那人就能活下去,不过鳖宝就会死亡。若是等到那老者血干而死,鳖宝再被取出,便能活着寄生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叶馥香说着,却一直看向江德言。
“这就是以命博财啊,人肯以命博财,那什么办法没有,何必在体内养鳖宝?这种非自然的东西,自然是万万不能再存在世上的。”
叶馥香眸底含了几分赞赏,江德言这般正直,也难怪皇上对他这么信任了,当下道:“只有用火,鳖宝才会被烧死。”
“多谢姑娘,你见识渊博,解了我多日的困惑,立了大功。我定会如实禀告皇上,对你进行赏赐。”江德言道。
“万万不可,”叶馥香立刻摆手道:“大人的好意芜香心领了,只是,我不喜名禄,只愿安稳度过此生。如果大人真的想感谢我,就替我保密便是。”
“这……”
江德源当下道:“大哥,只听芜香的便是,不过,若是皇上赏赐了什么钱财之类的,你再给芜香就是了。”
叶馥香看向江德源的的眸光多了几分晶亮,知她者,莫过于江德源啊!
江德言要留叶馥香用午饭,却被她拒绝了。
江德源便送叶馥香回去。
马车上,叶馥香似随意问道:“日后,江大人是否就要代替容知府了?”
“呵呵,这倒不是,只是这件事情赶的比较巧罢了。而且,和钱财有关的事情,咳咳……”
叶馥香凝眉,这话的意思,她可以理解为,皇上对于容知府贪财的性情很是了解吗?
这般说来……
叶馥香眸底的笑意更深了,他自己找死,可就怨不得她了!
碧梧居。
“姑娘,你可终于回来了。”
叶馥香脚步轻缓:“怎么了?”
“少爷已经等你很长时间了。”
这时,门被打开。
景煜站在门前,淡淡看着叶馥香。
面上堆满笑意,叶馥香快步上前。
“我屋子里有好茶,专门为师父准备的,您可喝了?”
“你再不回来,我便要将你房中的茶喝光了。”
“师父喜欢就好。”
“你让我找的人,我已经找好了。”
“好,郡主那边有什么动静?”
“听说庆王妃在帮她筹集着,只怕,还是不可能会有一千两黄金。”
叶馥香轻笑,含了几分高深莫测:“别着急,这就有人来给他们送钱了。”
“嗯,那个努尔赤如何了?”
“想来,应该已经在府衙的天牢了。”
景煜微怔:“动作足够迅速。”
堆起了笑意:“师父还得找人看着他些,别被人给杀了。”
“那是,否则不就前功尽弃了。”
景煜用了三晚的时间,便将有关吹箫的一切方法交给了叶馥香。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便是要她自己练习了。
这晚,叶馥香正准备练习,长佑走上前去,将一样东西塞到了她手中。
打开,叶馥香微怔,当下道:“那人在哪?”
“说是老地方见。”
叶馥香当下收了玉箫,向外走去,长佑神速回去拿了黑色风衣,随即也跟上前去。
不多时,西郊外的一处荒野。
男人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拿下,却是努尔赤。
“他有没有起疑心?”
“没有,只是向我要了一千两黄金。”
叶馥香轻笑,倒是不贪婪,只要了,一千两黄金!
只是,事情太过顺利,我怕,他会生疑。”努尔赤担忧道。
“事情顺利,那么因为有人在暗中相助,无需担心。”
努尔赤当下安了神色:“他只当死的那人真的只是平民,又认为我只是路过的商人,便想着收了贿赂后便放我离开,我一旦离开,那么这件事情便是死无对证了。”
“嗯,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
“你放心,只是,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下面,还要委屈你一下了。”
“只要能替我的族人报仇,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东郊,一位平民与路过京城的商人发生冲突,后被打死的事情本就很少人知道。所以,最终的审判结果是,这位商人不过是正当防卫,无罪释放,对于这个结局,更是没有多少人在意。
容府。
“爹,这一千两黄金,是真的?”
容鹤看着眼前两箱子金灿灿的东西,不可置信道。
“可不是?早知道这商人这么有钱,我就多向他要些了。”
容老爷颇为遗憾道。
“可是,他一天的时间,去哪里筹集的这么多的金子?”
“他将所有的商货全部低价倒卖了,所以赚了这些钱,你放心,我查了,这钱来路很正。”
“有了这钱,就可以处理祥庆酒楼的事情了。”
“都是那个年襄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爹,反正他已经死了。”
“只是,听说他在牢中畏罪自杀的,皇上看在他之前的功劳上,留了他全尸。可是,我瞧着他那尸体,怎么着都像是动了大刑。”
“爹,这话说不得!他平日太过猖狂,连寒王都敢得罪,不知道究竟是谁想害他呢,难保,这整件事情都是有人在暗中策划的!”
蓦地,院中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容老爷微怔,立刻让容鹤将这黄金藏好,只是,还未走出去,门却是已经被踹开。
看着走进来的羽林军,容老爷微怔,慌了神色:“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
“容大人,有人举报说你私藏叛党余孽,现在,跟我们回去做调查!”
“你!你胡说!我怎么可能做这事!”
御林军总领上前,看了眼那十箱黄金,冷厉道:“有什么话,你还是去对太子说吧!来人,将这赃物也带走!”
有人举报容府窝藏了叛党余孽,拿着太子手谕的羽林军当下对整个容府都进行了搜查。
结果,更是在丹宁郡主的房中搜到了出人意料的东西。
皇宫。
金凤殿。
“太子,你说在郡主房中搜到了什么?”
太子当下黄色的包袱递给了皇后:“母后,您自己看。”
皇后伸手将包裹接过,打开,里面却是一块白色的绫片。
只是,那绫片上却是写着:恳求皇后从高台上摔下,造成肢体残疾,最后抱病横死!
皇后拿着那白绫的手不可抑制地颤动着,当下却是猛地站了起来:“这个孽畜!竟然敢诅咒本宫!她要本宫抱病横死!本宫便要她不得好死!”
“母后息怒。”太子见皇后震怒,立刻跪了下去。
“你说,我是她的姨母,我虽然与她的母亲不合,但是她一直不得庆王喜欢,是我将她带在身边养大的!她怎么能够这么诅咒我!怎么能够!”
皇后怒急,当下捂着心口的位置,身体有些晃悠。
太子立刻上前扶住了皇后:“母后,母后,您没事吧?来人,快传太医!”
碧梧居。
叶馥香静静站在窗前,看向窗外。
天空一片阴霾,一连几日都是如此,却又不见丁点雨滴落下,无端的更添压抑。
长佑走上前来,将一个小瓷瓶递给她。
“姑娘,医馆长说天气潮湿,你的伤口可能会痛痒难耐,所以特意让人送来了这玉露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