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出怀中娇人异常的燕云飞,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感受到他关怀的封凝情绪稍微稳定了下来。
燕云飞目光中透着异常笑意,松开怀中的封凝,伏在赵营绰的耳边密语,只见他不停点头。
离开燕云飞怀抱的封凝,突然感到心地一阵失落,或许是寒风的缘故。
顾不上观察封凝神色,燕云飞双目紧盯着靠近的黑衣人,并缓慢移向离两人左侧一丈远的低洼处。
半响后,突然长身而起,黑影朝远处窜去,箭雨如追魂似的射了过去,“啊”一声惨叫,人影立扑。
众黑衣人均朝他的方向警惕步去。
火星顿起,寒冬之际的枯草,随着呼啸冷洌的北风,窜起几尺高的火苗,顺风向黑衣人烧去,赵营绰拉着封凝毫不敢迟疑的往燕云飞方向逃去。
黑衣众人丝毫不乱,箭手不停的往两人身上射去。
“扑通”,前面三个黑衣人无故倒了下去,还没等为首的黑衣人弄明白怎么回事,又有几个黑衣相继倒下。
“迷烟,小心!”为首的黑衣人步伐踉跄喝道。
身后的两名黑衣人停住了前冲脚步,禀住呼吸望向为首的黑衣人,被火势和迷烟阻隔的黑衣人大怒,“走。”
其中一名黑衣人,指着地上躺着的自己人道:“他们怎么办?”
为首黑衣人露出残忍的笑容,“丢到火中。”
两名黑衣人打了个寒颤,动作却不敢丝毫怠慢。
黑衣人来的快,去的也快,几个起落消失在夜幕中,如同一场急促的暴风雨。
赵营绰担心的向燕云飞移动,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他,内心慌乱不已。
“啊!”,燕云飞吐出口中的草屑,脸色苍白呻吟道:“我大腿中箭了。”
心中暗叹,在山中的迷药又一次帮了自己。
借着火光望去,他的裤管上沾满了鲜血,箭尾已经被他除去,微露在外面的只有一小截,封凝不忍的转了过去。
燕云飞望向发呆的两人,怒喝道:“火势快蔓延过来了,快点离开此地。”
在赵营绰、封凝参扶下,三人尽量在逆风处行走,烟火中的迷药可还没失效。
一队巡逻的士兵,在火起后迅速赶到,可惜由于浓烟中的迷药,他们并不敢靠近,十来个黑衣人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
望着燕云飞因痛苦而弯曲的面容,封凝目带关切道:“很快没事了。”
燕云飞摇头低声道:“不要出声,他们能在此设伏,证明在京城的势力非同一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才行。”说完昏了过去。
封凝在一府邸前停了下来,抬头一见赫然是宣王府,暗骂自己糊涂,宣王府离太子府并不远,惊慌失措的他竟把这给忘了,不过燕云飞可是丞相府的公子。
宣王府门前的侍卫,见小姐带着一个血淋淋的男子回来,其中一人急忙往内跑去。
片刻,脚步声响起,年约六旬的老者身手矫健的走了出来,目光锐利的望向赵营绰,“原来是赵公子,不知受伤的又是何人?”
赵营绰恭敬的答道:“鲁叔,他是……”
话还未完,封凝用手腕轻轻推了他一下,神色镇定道:“是赵公子的贴身侍卫,为了救我们而受伤了,鲁叔快看看他吧。”
鲁达狐疑的望了两人一眼,赵营绰在旁不停点头。
李萧徽乃封瀚的死对头,处处与他作对,跟随宣王多年的鲁达,对李家更没好感,若知道封凝带回来李萧徽的儿子,那真的一点戏都没有,幸好封凝机灵,不然他这假李信的命今天算陪定了。
年迈的鲁达抹掉额上汗珠,疲倦道:“幸亏碰到老夫,不然你这侍卫的命怕保不住了。”
指着铁盘中带着紫黑色血迹的箭矢,“此箭不比寻常的箭,你们可听说过‘钩令箭’,此箭构造奇特,入骨后,形成回钩,令中箭者不能拔除,中有深深的血槽,中箭者的血将会被放得直到一滴不剩为止,而且此箭还带有巨毒,幸好被什么压制住了,不然他早魂魄归天了。”
封凝和赵营绰两人均出了一身冷汗。
鲁达神色一变,“你们不是去参加太子的宴会了吗?”
赵营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个大概,但把燕云飞的身份隐瞒了。
鲁达寒光毕露,“宵小之辈,趁老爷不在竟然加害于小姐。”这笔糊涂帐可能又算在李萧徽头上了。
燕云飞挣扎着睁开双目,一阵异香沁人心扉,香味来自离塌边不远处的香炉,对安神养伤有异常的功效。
叫了几声没人应答,刚想起身下地,脚步声传来,动人的封凝满脸疲倦的推门而入。
见欲起身的燕云飞,“李公子想去哪儿?”
燕云飞心道,怎不能说怕你父亲突然回来而急着回去吧,笑道:“为免家父牵挂,我得早日回府。”
封凝近身扶着燕云飞靠在床沿上,呆立了一会儿,“好的。”
闻着封凝身上的少女体香,情不自禁道:“花香人更香。”
话刚出口,燕云飞觉得自己变了许多,心中的仇恨似乎淡了些,或许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李信。
被他轻薄的封凝俏脸微红,语气冷淡道:“我叫人送你回去。”
说完,带着香风转身离去。
躺在李府中的燕云飞,在安慰李母和李萧徽的询问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之时,已是深夜时分,轱辘饥肠的他把侍女叫了进来。
轻抹着带着油香味的嘴唇,斜靠在长椅上,苍白的脸上带着满足笑容。
再一次醒来时,龙行度、叶玲、苟道、计鸣守在他身边,望着神色紧张的众人,露出安慰笑容道:“没事!”
双目露着鲜有怒意的龙行度道:“公子知谁干的吗?”
望着众人,燕云飞微笑道:“封瀚是否明日回京城?”
面带关切的叶玲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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