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威治湖回来,杰生轻装简行,和奥斯卡用一天的时间就回到了里根小镇,当天夜里,埃比森没有和杰生谈起任何关于密洞事情,只是让杰生好好休息,就准备探险的装备去了。
从那次在林地里的战斗之后,杰生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一直都在紧张中度过,直到现在,关押在临时帐篷里的、俘虏都没有详细的审问过,这一放松下来,他几乎立刻就有了睡意,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一醒来,杰生就利索地收拾好个人卫生,整平昨天根本没有使用过的被褥,刚到里根小镇的车队人员,每个人都没有舒适的住宿条件,只能继续睡在行军帐篷里,过着简单朴素的生活。就连杰生.埃比森.奥斯卡这些领导人物也没时间,为睡觉的环境而奔波。
收拾好一切,杰生找到了在城堡里监督工作的奥斯卡,自从埃比森发现城堡中神秘的洞窟后,就把清理工作交给奥斯卡管理,埃比森自己则把全部的精力,集中到解密工作中去了。
杰生在奥斯卡口中了解到,里根小镇的城堡其实并不像杰生想象的那样破败,整座城堡在建造的时候,就在连接各个青石块的原料中添加进大量的魔晶粉末,虽然这种魔晶粉末经埃比森判断,是属于最低级的涅齿兽的魔晶。
不过这种长相类似老鼠的动物,却是经济成本比差最大的一种魔兽,它们敏捷,饲养简单,魔晶增幅可叠加,繁殖周期短等特性,使得这种魔兽被大量使用于教堂等宗教设施的魔法增幅。
帝都的圣**大教堂,就是使用了里根城堡的这种建造方法,它的魔法增幅能力在世界上都是首屈一指的。
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一般来说,这种建造方法建造出来的城堡,一旦使用防护魔法,就是这个城堡被魔法罩保护住,在攻击的力量超过防护的最大值,就是魔法罩被破掉的时候,因为防护罩整个被压下来,在魔法罩下的城堡应该化为一片废墟才对,为什么现在还大部完好无损地屹立在里根小镇的中心呢?
而且,根据埃比森分析,城堡的地基和城堡并不是一个年代的,整理过程中发现原来的城堡,只是在老地基上加盖了一层青石板。当然,在整个城堡建筑史上,这样的建筑方式非常普遍,大部分城堡都是在老城堡的地基上建立的。不过那间地窟的发现,使这一切产生了浓浓得解不开的迷雾。
杰生离开了奥斯卡,又找到埃比森,他在地窟口用不知道在那里找到的小刷子,一点点刷着一块小石板上的土,杰生仔细的看了看那块石板,上面模糊地刻着几个小字,看上去好象有点熟悉。
埃比森回头一看,发现是杰生,很是高兴地向杰生说道:“杰生,你看,觉得很熟悉吧!”
见杰生点点头,埃比森笑呵呵说道:“你看,这种字体和我们现在使用的文字并不是一种书写方法,是一种方块型字体,这能令你想到什么?再看这里,不论你怎么翻转字体,它的上下左右都是在正方形中。还有,我们现在写的字都是各种字母拼接成一个词组,可你看这些字好象每个字都代表一个意思,就是和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说完,埃比森又仔细地用小刷子刷着字体周遍的地方,希望能找到一点点能解释这些文字的图案。
杰生却看着看着,深深地陷入了回忆。那还是前世,第一次在电视上看甲骨文,这种文字给予了杰生很大的刺激,很难想象,在人类还是结绳记事的时代,有人能别出心裁地用象形文字记录事件,从象形文字发展出来的甲骨文,比原来的文字更加难懂,却能表现更复杂的内容。
这就是杰生看到这些文字的印象,杰生把自己的感想告诉给了埃比森,他说:“老师,我认为这是一种象形文字,用一个偏旁代表一个事物,比如人字,就用像人的笔划代表,很多人,就用两个人代表,而当表示两个人的时候,就用一个人当偏旁,再在贴近人字的地方用代表二的字进行说明。现在这种字只是更复杂了,您看呢?”
埃比森迷惑地看着杰生,以埃比森的考古经历,这么复杂的问题还从没想过,所以他让开位子,叫杰生走近了观看,并嘱咐道:“既然你说的这么好,就由你来看看好了,小心点,这有可能是解释这条石窟的关键所在,没有了这条线索,我们进入石窟就没有安全保障,很可能进得去,出不来。”
杰生点头,算是回答了埃比森的提问,自己却更加细致地看起这些象形文字起来。这些字单个看,其实很能说明问题,比如第一个字,形状像个人和空盒子的结合体,表示盒子的偏旁上方像开了个口子,这应该是个开字,杰生简单的理解了一下,并没有深究它,下面的字是上面是像是盖,底下的人字微微倾斜,摆出奇怪的造型,旁边又有匕首或者像矛一样的笔划,应该是个死字。
再下面是两个字,是两个简单的笔划,一个是开着的盒子,像反着写的白字,另一个是把杰生认为是盖的那一横放到了下面,上面也是一个奇怪的人字型。连起来读就很奇怪了。
如果把它当作象形文字的话,前面应该是:开者必死,后面的又是什么呢?杰生又想到,如果前面提到的文字他的理解是正确的话,那么下面的文字便是多余的,是符号?还是咒语,还是要表达作者的某种意思?
杰生把自己的观察结果告诉了埃比森,埃比森恍然大悟般抱住杰生又跳又叫,还呵呵地说着什么“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一如小孩子得到了想要得到的礼物般欢笑着,这让杰生措手不及,只能看着埃比森一个在那里乱来。
过了一会埃比森又拉着杰生小跑着往外走,告诉正在整理的俘虏们继续工作,原来在野猪佣兵队的半兽人,豺狼族的,很熟练地接管了工作,看来在杰生到来之前,埃比森不只一次这样做。
在埃比森的帐篷里,埃比森拿出了一堆羊皮卷轴,杰生一看就认出那是在黑巫神庙里,抢出的一部分战利品。埃比森打开一张卷轴,指着其中的文字对杰生说道:“这些卷轴自从到了你我的手里,我就一直研究着这些文字,你知道的,我对历史的关注程度,并不少于那些专门研究历史的魔法师们,可是当我得到这些卷轴的时候,却无法解读它们,这就像有一个宝藏在我的面前,我却找不到打开大门的钥匙。刚才经你这么一说,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些文字就像是简单化了的图画,古代贺根人用简单了的笔划,代表了某一事物,把当时场景中的要素集中到了一起,组成新的词汇,表达动作,情感,或者特指某个人,我说的对吧!”
杰生对埃比森的理解能力表示了高度评价,不经意间带上了前世的用语,只见杰生比了比大拇指,说道:“您老真是相当的霸气。”
从杰生揭开了石板上的秘密后,埃比森就一直笑个不停,似乎一辈子的喜悦都集中到了现在:“我可爱的小杰生,你帮了我的大忙啦,你知道么。这些羊皮卷轴上记录的不光有贺根人的历史,也许还有远古时候,宫廷炼金术士们的秘方,只要我掌握了它,就等于有机会走上炼金术士的颠峰,创造出传世之作,要知道,对于我们这些从炼金术士继承下来的,炼金魔法师们来说,创造出一件传世之作具有多大的意义,那今后所有的炼金魔法师都会记住我,并在称呼我的时候都会自豪的加上,伟大的埃比森,哦!我太兴奋了,今天我一定要好好和你庆祝一下。”
埃比森滔滔不绝地说着,还从空间戒指中拿出酒继续讲起了他学习炼金术的童年,杰生也只能埃比森说一句,点一下头,说一句点一下头,没有可以插话的地方,这样的交谈是对杰生来说几乎是毫无意义的,又被埃比森强迫着喝了几瓶酒后,只一会杰生便头晕脑涨,快要睡过去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当时埃比森讲了多长时间,杰生只知道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群星闪闪了,扶着疼得像是狠狠地被别人砸了几拳的脑袋,杰生深深地后悔,给埃比森讲什么象形文字,还连累得自己刚刚睡醒就又被迫着睡觉。
他看了看周围,昏黄的灯光照着埃比森的脸,就在帐篷的中间,埃比森摆了张桌子,在桌子上,埃比森一边猜想着羊皮卷轴上文字的意思,一边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杰生走了过去,借着昏黄的灯光,看着纸上写的文字。那是关于一个建筑物的说明文件,有些地方涂了写,写了涂的,排列得乱七八糟,但还是看出了,前几个字,加森祭坛的建造说明。
这一次杰生没有打扰埃比森的工作,他有点对突然打扰埃比森有点恐惧了,像突然把埃比森弄得很兴奋的事情,杰生再也不想干了,他想起了那次掉到水潭里差点被杀的经历,不禁一哆嗦。
可有些事情,不是想逃避就能逃避得了的,埃比森到底被杰生打扰到了,他看了看杰生,有些一尤未尽地抬头对杰生说到:“你起来了,年轻人,喝这么点酒就醉的,我还是头次见到,精力连我这种老年人都不如,我们魔法师可不能这么没有毅力,以后可得加强冥想的练习时间那。”
杰生无可奈何地应承着,他对埃比森说道:“老师,您现在也已经揭开了您的疑惑,我们是不是可以去地窟探险了,要是您觉得不合适,就让我回去烧砖头吧,那头我还有点不放心,比卡求毕竟连砖头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能不能烧出合适的砖头,供我们建造城堡。”
埃比森没有回答杰生的问题,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杰生,你认为我们的城市应该是什么样子,我是说里根小镇。”
虽然杰生并不明白埃比森现在问这个问题干什么,不过还是想了想回答道:“其实在我脑子里,里根小镇并没有一定要成为什么,而是应该满足人们的需求,镇民们需要什么,我们就给他们什么,这样才能留住镇民的心,您看呢?”
埃比森满意地点头,说道:“其实你现在的这种想法是好的,不过还是应该早点划出个框架来聚拢人心,不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人心就要散了,到时候就算你建造出一座人们心目中最完美的城市,也会是为别人做嫁衣,镇民们也不会爱戴你。”
杰生皱着眉毛,抿了抿嘴:“您是说奥斯卡?”
埃比森摇了摇头:“是贺根神庙,奥斯卡并不是一个功利的人,他对贺根人的爱是无私的,可处于他这个位子,未尝没有为贺根神庙争利益的打算,说到底他还是一名贺根神庙的大祭师。更不用说,你的领地将作为贺根人新的聚居地,领地的人心他们是要争取的,可这样一来,将来别说你要发动领地争夺战,就是发布个命令,恐怕都要经过贺根神庙的批准。”
杰生就像被别人抢走了全部家产的赌徒般大喊道:“他们凭什么,我建立起来的一切,贺根神庙凭什么拿走?我给了他们的幸福生活,镇民们会感激我,贺根神庙算个什么东西。”
埃比森意味深长地对杰生笑了笑,说道:“昨天,就在奥斯卡找你之前,我听说,他已经让他手下的祭师们去了俘虏营,虽然结果我不知道,但是那些俘虏都是在奥斯卡手底下工作的,难保日久天长不会出现贺根信徒,到时候别说这些俘虏不听你的,就算新来的贺根人也不会对你有什么感激之情。”
杰生崩溃般地坐回床上,心里一片灰暗,既然记过是这样,那自己又何苦去创造什么美好世界,为贺根人争取权利,发展的空间,本来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他想到了云雾镇,想到了在那里做猎人的父母和小伙伴们,从奥斯卡嘴里,杰生了解过,贺根人能过上那种悠闲生活的人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人只有把自己家里的壮劳力交给神庙去训练,等做了王国的军官时,一家人就靠那寄回来的一点微薄薪金生活。
如今,就在杰生想要为这些人创造一个能够不用为生活发愁的世界时,和贺根神庙的阴谋.斗争又与他不期而遇,为什么一个人想做点好事都不能称心如意,为什么每当一个美丽的神话出现时,总有那么多阻碍要来捣乱。
“不行!”杰生在心里暗暗地说道:“不能让这些人破坏这来之不易的良好开端,也不能让其他人,在人们不用为生活发愁后,成为某些人的贪污工具,得想个办法逼开这一切。”
顺着这个思路,杰生把所有可信任的人名在心里过了一遍,又把手里的人力物力计算了一下,不可否认地说,现在所有能够放心使用的人还是很多的,并不像杰生第一次遇到菲洛克时那样无可抗拒。没有信仰的盗贼和来伏击车队的军队人数,加上车队中不属于神庙的人数加一起,能占现在总人数的一大半还多,现在只要给这些人一个信仰,就能够把这些人拉到自己这头来。
离第一波移民到达里根小镇最少还有两个月,再这期间,只要不断得增加自己这方面的人数,当移民来的时候,只能是被无偿地同化。到时候,就不一定谁为谁做嫁衣了。
这种方法必须是同化最快的,也不许是最合适现在这些草根阶层的,前世最有效的,就是共产主义这一种思想,也是杰生最为熟悉的方法,可要是真的这么做了,无外乎是对现在这种封建体制抵制,甚至是一种革命。更别说,人们会不会接受这种现在来说太进步的思想了。
资本主义对现在一没吃二没穿的移民来说,又太高难度了一些。社会体制倒是可以借鉴一下,可是自己又不怎么了解,只知道发生在杰生前世身边的一些事情,社会结构倒是在电视里也能了解一点,从社区生活,到治安管理,再到部队建设,杰生一点点回忆。
怕自己忘记,杰生还向埃比森借来纸笔,一点点回忆,一点点记录,先把所有以前见到的机构名称都见记录下来,然后再在名字后面写上工作职能,为了不能把自己将来的努力为别人做嫁衣,一切后果杰生都不计较了。只要是对一个城市的发展有用的,杰生都在下面划上记号,列为特急,然后再分很急,有点急的。
刚开始埃比森被杰生的行为吓了一跳,不过到后来,看到杰生写的说明后,便明白了起来,有的时候插上一两句话,帮助杰生一点点添满各种缺失,就这样两个人整整搞了三个通宵,完成的时候,两个人又睡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