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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序章:精灵之花的凋零

R将最后一块熊肉放入嘴中,并望了望不远处的湖。

湖水清澈见底,映出对面树林的颜色,有一些蜻蜓在湖的上空盘旋,并不时地降低飞行高度、在水面上划出一些波纹。蜻蜓点水,听起来好像是挺高雅的一个成语,实际上是一群丑陋的昆虫在生孩子。R最讨厌的画面就是昆虫生孩子,那些昆虫身上沾满了各种浑浊的粘液,并不断地蠕动自己的某些器官,它们身上长满了稀稀落落的绒毛,他们没有关节,完全靠那些吃起来苦苦的肌肉和体液的流动来完成各种动作。这时R旁边的树上有一只连着丝的蜘蛛飘下来,它的丝被自身的体重拉直,它的丝很完美,即使黏住几百个苍蝇也不会断裂,可惜的是它出现在了R的视线里。R看到了那个丑陋的蜘蛛,他想起了自己父亲的仇家,有一个比较突出的人的外号也叫蜘蛛,只是在上次自己被绑架的时候,自己已经将他干掉了,他的脸骨整个被撞碎,他的脑浆和血溅满了整个墙面。但是再一次看到真正的蜘蛛的时候,R依然感到厌烦。R将一口浓痰吐向了那只蜘蛛,蜘蛛被沾上了树干,它无助地摆弄着自己长满绒毛的八条腿,但是却不能摆脱这些粘液的束缚。

R拉长了脸,他的眼中充满了憎恨。他是无辜的,而蜘蛛也是无辜的,这时R的灵魂中已经更多融合了维克多的成分,他随口找了个借口,对艾尔莎说:“我讨厌蜘蛛。”

艾尔莎:“你更像以前了。”出人意料的是,艾尔莎并没有对R的龌龊举动感到意外,而是像吃东西一样感到习以为常。或许因为艾尔莎曾经交往的男人就是那个野蛮的维克多吧。

R收回了狰狞的面容,对着艾尔莎轻轻一笑,并从水波中找出维克多留下的本子。

他随意翻着,他发现本子前几页的文字自己都能看懂,其中一章提到了“灵魂枷锁”,他对这个字眼感到很好奇,但是他翻到相应的页数时,发现相应的页数仍然像是乱涂上去的。后面的内容,页码也看不懂,R完全是凭着记忆才找到的相应的页数。

R收起了本子,并走到湖边跪下洗脸,清醒了一下头脑。因为他每次都会在看那个本子的时候感到头晕。

R将脸贴近湖面,项链上沾了些水。他想起了项链还没有名字,自己的匕首好像也没有名字,即使先知说过,那自己也早忘干净了。主角的宝物,都要有个名字,而且要牛逼,要霸气。

他将自己在游戏中所看到的各种极品装备的名字全都回忆了一遍,但是他感觉游戏中没有什么合适的名字可以描述这两样东西。

但是,游戏中是否太过娱乐化了,所以R给自己的两样宝物取了个艺术化的名字。项链叫“迷惑者”,匕首就叫“Evilrevenge(邪恶复仇)”。虽然这两个名字几乎没有任何的寓意,只是名字好听而已。

R看了看太阳,感觉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提出回到刚才的地方继续训练。

艾尔莎:“不用回去了,下午我们换个方式训练。你以前用过的一个训练方式,是站在瀑布下面唱歌。”

R:“你在耍我吗?”在R看来,几百岁的老女人也有不正经的时候。

艾尔莎:“你确实那样修炼过,你说你在唱歌的时候可以更好地控制灵力的流动。”

R:“好吧我相信你,我看湖的上游就有个瀑布。现在我已经能找到控制能量的感觉了。”

R从湖边站起,并朝着瀑布的方向走去,这时蜻蜓离开了湖面,各种昆虫也停止了,它们开始熟睡,其实整天呆在森林里观察虫子的生活也是很有趣的事,前提是你不嫌它恶心。这就像就像训练一样,只有在训练时候找到了被虐的快感的人,才会发疯似的拼命训练。当然,他的眼镜度数只会越来越高,最后却被几个流氓和砖头拍倒了。

R一直没有追求攻击力,他现在只需要训练自己的各种防御技术。因为对于一个现代杀手来说,一个苹果就是足以使人致命的武器。把一个苹果强行塞到敌人的嘴中,并不断地骚扰他,这样的方式足以使人致命,虽然听起来有些荒唐,不过却是事实。在脚底上涂蜂蜜,然后让狗去舔,以这种方式被痒死的人也有。R被送到了一个信仰魔法的世界,但是这个世界的人们却不知道用另外一种方法同样可以干掉敌人。比如一根粗糙的麻绳、或者是一把剪子。他们非要把自己的武器做得那么笨重,实在是不可理喻。

R站在了瀑布边的不远处,他想起了上次噬血者的同伴向自己扔暗器的时候,暗器停在了自己的面前,像插在棉花里一样,并且产生了水波般的扭曲。他估计那个暗器其实应该非常强大,因为它飞来的时候,带来的风将噬血者的衣服吹得飘起。

湖水很深,虽然清澈见底,但很明显能看出它的深度超过了自己的身高。他回想着结界阻挡暗器和火箭时的感觉,他尽力将这些如同棉花一样的能量集中在脚下。然后慢慢地将脚放到湖水上,靴子上粘着的泥土被湖水撕扯了下来,一些细碎的石块砸到了那些小鱼的头,它们惊慌地四处乱游。R增加了脚下能量的流动,水面微微凹下去了一些。能量的流动使得水面和R的靴子分开了一段距离。能量渗透到了水中,所以那些小鱼在R经过的地方都像是被踩了一脚,它们迅速地失去行动力,然后下沉。

R慢慢地走着,他轻轻张开双手,尽量保持平衡,水面会让人感觉非常地软,跟地面上的行走感觉完全不一样,如果一不小心,就可能摔倒在水里。他站在瀑布面前,犹豫着要不要冲进去。这时瀑布上面分散出来的水滴已经像雨点一样打在R的结界上。

他愣了很久,琢磨着自己要是不小心被淹到水里的话该怎么办,虽然水不会沾上自己的衣服,但是在水中会完全地失去平衡。在瀑布下面游泳和在静水中游泳可不是一个概念。

“算了没事,别想那么多,自己是主角,死不了。”R这样安慰自己,然后像壮士一样地往前迈了一大步。

R站到了瀑布下面,瀑布的力量马上将他冲到了湖底,顿时他感觉天昏地暗,自己像是被卡车碾过了一样,几乎完全失去了意识和行动力,他在昏暗之中将自己比作一个被扔到了洗衣机里的小白鼠,因为现在自己像它一样无辜、无助。

但是R迅速适应了这种感觉,然后将结界的能量在全身上下的各个位置全都释放了出来,这时R已经被瀑布冲到了湖底。但是结界的能量将湖水和他隔开了一层空间,他能勉强地活动。

湖水的压力很大,力的作用也是相互的,这点学过初中物理的人都知道,更何况是一个警察局长培养出来的杀手。但R迅速适应了这种没人敢尝试的感觉,他开始向上游动。或许你身穿一个增重用的沙衣,然后跳到泥潭里就能明白这种感觉。

R拼命地游着,他的头露出了水面,但是瀑布的水依然像石头一样往下砸着。在被瀑布冲到湖底之后,R已经缺氧了近一分钟,而且是在剧烈运动的情况下,他贪婪地吸了一口干净凉爽的空气。

他渐渐习惯了这种呆在瀑布底下的感觉,因为他的父亲曾经用很变态的方式训练过他的平衡感。那是一排像秋千一样的木柱子,两头绑着绳子,吊在空中,排在一起,自己要不借助其他的物体保持平衡,那排木柱的一头走到另一头。在过生日的前一天R还玩过那个东西,那次他是直接跑着穿过的。

R继续加大了能量的释放,然后他漂浮在了空中,他的动作是跪着的,但是他的腿却比湖面要高出许多,这时他已经漂浮起来了,像雷格斯一样。这时瀑布的水流仍然是像石头一样往下砸过来,不过这时候的瀑布已经从R的顶部被分开了。

R咳嗽了一声,然后把痰吐到湖中喂鱼。只是这团粘稠的液体刚刚离开了自己的结界层,就被汹涌的水流撕成了碎片。

在清干净喉咙之后,他开始大声唱歌,这时的体力和灵力已经被开发地非常强大,所以他的声音也显得雄厚。

“哈~~~利路亚~!哈~~~利路亚~!”虽然在这个时候唱这种歌有点不合适,但是R其实已经算是一个疯子了,因为他已经完全相信了这个信仰大陆的存在。而且他还是一个精神分裂者,所以他也不再在乎自己的行为到底是否会给自己招来麻烦。他跪在空中,并且高声吼着。

艾尔莎因为一上午的劳累过度,现在仍在休息,她靠在一棵树边,并且轻轻爱抚着小狼的背,小狼这时候仍然显得非常威武,不了解实情的人也不知道它在上午显得多么丢人。小狼舔着艾尔莎的手,眼力好一些的人会发现她的手显得有些发皱,她的脸也有些发皱,虽然她已经几百岁了,但是仍然显得很年轻,最多也就是三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非常成熟,有魅力,只是在她过度劳累之后,她显得有些成熟得过度了。

其实有心的人会发现这边的景色其实不错,到哪都有各种植物覆盖着。这个地方的夏天也不算炎热,如果可以的话,R就宁愿老死在这个地方算了。

“Now,lettheday。Justfadeaway。Sothedarknight。Maywatchoveryou……”R继续唱着歌,这是神秘园的夜曲,非常美妙,它散发着古老而又优雅的气息。从一个男人嘴中唱出,是另外一种感觉。

或许这首歌可以当作精灵的安魂曲。翻译下吧,“现在,最后一天,等待着它的凋零,所以在无尽的黑夜中,守候着你,蓝色天鹅绒,真实的沉默,你的心,你的灵魂,夜曲……”

这首歌暗示着精灵之花的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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