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沧海恨得直咬牙,但又拿龙行雨没办法。
第二天,龙行雨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杀向山顶。奇怪,到了山顶,龙行雨并没有立即动手,而是要冷清秋跪在坟前,他自己,则左右打量四周的风景。
“徒弟,你看,穴后之山,重岭叠嶂,势如巨浪破空;穴前之水,斗折蛇行,正是龙虎抱卫,主客相迎,四势端明啊。”
夏沧海感兴趣的只是龙行雨的武学,至于风水之类的,他抱有成见,认为那是骗人的,因此,自然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这下可苦了冷清秋了,他足足跪了一个小时,跪得双足发麻,身体发软。而他请来的风水师,不干实活,指点什么徒弟,若不是自己有求于他,他早就破口大骂了。什么人啊,没一点敬业精神。
“行了,起来吧——”
冷清秋如闻仙籁,连忙站了起来。
“谢谢大师成全。”
“好,午时已到,请拆顶。”
四位八字全阳之人,早已跃跃欲试,因此,龙行雨一声令下,几人立即动手。
丁冬丁冬的声音不断响起,很快,那层水泥就刨开了,顿时,一股阴寒之气散发开来,即使是艳日当午,众人皆是寒毛直竖。随着阴寒之气的散开,许多幽幽的、仿佛鬼魂一般的虚影在人的四周游荡着,而那虚影,慢慢地凝练起来,化成漆黑色的身影,黑得像是出现在某个逆光的角落,而不应该是这种亮如白昼的地方。从头顶到脚跟,一色的黑,像是一团雾气将整个人模糊地粘连在了一起,混沌的轮廓,混沌而缓慢的步伐,不停地挣扎、不停地扭曲的模糊面孔。一种让人无法忍受的,仿佛恐惧一般的东西如实体一般直直刺入人的大脑。对,就是恐惧!那是一种比烙印在骨髓中,那些本能所具有的恐惧还要强烈千百倍的恐惧,那是一种能令昏迷过去的人都要被吓醒的,不可抵挡的那种,超越了普通恐惧时会全身发寒的暴烈灼热的那种恐惧,还要强烈千百倍的恐惧!
“真,真,邪门…..”那请来的四人结结巴巴地说道,额头上,手心里,全是冷汗,而且,冰冰的,凉凉的,几乎不属于人间的寒冷。他们的双腿,不自觉地颤抖着,而且缓缓地跪了下来。
夏沧海咕噜咕噜地干咽了口口水,可惜,由于太恐惧,喉咙竟然不听从自己的指挥,口水咽了一半,竟然咽不下去,即使如此,他也不敢咳嗽出来,一丝丝冷汗却从他的头上渗了出来,连带心跳的节奏也是冷冷的。我们,我们社会主义是,是不,不信鬼神的,这,这都是幻觉,是幻觉。他不断地安慰自己,只是,那声音是那么的微弱,仿佛微微的风一吹,它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而那坟土,全化为紫黑色,上面并有隐约的白色雾气聚集。那白色的雾气,在太阳的照射下,隐隐放出红光,如血一般的红光。这些白色的雾气很快变得异的、淡淡的,鲜血一般鲜红的,而旷野中,开始出现了若有若无呻吟,呻吟越来越大,转眼间就变成了鬼哭长号,它满满地响成一片,如惊涛骇浪一般,咆哮着、盘旋着,让无休无止的凄厉音浪卷彻了整个山顶。龙行雨皱了皱眉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半晌没有言语,仿佛一座亘古就矗立在那里的雕塑。
冷清秋惶恐不安地站在那里,一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明显,这穴出问题了,而且,看龙行雨的样子,似乎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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