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木久次郎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看来传言中关于齐天是个马大哈的说法是很正确的,过了一夜,齐天不但没有再跟也追问宁杰的事情,反而同意与他商谈合作的问题。虽然只是派了一个满脸色样的韩林过来,也足可使良木久次郎感到欣慰了。
良木久次郎布置的艺妓馆其实早已经安置好了,只差没有正式挂牌营业而已,现在正好用来招待韩林这样的人。
脂粉丛中的韩林颇有点坐拥风月,寂寞无人的态势,除了猛劝良木久次郎喝酒之外,一门心思完全放在众多美女的身上。
“哎呀,小亲亲,你也喝一口嘛……”
“不要乱摸了,一点重点也没有……换我来摸摸你好不好……”
“你这个项链坠子挺不错嘛,象个小飞机一样,粉光玉润的……啊,我是说玲珑剔透了……送给我?算了吧,把飞机场送给我还差不多……”
良木久次郎在旁边看得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简直就是个色中饿鬼嘛!这还是自己坐在这里,不然还不知道会闹得什么样呢?良木久次郎有点后悔,早知如此,自己还不如早早退席,给他安排一个有监视器的静房,那……可是一个好把柄吧,不愁他不成为宁杰第二。现在再想是晚了一点,下次可要好好预备了。
良木久次郎耐着性子陪着他,酒过三巡以后,韩林总算准备谈正事了。良木久次郎连忙把一帮女人打发走开,没想到开出来的条件却让他吓了一大跳。
“二千亿?太夸张了吧,怎么可能要这么多?”
“你不总是说你们合口公司实力雄厚吗?”韩林吐着满嘴酒气,“两千亿不算什么大不了的吧?”
“实力大是没错,可是投两千亿到国人基金里,确实是做不到的。能不能……”
“那就打个五折,一千亿吧!谁叫我喝了你的酒呢,唉,吃人家的嘴短啊。”
良木久次郎心里那个气啊,开口要上千亿,他还说吃人的嘴短,他要是嘴长了,只怕把整个地球卖了,还不够他一呟喝的。合口公司全球机构加起来,也不过一千多亿呢。
“这个……还是太高了,其实我跟齐总裁说的那个数,加入一百亿到国人基金,已经……”
“啊……还有加入国人基金一项吗?我差点都忘了,我刚才说的只是买断代理权这一项。”
“……”
“要不再打个折?九五折?九二折?不要不说话嘛,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有事您开口就是了。”
“这个……我们原计划是用五十亿买断代理销售权,再加入一百亿资金作为资助,您看这……”
“差距很大啊……我没办法了啊,要不,您考虑考虑,我下次再来?”
“不,不,不,您别急着走,让我想想,想一想……您说的那个数字实在是太大了点,也不符合商业常规嘛。您帮我个忙,就按一共一百五十亿定下来怎么样?”
“这实在是不……”
“刚才那几个女人怎么样?韩总要不要给安排两个带回去?”
“不要,”韩林斩钉截铁地拒绝,“我要她们做什么?看一看养养眼就行了,带回去光会吃饭脱衣服,还不如养条狗看门呢,不要!”
良木久次郎被他气得一噎,勉强再笑着说,“要不,弄点现金怎么样?韩总现在的薪水也不是很多吧?这样好不好,您在您刚才的数字上每给我们省下一百亿,就给您一亿的回扣如何?”
“不错,这还可以。”韩林回答得很痛快,良木久次郎喜上眉梢,立刻准备签支票,“差额八百五十亿,就算九百亿吧,我给您开张九亿的支票怎么样?”
“不,不,我这个人并不贪心。回扣嘛,要是要一点的,就不用这么多了,我们按九百亿签订合同,您再给我一亿就可以了。您赚钱也不容易,能省一点就是一点嘛,对不对?哈哈。”
“您……”良木久次郎手都气得抖了一下,一时间有抽刀子的冲动,好不容易才忍了下来。“您这是在开我的玩笑?韩总,咱们做生意的,讲究和气生财,不要这么消遣我吧?”
“说的是,说的是,和气生财。”韩林一边虚应着,一边想:这个日本狗子已经气得差不多了,见好就收吧,不然他一刀把我送到去见阿杰他们,天哥他们可来不及救我。“那您说好了,多少合适?”
良木久次郎一咬牙。“按我刚才说的,我再加一点,两百亿签订合同,我再给您……二十亿!”
“二十亿吗?嗯,马马虎虎了。”
“既然韩先生没什么意见,我就让秘书准备一份合同出来怎么样?”
“不用了,我带了一份过来。”韩林笑嘻嘻地从包里取出一份合同,递给良木久次郎.良木久次郎接过来一看,鼻子都气歪了。合同内容倒没什么,完全正规的商务格式,条款也跟自己所想的差不多,只是在总金额那一拦上清清楚楚地打印着“在写人民币两百亿元整”的字样,看来这是天雯集团上下早就商量好的数字,却让这个韩林在这里摆了半天谱,一开口就丢出个两千亿来。
韩林笑嘻嘻地装作没看见他的表情,又拿出一个印盒,“公章我也带来了呢,在这里签订合同虽然不太正规,不过反正是要签的,早签早好,大家早赚钱嘛,是不是?”
良木久次郎仔细盘算了一下条款,确实没有问题,自己早先暗订的是两百五十亿的底线,虽然被这个死胖子装模作样地弄走了二十亿,总算还是没有超支,应该是很有利的。
大事既定,良木久次郎也就再装出笑脸,很痛快地开了张二十亿的支票给韩林,同时他多用了个心眼,怕对方带来的合同上做了什么手脚,比如隐写墨水什么的。所以装模作样挑了两个小毛病,让自己的秘书重新打了四份出来。
韩林并不以为意,草草看了一下,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落了公章。良木久次郎的办公场地早就设在这边,取出公章来,也盖好了。
良木久次郎很志得意满地又叫了一班女人过来,陪笑与韩林喝酒。
韩林问了一句,“你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这样的女人呢,在中国,这应该是不允许的吧?”
“韩总,您误会了。日本艺妓是一个很高尚的职业,她们在各方面的艺术上有很高的造诣,而且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可是……”
“您是说这些女人吗?她们不能算是艺妓了,只是挑选出来扶侍艺妓和男人们的漂亮女人而已。您不觉得她们有些特别么?”
“什么特别?”
“哈哈哈哈……”良木久次郎发出一阵大笑,“看来您是真的认不出来了?她们……她们中只有很少的日本女人,大部分都是中国人啊!”
“怎么可能?!!!”
“您不信吗?您不信可以自己用中文问问她们,她们中间不少还是大学生呢……她们不满意自己的国家,羡慕日本的金钱,羡慕日本的男人,一心想要嫁到日本去。可惜啊……日本现在的人口已经太多了,也很少会有人喜欢这种连自己的国家也不尊重的女人……有时候我也真的很想知道,她们在日本转了一圈,回过头再被安排着服侍象您这样的中国男人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啊?哈哈哈哈……”
韩林身边的一个青年女子眼中短时间闪过一点怒火,良木久次郎立刻脸色一变,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八格!你在做什么?!滚出去!”
中国女子脸上出现了一个清晰的五指印,却一句反抗的话也不敢说。她慌慌张张地用日语道歉,低着头弯着腰,完全象一个正宗的日本女人那样,一路小米步跑了出去。
韩林木然地看着,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也没有阻止良木久次郎惩罚这个女人。良木久次郎回过头来,再次笑着说,“您看看,她们多么听话,甚至比日本女人还要听话……您真是不想带几个回去么?也许她们也很盼着回来呢?”
“我说过了,我宁可养条狗,也不会要这样的女人!”韩林站起身来,面上没有一点表情,“她们不是中国人,从来都不是!”
走出门的时候,韩林再也没有了初时胜利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