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扬州刺史刘繇与袁术的大将孙策在曲阿大战,刘繇的军队大败,孙策乘胜占据江东。太傅马日日莒与太仆在寿春去世。
兴平二年,春正月癸丑日,献帝大赦全国犯人。二月乙亥日,李傕因杀死樊稠而与郭汜相互攻打。三月丙寅日,李傕协迫皇帝到他的军营中,并放火焚烧了宫室。
夏季四月甲午日,献帝立贵人伏氏为皇后。丁酉日郭汜攻打李傕,箭射到了皇帝的在前。这一日,李傕将皇帝转移到北坞。这时发生严重的旱灾。
五月壬午日,李傕自封为大司马。六月庚午日,张济从陕西来为李傕、郭汜和好。
秋七月甲子日,皇帝车驾东归。郭汜自封为车骑将军,杨定为后将军、杨奉为兴义将军、董承为安集将军,一起护送皇帝车驾。任命张济为骠骑将军,仍然屯驻陕西。八月甲辰日,皇帝到新丰。
冬十月戊戌日,郭汜派他的将伍习趁夜晚放火焚烧了皇帝居住的学舍。胁迫皇帝车驾起程。杨定,杨奉与郭汜大战,郭汜战败。
壬寅日,皇帝到华阴,露宿在大道南面。这天夜里,有红光贯穿紫微星区。张济再次反叛,与李傕、郭汜汇合。
十一月庚午日,李傕、郭汜等追赶皇帝车驾,在东涧相战,皇帝军队惨败,杀死了光禄勋邓泉、卫尉士孙瑞、廷尉宣播、大长秋苗祀,步兵校尉魏桀、侍中朱展、射声校尉沮俊。
壬申日,皇帝到曹阳,露宿在田野中。杨奉、董承带领白波军将领胡才、李乐、韩迟及匈奴左贤王去卑,率军队迎接皇帝,与李傕等大战,李傕大败。
十二月庚辰日,皇帝车驾前行。李傕等又追来相战,皇帝军队大败,李傕等残杀抢劫宫人,少府田芬、大司农张义等都战死。皇帝继续前行,到达陕西,夜晚渡过共河。乙亥日,献帝到达安邑。
这一年,袁绍派遣将领麴义与公孙瓒在鲍丘大战,公孙瓒的军队惨败。
建安元年春正月癸酉日,献帝在安邑郊外祭礼上天,大赦全国犯人,改年号为建安元年。三月,韩暹攻击卫将军董承。
夏天六月乙示日,皇帝到达闻喜。
秋天七月甲子日,皇帝车驾到洛阳,到已故中常侍赵忠的府中,丁丑日,在郊外祭礼上帝,大赦全国犯人。已犯日,朝拜太庙。
八月辛丑日,皇帝到南宫杨安殿。癸卯日,安国将军张杨升为大司马,韩暹升为大将军,杨奉升为车骑将军。
这时,宫室都被烧光,百官披荆斩棘,在墙壁之间栖身。各州郡都拥有强大的军队与朝廷对抗,该运送的粮食又不到,群臣饥饿疲乏,尚书郎以下的官吏自己出来采集野粮充饥,有的饿死在墙壁之间,有的被士兵杀死。
辛亥日,镇东将军曹操自封司隶校尉,总领尚书事务。曹操杀死侍中台崇,尚书冯硕等人。任命卫将军董承为辅国将军,封伏完等十三人为列侯,任命沮俊为弘农太守。庚申日,廷都城到许。
已巳日,皇帝到曹操军营中。九月,罢免太尉杨彪、司空张喜。
冬十一月丙戌日,曹操自封为司空,行使车骑将军的职权,总领百官。
建安二年春季,袁术自称为天子。三月,袁绍自封为大将军。夏天五月,发生蝗虫灾害。秋天九月,汉水泛滥。
这年发生饥荒,江、淮地区的百姓相互残食。袁术杀死陈王宠。孙策派遣使者各朝廷进贡。
建安三年夏四月,献帝派遣谒者裴茂率领中郎将段煨讨伐李傕,并诛杀其三族,吕布叛乱。冬十一月,强盗杀死大司马张扬。十二月癸酉日,曹操在徐州袭击吕布,杀死了吕布。
建安四年秦三月,袁绍在易京攻打公孙瓒,将他俘虏。卫将军董承升为车骑将军。夏六月,袁术去世。
这一年,献帝开始设置尚书左右仆射,武陵一女子死了十四天又复活了。
建安五年春正月,轻骑将军董承、偏将军王服、越骑校尉种辑接受皇帝的密诏诛杀曹操,事情泄露。壬午日,曹操杀列董承等人,并诛杀其三族。
秋天七月,献帝立皇子刘冯为南阳王。壬午日,南阳王刘冯去世。
九月庚午日初一,这一天有日食出现。颁布诏书命令三公推举最孝顺的二人,九卿、校尉、郡国守相各推举一人,让被推举的人上书,畅所欲言。
曹操与袁绍在官渡大战,袁绍战败逃走。
冬十月辛亥日,慧星扫过大梁星区。东海王刘祗去世。
这一年,孙策去世,其弟孙权承袭孙策的事业。
建安六春,二月丁卯初一日,有日食出现。
建安七年,夏五月庚戌日,袁绍去世。于真国贡献一匹驯象。这一年,越巂有一男子变为女子。
建安八年,冬季十月己巳日,公卿在北郊开始举行迎冬祭礼。乐宫又开始准备八佾舞。开始设置司直官,监督中都官。
建安九年,秋八月戊寅日,曹操大败袁尚,平安冀州,自封为冀州牧。冬天十月,彗星扫过东井星区。十二月,按不同等级赏赐给三公以下官吏金钱布帛。自此以后每三年赏赐一次,成为常规。
建安十年,春元月,曹操在青州打败袁谭,杀死了他。夏四月,黑山贼寇张燕率领部下反降朝廷。秋九月,献帝按不同等级赏赐特别贫穷的官吏金钱和布帛。
建安十一年,春天季元月,彗星扫过北斗星。三月,曹操在并州战败高于,将其俘虏。秋天七月,武威太守张猛杀死廱州刺史邯郸商。这一年,献帝立已故琅邪王刘容的儿子刘熙为琅邪王。齐、北海、阜陵、下邳、常山、甘陵、济阴、平原八国都废除。
建安十二年秋八月,曹操在柳城打败乌桓,并将其首领杀死。冬天十月辛卯日,彗星扫过鹑尾星。乙巳日,黄巾贼杀死济南王刘鑫。十一月,辽东太守公孙康杀死袁尚、袁熙。
建安十三年,春元月,司徒赵温被免职。夏天六月,取消三公官职,设置丞相、御史大夫。癸巳日,曹操自封为丞相。秋七月,曹操南征刘表。
八月丁未日,光禄勋郗虑升为御史大夫。壬子日,曹操杀死太中大夫孔融,诛杀其族人。这一月,刘表去世,小儿子刘琮继位。刘琮带荆州投降曹操。
冬十月癸未初一日,有日食现象。曹操用水军攻打孙权,孙权的将领周瑜在乌林、赤壁打败曹军。
建安十四年,冬十月,荆州发生地震。
建安十五年,春二月乙巳初一日,有日食发生。
建安十六年,秋九月庚戌日,曹操与韩遂、马超在渭地大战,韩遂等大败,曹操平定关西。这一年,赵王刘赦去世。
建安十七年,夏五月癸未日,献帝杀死卫尉马腾,并诛杀其三族。六月庚寅日,有日食现象出现。秋七月,洧水、颍水泛滥。发生虫灾。八月,马超攻破凉州,杀死凉州刺史韦康。
九月庚戌日,立皇子刘熙为济阴王,刘懿为山阳王,刘邈为济北王,刘郭为东海王。冬十二月,彗星扫过五诸侯星区。
建安十八年,春天正月庚寅日,献帝恢复禹贡所载九州。夏五月丙申日,曹操自立为魏公,加九锡。这时下大暴雨。将赵王刘珪迁为博陵王。这一年,岁星、镇星、火星都进入太微星区。彭城王刘和去世。
建安十九年,夏四月,天大旱。五月,才下雨。刘备攻破刘璋,占据益州。
冬十月,曹操派遣将领夏侯渊去枹罕讨伐宋建,将其俘虏。十一月丁卯日,曹操杀害皇后伏氏,并杀死其族人和二位皇子。
建安二十年,春正月甲子日,立曹贵人为皇后。献帝赐全国男子爵位一级,推举的孝悌、力田者二级。按不同等级赏赐各王侯公卿以下的人谷物。秋七月,曹操攻下汉中,张鲁投降。
建安二十一年,夏四月甲午日,曹操自称魏王。五月己亥初一日,有日食出现。秋七月,匈奴南单于来朝见。这一年,曹操杀死琅邪王刘熙。封国被灭除。
建安二十二年,夏六月,献帝任命丞相军师华歆为御史大夫。冬季,彗星在东北方出现。这一年发生严重瘟疫。
建安二十三年,春正月甲子日,少府耿纪、丞相司直韦晃起兵诛杀曹操,没有成功,结果曹操诛杀了耿纪、韦晃的三族。三月,彗星在东方出现。
建安二十四年,春二月壬子日,有日食出现。夏五月,刘备攻取汉中。秋七月庚子日,刘备自称为汉中王。八月,汉水泛滥。冬十一月,孙权攻取荆州。
建安二十五年,春正月庚子日,魏王曹操去世。其子曹丕继位。二月丁未初一日,有日食出现。三月,献帝改年号为延康。
冬十月乙卯日,皇帝让位,魏王曹丕称天子,尊奉皇帝为山阳公,封邑一万户,地位在诸侯王之上,奏报事情不必称臣,接受诏书不必行拜礼,可用天子的车驾衣服参加郊祀天地的仪式,祭祀宗庙、祭祖、腊祭都仍依从汉代制度,都城定在山阳的浊鹿城。皇帝四个封王的儿子,都降为列侯。
第二年,刘备在蜀称帝,孙权在吴也自称为王。于是天下形成三分之势。
魏青龙二年,三月庚寅日,山阳公去世。从让位到死共十四年,死时五十四岁,谥号孝献皇帝。八月壬申日,献帝以汉朝天子的礼仪在禅陵入葬,设置园中邑令丞。太子早死。
孙子刘康在位五十一年,晋太康六年去世。儿子刘瑾在位四年,太康十年去世。儿子刘秋在位二十年,永嘉年间被胡贼杀死,封国废除。
评沦说:“史传说鼎这个器物,虽然小但很沉重,所以被神化为宝物,不能夺走。到了让人背着逃走时,国运也就到了尽头!上天对汉朝的德行厌倦很久了,山阳公又有什么罪过呢!”
议论说:“汉献帝生不逢时,身处动荡,国境艰难。结束了汉刘王朝四百年的历史,山阳公永远是魏的宾客。”
窦宪征匈奴
东汉建武二十四年(46年),匈奴分裂为南北两部。南匈奴虽然内附,但北匈奴因据有天山以北的草原和天山以南的沙漠田,仍然不时犯边。汉明帝时,北匈奴寇掠更加频繁,焚烧边郡城邑,使汉河西一带城门昼闭。北匈奴的侵扰势力的存在及其不时入侵,对汉朝社会经济的发展,始终是一个莫大的威胁。随着东汉中原政治局面的统一,社会经济的恢复和发展,汉朝国力的加强,以及在南匈奴的积极协助下,东汉政府决定征伐北匈奴。
东汉永平十五年(72年),汉政府派遣窦固和耿秉出屯凉州(今甘肃省清水县北),作北征匈奴的准备。第二年,征召沿边守兵,命诸将率领南匈奴及乌桓、鲜卑等骑兵数万人,分四路出塞北征。这次出征,除了窦固出酒泉塞一路,在天山(今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吐鲁番市北)击败呼衍王部,将匈奴追至蒲类海(今新疆巴里坤湖)占据伊吾卢城(今新疆哈岳县)外,其余三路都因北匈奴闻风逃往漠北,没有战果而还。经过这次北伐,不断有匈奴人南下附汉。东汉建初八年(83年),北匈奴三木楼訾部落在大人稽留斯等率领下,有38000人,驱马20000匹,牛、羊十几万头,至五原塞归附汉朝。随后,元和二年(85年),又有以大人车利涿兵等为首的73批匈奴,先后入塞归附汉朝。北匈奴部分部落的归附,大大削弱了北匈奴侵扰集团的力量。加以南匈奴对北匈奴的攻击,以及平时受到北匈奴控制和奴役的部族乘机反抗,北匈奴在漠北难以立足,只得举族迁至安侯河(今鄂尔浑河)以西去。章和元年(87年),鲜卑族兵又从左地猛地攻北匈奴,大破之,斩优留单于,这便引起了北匈奴的混乱。有意归附汉朝的居兰、储卑、胡都须等58部二十多万人,乘机纷纷南下至朔方、五原、云中、北地等郡附汉。正在这个混乱之时,漠北又发生了蝗灾,人民饥馑,族内矛盾尖锐起来,而北匈奴统治集团自优留单于被斩之后,优留的异母兄弟争立单于,各部分势力都离散。这为汉朝进一步打击北匈奴势力创造了条件。于是,从建初二年(77年)中止的军事远征,现在又重新被提到议事日程上来。
东汉永元元年春(89年),和帝力排众卿谏阻,着手准备出兵北匈奴。六月,窦宪、耿秉等率八千骑兵,汇合南匈奴单于骑兵30000,分三路出击北匈奴。窦宪、耿秉一路兵出朔方鸡鹿塞,南单于一路兵出击满夷谷,度辽将军邓鸿将一路兵出击稠阳塞,三路兵在涿邪山汇合。窦宪分遣副校尉阎砻、司马耿夔、耿潭率领南匈奴精锐骑兵一万余人,与北单于在稽落山(今漠北西北部的额布根山)展开激战,北匈奴大败,单于落荒逃走。汉军乘胜追击,斩杀北匈奴名王以下13000余人,俘获大批匈奴士兵,并缴获牛羊马百余万头。匈奴军中的小首领相继投降汉军,前后共有81部20多万人。窦宪挥军追击匈奴至燕然山(今杭爱山),命令中护军班因在此刻石立碑纪功,以宣扬汉朝威德。窦宪又派军司马吴记、梁讽携带金帛赠给北单于,向北单于宣扬汉朝国威,北单于叩首拜受。梁讽又劝说北单于仿呼韩邪单于尊奉汉朝的先例,称臣汉朝。单于非常高兴,派其弟右温禺鞮王奉贡,随梁讽入朝拜见汉天子。
永元二年(90年)五月,窦宪又派副校尉阎砻率领2000余骑兵出击盘据伊吾的北匈奴,夺取伊吾卢地,并派兵与南匈奴共同出击鸡鹿塞(今内蒙古杭锦后旗西),北单于受伤遁逃,仅以身免。永元三年(91年),窦宪又派左校尉耿夔、司马任尚出居延塞,将北单于围困于金徽山(今阿尔泰山),北单于只身逃往康居,匈奴政权全部瓦解,从此匈奴退出了漠北地区。从前二○九年冒顿单于建立政权起,匈奴在大漠南北的活动,至此整300年。
班超通西域
班超字仲升,扶风(今陕西兴平东南)平陵人。为人大志,不修细节。持家孝母,不耻劳辱,涉猎书传,口辩善谈。东汉永平五年(62年)其兄班固如诣校书郎,班超与母亲一道至洛阳。曾言:“大丈夫无他志略,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研间乎?”众人皆笑之,班超说:“小子安知壮士志哉!”。
永平十六年(73年),车都尉窦固出击匈奴,以班超为假司马,兵击伊吾,战于蒲类海。班超表现出将才的风度。窦固派班超同郭恂带36人出使西域,争取诸国摆脱匈奴归附汉朝。
班超初至鄯善国(今新疆若羌县治卡克星克),国王礼甚厚,后来逐渐怠慢起来。班超对下属们说道:“你们没觉得国王他们对我们的态度有什么变化吗?肯定是匈奴的使者来了,他们拿不定主意了。”于是召侍者诈之,知道匈奴使者已来三天,距此地30里路。班超然后与众人商议:“匈奴使者已来数日,鄯善王对我们的态度又有所改变,如果都善王进一步依附匈奴,我们的尸骨将被豺狼所食,大家看怎么办。”下属们都说危亡之地,死生从司马。班超道“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只有趁夜纵火击败匈奴。他们不知我们有多少人,必然会恐慌的,借此可以将他们全歼,灭了匈奴的使者,鄯善王方可归附。众人称道。初夜,班超便带领众将士前往匈奴使者驻地。是夜正遇上刮大风,顺风纵火,事先约好持鼓藏于匈奴使者营后的十人便鸣鼓高呼,前后追杀,匈奴大乱,斩杀使者从士三十多人,余众百人全部烧死。次日召鄯善王,出示匈奴使者首级,鄯善全国震惊,班超便以国王之子为人质,鄯善才安心归汉。
消息传到窦固处,窦固大喜,功报朝廷,请求更换吏使西域。汉明帝下诏窦固:吏如班超,何不派遣而要换呢?今以超为军司马,令逐前功。班超受命出使于阗。窦固想给班超增兵,班超说我带原来的三十余人足矣,如有意外,人多反而累赘。
当时于阗王广德刚破沙车,威服周围诸小国,又有匈奴使者监护。班超向西,先至于阗,于阗王广德礼意甚疏,且其俗信巫。巫师称神怒何故亲汉,汉使有黑嘴的黄马,急求祠于我。广德派使者向班超要马,班超让巫师自己来取,巫师至,班超即斩其首送至广德,严词斥责。广德闻班超在鄯善诛灭匈奴使者,大为惶恐,急忙攻杀匈奴使者,归附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