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光景,装着一脸倦意的燕云飞来到厅中,不冷不热道,“凌大人好心情啊,雪日访友,别有情趣,请坐!”
凌宣心中暗咒,原本认为的羊羔变成了狡狼,压下心中怒火,强作笑容,另有所指道,“凌某只是想找同道中人一起赏雪罢了。”
“不知道凌大人找到了没有?”明知故问道。
“李公子不正是吗?”
燕云飞懒洋洋坐在椅上,偏着头邪笑道,“少爷不喜欢雪,凌大人还是另找它人吧,听说宣王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满心暗怒的凌宣,脸角微微抽搐,冷笑着道,“公子有何条件不防直说,凌某定替你办到。”
三天来,他与宣王两人间的和议进入了僵局,而北燕方面传来一些不利的消息,王戌正面临着议和派巨大压力与反战派的弹劾。
“有一件事情想请凌大人帮忙,不知道大人是否愿意。”
“公子请说吧。”凌宣无奈道,只怕并非易事。
“其实这事对凌大人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大人可曾想过,若宣王有不测,和议之事将落到谁人头上,到时与大人和议还不是水到渠成。”
听出他话外之意的凌宣有些惊慌,深深吸了一口凉气,故作镇定道:“公子是要我派人杀了宣王?”
燕云飞目带刺芒,点头道,“此事对凌大人百利而无一害,至于刺杀的时间和地点我自有安排,保证万无一失。”
续道,“此事一成,谁还会阻止和议?”
凌宣思考良久,有些心动道,“除去宣王为何不可,但若是公子……”
知他心有疑虑,若没半分怀疑,燕云飞倒要防止他向封瀚告密了,哈哈大笑,“其实凌大人大可放心,刺杀之事大人并不要亲自出面,大人不是与宣王手下曹将军私交不错嘛,元狩节上,只要曹将军把宣王带到一处我们安排好的地方就行了。”
凌宣心中大惊,眼前的李信对他了如指掌,下定决心道,“公子似乎对凌某早有预谋,既然如此,按公子说的办。”
燕云飞开出的条件并不难,出了事情,他可以推的一干二净。
“既然大人同意,那等我的好消息吧。”
得到承诺的凌宣起身道,“凌某在丞相府呆的时间已很长了,为了避免让人怀疑,告辞了。”
等待凌宣离去,龙行度等几人从内堂走了出来。
苟道笑道,“他上钩了。”
径直坐在燕云飞身旁的计鸣道,“你真的准备让他刺杀宣王?”
燕云飞面带邪恶的笑容道,“游戏才刚刚开始呢,杀宣王只是一个幌子,在元狩节上杀了宣王,那多么无趣,况且宣王岂是那么容易被人暗算。”
“那少爷准备怎样做?”
望着众人,燕云飞露出诡异的笑容,“刺杀封啸天。”
“啊!”几人惊呼。
睿智多谋的龙行度隐隐觉察到了他的意图,微笑道,“少爷想借刀杀人?”
“祸起萧墙,则国衰,国衰则易亡,我要让西晋从此陷入混乱中。”
几人觉得燕云飞行事越来越神秘莫测,他正在酝酿着一场大的暴风雪。
沉吟的燕云飞吩咐道,“行度你带些人去帮严锡造‘钩令’箭,在元狩节前定要造出来,到时我大有用场。”
三日来,燕云飞很长时间呆在李萧徽的书房中,埋头于文书中。
李萧徽见了大感欣慰,暗赞自己的儿子长大成人了,空闲下,燕云飞还在看过的文书上,批上自己的意见,很多一语切中要害,连他都自愧不如。
满脸倦容的他刚从书房回到自己住处,便被赵营绰、封刃这对狐朋狗友拉住。
“那天还未谢过兄弟你的救命恩情,今日我请客去飞舞楼。”兴奋的赵营绰压低声音道,“飞舞楼几个月前刚来一绝色女子,今晚我把他送给兄弟。”
燕云飞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无心也无力去青楼猎色,刚想拒绝,却被他们不由分说的拉出丞相府。
有了上次被刺的前车之鉴,萧殷与苟道亦跟了上去。
赵营绰天生喜欢热闹,他与萧、苟两人也熟悉,并不在意,笑道,“好久未与你去青楼了,今日要好好风liu一番。”
“封凝那丫头怎么办?”无奈的燕云飞笑问。
愁眉苦脸的赵营绰挥手道,“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从你那次受伤后,她便拒绝见我,这几天我正心烦着呢?”
“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妓,赵大哥何必把心放在封大小姐一人身上。”封刃打趣笑言。
封刃与封凝同为皇亲国戚,父亲虽同为王爷,但他父亲平庸无能,致使皇家人并不看重,顾对封翰心存敌意,连封凝也恨上了。
天色变暗,黄昏降临。
雪飞风舞,繁华的裴阳灯火通明。
十几人踏进了飞舞楼,初次涉足烟花之地,燕云飞却丝毫不显生疏,目光打量着热闹非凡的大厅。
“赵爷来了呀!”娇翠动人的声音响起,香风袭人。
贴在赵营绰怀中,三十来岁的少妇媚笑道,“这些日子可想死舞娘了。”
花丛老手的赵营绰搂过她丰满的腰姿,笑道,“今晚我要绚儿小姐做赔。”
“能不能换成飞莺小姐?”舞娘退了一步,不动声色的轻轻脱离赵营绰的怀抱。
赵营绰脸色一变,怒道,“今晚我要定绚儿小姐了。”
退开的她看清赵营绰身后的燕云飞,连忙迎上去赔笑道,“原来李少爷也来了,绚儿原本有些不适,但我一定让她来赔各位。”
燕云飞见她虽答应了,但却十分勉强,其中定另有蹊跷,今晚说不定还有好戏看,似笑非笑的望了舞娘一眼。